过去。

    在我昏倒前的一刻,只听见润玉惊声大呼“小七,去请岐黄仙官。”心道哎,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啊。

    “岐黄仙官,她到底是怎么了时犯心悸绞痛,近日病情越发严重,今日甚至疼晕过去。可本神反复探及她的灵元,发现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润玉对着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神仙焦急问道。

    “大殿莫急,依小仙之见,这位仙侍并不似有病,休憩片刻便可醒来。许是身上有什么上神所施禁圌锢,每每触及便会引发此症。小仙法圌力低圌劣,无法参透其中奥妙。大殿能否告知,近几次他犯心口疼是在何等情形好让小仙参详一番。”

    “这个”润玉的脸微微一红,支吾了起来。岐黄仙官行走于天界数万年,阅仙无数,瞥了一眼纱帐内俊俏到近乎妖孽的锦觅,再一看润玉的表情,哪还有不明白的,于是心中无比感慨天帝二子皆为天生龙凤,堪称仙中俊彦,怎地均好男风

    “大殿,小仙近日偶得几朵星月菩提花,可与瑶草一同煎服,熬成七碗。醒后让其服下,自可固本培元,元气满满。不过此法圌治标不治本,大殿法圌力高强可另寻他法,小仙告退。”

    “有劳仙官。”润玉匆匆辞别岐黄仙官,便立马回到锦觅床前。他轻坐在床沿,抬手轻轻圌抚圌摸了一下锦觅头上的簪子,自言自语道“锁灵簪上神禁圌锢这到底是为何”

    润玉坐了片刻,猛地站起来,口圌中念念有词,不多会一个风圌流倜傥的绿衣小仙便出现了。那神仙未至,声先到“美圌人,这才多一会,你就又想我了”

    “彦佑,记得本神同你说过,美圌人二字并非你可以叫的,难道你这就忘了全然不把本神放在眼里”润玉冷冷道。

    “哟,原来是夜神大殿传召,并非是锦觅召唤我啊,”彦佑依旧是嘻嘻哈哈“大殿恨不得我永远不出现在锦觅的面前,这急匆匆将我寻来,定不是为了找我吵架、打架。说吧,小仙有何可效劳”

    “觅儿的身圌子有些不妥。”润玉顿了顿。

    “锦觅怎么了”一听这话,彦佑顿时严肃起来,环视了一圈,觉察青绡纱帐内的床圌上隐约躺着一人,便想走过去。谁知,润玉立马把他拦下道“我们出去谈。”

    彦佑本想说些什么,但还是跟着润玉出去了。

    “大殿言下之意,锦觅身上可能受到某种禁圌锢,导致她时常心痛难忍。”彦佑感到十分惊讶“这就奇怪了,为何要在一个小小的果子精身上花如此大的精力下禁圌锢之术”

    “你与觅儿认识较久,此前可有听她提过,或是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润玉问道。彦佑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未曾听说,但小仙在下界似乎见过类似的禁圌锢之术,待我去寻寻。”

    “不必了,本神不愿受人恩圌惠,你也妄想以此为借口接近觅儿。”润玉冷冷拒绝。

    “夜神大殿,我对锦觅纯属友人之情。如若我真对她存了什么心思,大殿也知道锦觅的性子,我同她早相识千年,还能轮得到你吗”

    “放肆”此话一出,润玉勃然大怒。

    “大殿息怒,眼下治病救人才是要事。我做这些纯粹为了相助友人,无需大殿承情,小仙告退。”

    “彦佑,你且记住今日的话,不要妄想打觅儿的主意。如找到应对之策,这个情璇玑宫自然是要承。”

    彦佑摆摆手,正欲离开,突然转身,将一方绢布甩了过来。

    润玉伸出一个指头,便将它托起,问道“此乃何物”

    “你家觅儿上次向我讨要的酒方,说是要给你酿桂花酿。这个傻果子,像我这么帅气十足、妙趣横生的神仙不要,偏偏要选个冷僻孤傲、不解风情的神仙。”说罢,彦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润玉则细心地收起绢布,脸上漾起一丝淡淡笑意。

    待我迷迷糊糊苏醒来,已是次日清晨。恍惚间觉得床头坐有一人,便下意识地喊了句“小鱼仙倌”

    “锦觅仙子,你醒了”女声难道不是润玉吗我费力地张圌开眼睛,定睛一瞧,原来是仙侍小七在守着我。没见到润玉,不知为何我心中掠过些许失落。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你这一病可把大家都急坏了,殿下更是寸步不离守侯,昨晚连布星挂夜都没去。”小七絮絮叨叨说了一通。

    “夜神大殿呢”我问道。“对对对,我赶紧到膳房告诉殿下你醒了。他担心熙欢她们熬不好汤药,便亲自去看着了。”

    “啊这回又是什么汤药啊”我不由皱起眉头。

    “这回的药引可厉害了,星月菩提花六千年一开花,此花遇金而落、遇木而枯、遇水而化、遇火而焦、遇土而入,实为罕见。锦觅仙子,虽说我仙龄尚幼,所知甚少,但也从未见过天界哪个男神仙对一个小精灵如此上心。你定不能辜负他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七却已夺门而出,往膳房的方向飞去。

    “定不能辜负”这句话听起来好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我绞尽脑汁想啊想啊直到润玉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出现,我这才想起来,大叫一声“糟了,怎么把这事忘了”

    润玉才踏进门,一听我说“糟了”,连忙用法圌力把汤药往桌上一送,即刻飞身到床前,一把揽过我的身圌子,焦急问道“觅儿,怎么了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我赶忙摇头道“我没事,小鱼仙倌,我们把种星辰花给忘了,再不种可就错过花期了”

    润玉轻轻舒了口气,将两个指头放在我灵台处探了探,这才放心道“没事就好,觅儿先梳洗一番,喝过汤药后,再用点早膳,我们便去庭院里把星辰花种上。”

    “小鱼仙倌”我撒娇拽拽润玉的衣角,本想央他免了我喝那苦兮兮的汤药。谁知还未等我开口,润玉便猜中我的心思“觅儿乖,这星月菩提花虽苦,但极为难得。昨日是润玉逾矩连累觅儿受罪了。”

    “好吧那我喝,小鱼仙倌不必自责,是我自个身圌子不好,怪不得别人。”我勉强答应。一番简单梳洗过后,我无奈端过那碗闻起来就觉极苦的汤药,正想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去,却被润玉拦住。

    他从我手中端回汤碗,轻轻吹了吹,拿起小勺舀起少许汤药,亲尝一口试了试。而后,小心翼翼将勺子递到我嘴边,温柔哄道“觅儿,把嘴张圌开,我喂你一勺勺喝,灌着喝容易呛到。”

    就这样,在润玉一口口投喂下,我总算是把满满一碗其苦无比的汤药给咽了下去。看着我紧锁未开的眉头,润玉便幻化出一个晶莹透亮的水晶罐,从中取出一颗糖放入我嘴里“好觅儿,吃颗糖就不苦了。”吃了糖的我,觉得嘴里心里都甜滋滋的。

    星辰花预备种在平日练字的院子里,先在周遭土养一圈;待星辰花将来长成之后,再移植一些放到寝殿内水养。到时候紫花开遍璇玑宫,繁花似锦别提多美了,想想都心醉。

    约莫一个时辰后,我们来到庭院中,润玉本想用仙法,直接将星辰花种上了事。而我却硬生生将他拦住,说要自己亲自动手种上,理由是作为一个果子精,我比他更懂得花草树木生长之道。

    润玉则觉得我身圌子才恢复,亲手种花太过于费心伤神,说什么也不答应。只可惜,这位尊神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应允。于是,我撒了欢在院子里乱跑,一会儿刨土,一会儿挖坑,一会儿浇水没多久,我便弄得脸上沾着水珠,手上沾着泥土,好生狼狈。

    对于我这种孩子气的行为,不论润玉在后头如何喊,也没能拦住。最后,他只好将我拽到跟前,掏出一方白帕子,先为我细心擦圌拭掉脸上的水珠,然后也不嫌脏,拉过我的手一点点擦掉泥污。

    正当此时,院内突然响起一阵男子的咳嗽声,打断了我们。我抬头一看,是一位身形魁梧,面露凶煞的男神仙,紧随其后的四个仙侍,俩俩各抬着个十分沉重的箱笼。小七气喘吁吁从后头赶来告罪“殿下赎罪,小七没能拦住他们。”润玉挥手让小七退下。

    一看这阵仗,我本能地往润玉身后一躲。

    “夜神大殿好兴致,计都有礼了。”来人纷纷向润玉行礼,润玉颔首向领头的神仙回了半礼,淡淡道“计都星君,不知大架光临我璇玑宫,有何指教”

    “夜神大殿,计都是个粗人,弯弯绕绕的话也说不来。今日过来,只为了一桩事向夜神大殿求亲。”

    “啊,星君你要迎娶夜神大殿”听了这话,我忍不住从润玉身后探出个脑袋,惊讶问道。且不说这计都是男神仙,这长得五大三粗的模样也着实和白衣飘飘、仙姿绰约的润玉八竿子打不到边啊,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想到这,我心中便十分不舒坦。

    “不不不,我不是要迎娶夜神大殿,是要向璇玑宫的锦觅提亲。”计都连忙解释。这下,我更惊讶“星君,你要迎娶我可你我素未谋面,为何要娶我”

    “不不不,原来你就是锦觅啊果然是一表人才,我们家紫孛眼光不错。我是替我们家紫孛星使向夜神大殿宫中的锦觅来提亲的。”计都这才把所行目的说清楚。我一听这话,更是惊呆了,悄悄扯了一下润玉的衣服。润玉轻轻拍拍我的手,暗示让我稍安勿躁。

    “多谢紫孛仙子的垂青和星君的一番厚意,但这桩亲事,小神无法答应。”润玉淡定地拒绝。

    “为何夜神大殿莫不是瞧不起我计都府我们可是很有诚意的,这两箱笼是下定,里头的仙家圌宝贝虽说比上璇玑宫,但也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奇珍异宝。”计都一听润玉拒绝,便有些急了。

    “星君府上自然是门楣光耀的好去处,不过这桩婚事不合适,小神不能答应。”润玉忍着笑意,接着拒绝。

    计都一听这话,目光暧昧看着我和润玉,语重心长道“夜神大殿,锦觅与紫孛俩人互生情愫,况且男婚女嫁乃天地阴阳之道也,你万万不可有碍天地伦常啊”

    “星君所言极是,所以本神更不能答应这桩婚事了。”润玉猛地转身,轻轻将我头上的锁灵簪摘下。顿时我的一头秀发倾泻之下,原本闭月羞花的容貌便展示于人前,惊得计都星君下巴都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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