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清凑近,两人唇瓣相贴,孟婉烟的呼吸明显变得局促慌乱。

    男人颀长的身形挡住身后了所有光,只剩下一片漆黑,不留半点空隙,他下颌收紧,绵密的黑睫垂下来,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她。

    孟婉烟呼吸骤停,下意识攥紧手提包,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视线,眨动睫毛,忍着乱跳的心脏,若无其事地开口“陆砚清,五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自信了。”

    陆砚清唇角收紧,眉眼间藏着掩饰不了的情绪“烟儿,你为什么不承认。”

    他问,为什么不承认。

    孟婉烟心口发酸,砰砰的心脏快要炸裂,她深吸一口气,眼眶慢慢红了“承认又怎样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当年你连一句分手都没说就把我甩了,我一直在找你,后来别人告诉我你牺牲了,从那开始,我就整宿整宿的失眠,梦里全是你血肉模糊的脸。”

    婉烟顿了顿,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她自嘲地笑了笑,扯着嘴角,比哭还难看。

    “那天在钟南镇看到你,我才知道你没死,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整整五年,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他又凭什么觉得,她会在原地一直等下去。

    女孩的声音微微带了些鼻音,一字一语清晰入耳,也像把利刃插在他心上,陆砚清牙关紧咬,急急地喘息着,黝黑的眼底暗流翻滚。

    他薄唇微张,呼吸都困难,声音低沉沙哑“烟儿,我”

    孟婉烟摇头,冰凉的手指抵上他唇瓣,那双漆黑漂亮的瞳仁里泛着雾蒙蒙的水汽。

    她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陆砚清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解释,我已经不需要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挣扎,有时候会想,如果陆砚清死了多好。

    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让她这么难过了。

    浓稠的黑暗,淹没了男人挺括的身形,凝滞的空气中透着一股冰冷寂寥的味道。

    陆砚清定定地注视着她微红的眼眶,似乎下一秒就会涌出眼泪来,他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一颗心脏像被人攥在手里,不断收紧,然后捏碎。

    “烟儿。”

    他低低唤她的名字,“烟儿”两个字曾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在他喉咙里翻滚了无数次。

    关于他失踪五年对她造成的伤害,陆砚清不知该如何弥补,此时忽然觉得说什么都晚了。

    以前孟婉烟最喜欢听他叫自己“烟儿”,尤其情到浓时,他埋首在她颈窝,沿着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向上游移,然后封住她嘴唇,温柔缱绻的舔舐。

    那时他总会一遍又一遍地问她,“烟儿,我们会在一起多久”

    起先她笑着不答,故意吊他的胃口,说“你猜。”

    后来被他折腾惨了,才哭着求饶,被人逼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谁还没有个脑残中二的时候,孟婉烟垂眸,偏过头,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下去,她的视线移向不远处那盏斑驳的路灯,声音很轻,认真得不像话。

    她说“陆砚清,我们分手吧。”

    五年前你先甩了我,现在这话轮到我来说,也算有始有终。

    她的声音不大,鼻音中带点沙哑,却字字清晰,推着他的心脏从高处坠落。

    他真想摸一摸她纤细的脖颈,然后一寸寸咬上去,看着她流露出柔软和脆弱,求饶也好,疯狂也罢,只要她还是他的。

    陆砚清许久没说话,静到婉烟以为时间都停止,直到面前的人用冰凉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与他对视。

    抬眸的一瞬,孟婉烟撞进那双黝黑深邃的眼里,如同坠入冰冷刺骨的寒潭。

    他扯着嘴角,笑意凉薄,眼底翻滚的沉郁与阴鸷是她所熟悉的,与五年前如出一辙。

    他说“我不同意。”

    孟婉烟被他气笑,眼尾斜上去,眸光划过他的颈,喉结,然后说“陆砚清,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自以为是。”

    嚣张,乖戾,霸道,专制,即使当了军人,他对她还是一点都没变。

    陆砚清下颚紧绷,沉默不语,喉咙发紧,梗着一股凉意。

    孟婉烟看着他,似是要击溃他脑子里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她眼尾微扬,粉唇轻掀,说得漫不经心,“忘了跟你说,我已经跟别人订婚了。”

    女孩的话,字字都像一记重锤,不留余力,狠狠砸向他心脏,然后支离破碎。

    陆砚清紧紧盯着她的脸,女孩的粉唇一张一合,似乎还在说什么,他却已经听不见,只能感受到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孟婉烟话还没说完,面前的人忽然倾身,青筋绷起的手扣住她的手紧贴着墙壁,男人狠狠封住她的嘴唇,然后舌头伸进她的嘴里,撬开那扇贝齿纠缠。

    那只环在她腰际的手臂用力,力气大得似要把她揉碎在怀里。

    两人力量悬殊,孟婉烟无力阻止,只觉得手背疼,嘴唇麻,腿也软。

    她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推开他,而是面无表情地,眼神冰冷的看向前方,像是一个木头人。

    直到他急促强势的吻慢下来,流连到她耳边,最后用舌尖轻轻舔舐她红透的耳朵尖,才低低开口说“对不起。”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远不及她一句话来得致命。

    孟婉烟的身体靠着墙壁,幸好有身后的支撑,她才没有滑到地上,她双手抵在他胸膛,努力调整着呼吸,慢慢将他推开。

    她眉眼间的情绪冷淡,唇瓣又红又肿,此时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陌生,连讽刺的力气都没有了。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他想吻也吻过了。

    孟婉烟说“陆砚清,你走吧。”

    陆砚清深深地看她一眼,最终慢慢起身,像是一头被万箭穿心的巨兽,沉黑的眼底一片灰败。

    “好,我走。”

    说完,他转身离开。

    男人的身形淹没在浓稠的黑暗中,一步一步被光影切割,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背景孤桀,走得极慢。

    孟婉烟望着他离开,那道背影消失许久,她才后知后觉得回过神来,步子迈开,才发现双腿已经麻木了。

    孟婉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浑身的血液像被抽干,脚上似有千斤重,直到关上门,她才脱力一般,直接沿着门滑坐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面上,她神经质地将自己蜷缩起来,深深呼吸着。

    眼泪不知何时涌出来,她的肩膀一耸一耸,等哭够了,才动作迟缓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

    嘟一声后,电话那头的人很快接起。

    “喂是婉烟吗”

    男人的声音温朗悦耳,无论何时何地,都像一阵温暖的风,能抚平所有的焦虑与狂躁。

    婉烟抿唇,抹去腮边的泪水,也不再掩饰,一边哭一边说“林医生,能抽空见个面吗”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顿,说“好。”

    张启航到医院时,压根没看到陆砚清,他准备去护士台问问,走过去刚好听到几个护士在闲聊。

    “那个302的病人应该是个军人吧我昨天跟王医生去查房的时候都看到他腹肌了,八块诶,身材真的超好”

    “我也看到了,他第一天过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男模呢,结果王医生说他是军人,胳膊是被炸伤的。”

    几个女护士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说起陆砚清,对这人印象很深刻,一米八七的身高,长得就跟欧美男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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