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啊, 太宰老师”小庄欲哭无泪,谁能想到他竟然从阳光明媚的正午等到月上枝头, 冬日的早晚气温相差过大, 他本冻得打哆嗦,想着先回去等明天再说,哪里想到太宰老师回来了。
    “小庄”太宰看他被夜露沾湿的衣角, 还有装了几册封面鼓鼓囊囊的手提包道, “先进来吧。”
    整壶热茶下去终于冲淡了萦绕四肢百骸不肯散去的凉意,小庄长舒一口气,恰好太宰换了身衣服出来对他说“今天太晚了, 你就住这吧。”他在这方面还挺有人性的, “这房间设计的时候有客房, 你打扫打扫就能睡了。”
    小庄本来还想客套说“这不好吧”,可自打听太宰说了些莫名其妙的鬼怪食人事件, 对夜晚出门这事儿越发排斥, 尤其他在好奇之下还搜集了东京近年来的人口失踪案, 更是被吓的魂不附体, 嘴上说着要相信科学破除迷信, 身体却很诚实,几乎不在夜晚出门。
    “这就谢谢太宰老师了。”
    住下来后时间就变多了, 他看太宰治挺无所事事的, 就拽着他挑选吉原哀歌的封面,还试探他有没有下一部作品的想法。
    问的时候没有抱信心,相较于现役的作家, 太宰老师已经够高产了,以体验派而言,他近日里碰上的怪事颇多,还都能转化成文字。
    哪里知道太宰老师真有想法。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又把海蟹煮了,小庄不止一次看他几瓶酒混喝直到烂醉的模样,第二天早上全凭借狂敲门才把人弄醒。
    “目前有两个想法,”木筷子尖头颠倒,敲击陶瓷酒杯的背面,叮叮咚咚,像落水击打山石,“说传记,好像也不是,简单说来我想以自己贫瘠的前半生写一部作品,某种意义上算是悲剧的合体吧。”他自嘲着说,“就像是自杀太多次的人,等到真死了反倒是没有人当真,我想写本因为融合了太多悲剧,而显得像喜剧的作品。”
    “噗咳咳咳咳咳”小庄在喝茶,茶水从他的鼻腔嘴里同时喷出来,气管受水流刺激,他说不出话,只能呛咳。
    “第二个想法,目前只是想法,还没有取得当事人的同意。”他掰断蟹腿,“我想用导演描摹电影故事的手法讲述一个人的人生。”
    [你自己吗]
    “不,不是我自己。”太宰道,“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他说,“她和绝大多数的人不同,一言以蔽之是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纯粹好人。”
    小庄很懂太宰的尿性,经老师下笔流淌出的文字,没有不是悲剧的,他勉强顺气战战兢兢道“她、她还活着吗”
    “当然。”太宰说,“否则怎么说要经过对方同意”他又陷入了自我的世界中,酒水的微醺酝酿在流动的空气中,“能活到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
    [我就说]
    他又试探道“她、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还是说太宰老师您有意于后半句话几乎是想咆哮着问,小庄无法掩饰自己的探究之意。
    他觉得最奇怪的事,就是太宰老师明明生了风流成性的脸,惹女人怜惜的性格,身旁也不见有关系近的女人。
    这可太奇怪了,就像是花花公子作派的人披上禁欲的僧袍一朝成为苦行僧。
    “她是个好人,已经够与众不同了。”太宰说,“好了好了,收回你的奇思妙想,难道我写作品都要出于男欢女爱“
    “这倒不是”
    “我只是发现,生活改变的源头好像就是与她相遇后引发的连串事儿,而且她每次见我我都很狼狈。”
    “再说吧、再说吧。”他看小庄又要说什么,不想谈似的摆摆手,“让我先享受酒和美味的蟹肉。”
    [可我分明想和老师说说自传的事。]小庄想。
    “悲剧不管积累多少都是悲剧吧”他觉得自己有些没话找话,太宰老师估计也不想听,可有些话还是得说啊,小庄总认为老师太悲观了,自我厌弃也太浓烈,他希望帮助老师,让他积极点,只可惜尝试多种方法,却效果不显。
    “悲剧和喜剧是不可能颠倒的。”
    “对读者来说可不是一回事。”太宰问,“你知道比惨大会吗人类的通性是幸灾乐祸,尤其在自己生活不如意时,会下意识将快乐寄居于更不幸的人身上,这是竞争与生存的本能。”
    “小说中主人公的悲剧也是,只要能让读者看后摇头晃脑地说一句这家伙实在是太惨了,小说就胜利了。”
    “而且,”他说,“人悲伤到了极致是会捧腹大笑的。”他说,“因为他会在情感生活到极点的时候顿悟,自己的人生就是场笑话,悲喜剧悲喜剧,人类的悲伤与欢喜总会到错,我想留给后人的就是这样一本小说。”
    “”
    “既然是自传,老师准备从哪里开始写”小庄几乎是生硬地转换话题。
    “我想想。”太宰叉起蟹,“果然是家庭吧,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童年,作为自传开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的母亲,珠世小姐
    蝴蝶香奈惠参与的义务医疗组中有名叫珠世的女医生。
    她开了家医疗诊所,以极低的价格收治许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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