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驾驭这马车,姐姐也好歇一会儿”

    “你,确定会”

    琅星琊咧嘴笑了笑,“只会一点儿。”

    宝珠摇头,“你还是在那里歇着吧。”

    阿禄本想出来凑个热闹,但怎奈没有他的位置,于是在厢内躺下来,不多时便昏昏欲睡。

    当夜幕降临,流萤般的星子洒落天际,几丝几缕的轻薄云彩时隐时现,琅星琊有心与宝珠攀谈,却见她目视前方,偶尔轻蹙眉心,他便不敢造次,本想唤一声里面的阿禄,却听见后方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有两辆车辇自后方行驶过来,宝珠瞧见其中一辆颇为独特的祥云式样的羽盖漆画,眉梢轻轻挑起,莫非这是要偶遇故人。

    有四个锦衣男子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其中两位正是上官家的两兄弟,上官庭珏,上官庭帧,另外的那两个,宝珠也识得,洛阳首富的“猪”二公子朱世昌,与洛阳府昭武校尉宋伽西。

    他们几个怎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上官庭芳就在这辇车之中这可稀奇了,平日里,这位娇贵的上官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会平白无故出这么一趟远门,要去哪里

    宝珠虽说有几分不解,但她有要事在身,所以无心探究,不自觉将手中的缰绳微松,放慢速度,只等着前方的人绝尘而去。

    但人算不如天算,那辆极为奢华的车辇,许是因赶路太急,又或许在极速前进中碰到路边的棱形石块,又或许因年久失修发生了变故,只听“咔嚓”声响,后方毂轮突然断裂,整个半边都塌陷下去,险些侧翻过去。

    除却马匹的暴跳鸣嘶,更为刺耳的就是车辇当中女眷的失声尖叫,这声音可是熟悉不过。

    宝珠浅笑,上官庭芳果然在这辇中,只不过这是怎样的境遇,竟然被她给碰上了,天载难逢啊。

    这样,她倒想瞧一瞧热闹了,将自己的马车停靠在一边,瞧着前方的四名男子大费周折地将里面的人搀扶出来。

    其中有一名侍女,淡碧色的衣衫,正是漱玉,而一名女子,绛红色的披帛,身穿玫瑰紫的软香罗绣裙,原本打扮得花枝招展明媚照人,此刻却钗横髻乱花容失色,更为有趣,那唇上的鲜丽香脂居然涂抹上了半边的脸颊,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庭芳。

    宝珠瞧见她的狼狈模样,弯唇一笑,这位大小姐恐怕是头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想必已是腿软脚软,浑身瘫软,惊吓过度了。

    上官庭珏关切询问“五妹,你觉得怎样”

    上官庭芳怒不可遏,却先放声大哭出来,“四哥,你去将那马夫狠狠地抽上几鞭子,我险些就要摔死了”

    那马夫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上官庭珏叹一口气,“他也并非有意,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妹妹你是否伤到哪里”

    上官庭芳恨恨哭道“我的全身都伤到了,每一分每一寸都在疼”

    朱世昌赫然跳下马来,挥舞马鞭向那马夫劈头盖脸地打下去,“我打死你这不长眼的东西”

    十几鞭子下去,那马夫已是伤痕累累浑身是血,上官庭珏看不过去上前拦阻,“即便打死他,五妹也是摔着了,又何必这般伤人性命”

    上官庭芳哪里肯善罢甘休,“大哥,你看四哥说的什么话,也不替我做主,你快去打死他”

    上官庭帧紧皱眉头,“这个人已经半死不活,我们还赶时间,算了吧”

    恰好另一辆车辇内的卷帘掀开,里面传来娇滴滴的嗓音,“我小睡这一会儿,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呀,庭芳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宝珠瞧见此人,正是朱世昌的妹妹朱楚岚,她怎么也跟了出来,只是刚才闹的动静那般的大,她怎会才听见,还是这一副被扰了好梦的模样。

    上官庭芳怎有心情和她搭讪,一巴掌甩到漱玉的脸上,“你呆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扶我”

    漱玉虽是委屈,却不敢多言,只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搀扶住她的手臂。

    上官庭帧皱眉道“庭芳,坐到朱三小姐的车中,我们即刻启程。”

    上官庭芳却反驳道“她的辇车那般的窄小,如何能够坐下四人”

    朱楚岚不紧不慢地跟了一句,“说来也是。”

    宝珠觉得甚为有趣,这二人以后若成了姑嫂,还不知会闹成怎样。

    朱世昌的眼睛向宝珠看过来,立刻叫嚷,“石榴,你下来将庭芳小姐扶到小姐的车上,然后和漱玉坐到后面的马车之中。”

    宝珠见他手持马鞭走过来,垂眸一笑,这“猪”二公子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就自寻不自在来了。

    “听见没有,你这车归本公子了”

    她尚未答言,却有人按捺不住,将小嘴一撇,跳了起来,“凭什么说这车要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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