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刺骨的寒意,这才让她清醒了几分。

    上官瑶上辈子年少成名,曾在殿试时与名儒弹笑风声,在敌营和谈时寸土不让,甚至做了十年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她这一生,无愧于心,至真至纯,无怨,亦无悔。

    可这样的一辈子太过劳累,为了不辜负君王的信任,她兢兢业业,以夜继日,故而才年仅三十六岁,便香消玉殒。

    如今重活一世,上官瑶反而不想像上一世那么劳累,她自然要寻得顺眼的男子,共度一生,省得到死还被死对头嘲讽。

    清絮心疼地瞥见自家小姐冻红的手,忙不迭将车帘放下,把精致的手炉塞到了她手里“小姐,这外面太冷,仔细您冻了手。”

    上官瑶收回了手,冰凉的手贴上暖热的手炉壁边,刺骨疼痛阵阵,她的声音却平淡如水“无妨。”

    清絮从紫檀木案几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捧着递了过来“小姐,你都足足盯这章半天了,还是喝杯茶缓缓神吧。”

    上官莞尔一笑,冲着眼前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婢女颔首,将古籍随手递了过去“把这本书收起来吧。”

    清絮忙不迭接过泛黄中带着木香的古籍,小心翼翼地捧过去,生怕一不留神,脆弱的书页就化为齑粉,糟践了这买书的银子。

    正说话间,车厢猛地一晃,上官瑶差点儿撞到了门板子上。

    清絮这个小辣椒,立马揭开帘子出去,呵斥车夫“你是怎么赶车的,伤到了小姐,你能担当”

    最后几个字被清絮咽了下去,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冲着马车内支支吾吾开口“小姐,咱们撞到人了”

    要说这鹅毛大雪飘飞的天气,除了她这个临时赶架子去芜山书院的学子,不会有旁人通过这条路。

    上官瑶眸光微闪,带着几分诧异,她玉腕轻抬,掀开厚厚的车帘,抬眸看去。

    只见马车旁边,一男子伏在地上,她家那只高头大马,铁蹄直直踩在那人的腿侧,宽大的白衣遮挡下,上官瑶甚至看不清楚那人是否被马踩到。

    “清絮,你随我过去看看。”

    上官瑶当即立断,扶着清絮从马车上下来。

    如今这里距城内极远,路面结冰又湿又滑,若是这马踩断了这人的腿,实在颇为麻烦。

    等上官瑶下车时,那男子的侍从已经将他扶起。

    如今已是寒冬腊月,不远处的男子,却只穿了件半旧的轻薄白衣,他低垂下头,使劲咳嗽了几下,仿佛要将肺给咳出来了。

    上官瑶心中忍不住有几分触动,生出怜惜,她曾经为官多年,也曾爱民如子,自然心中旷达。

    她解下身上的白色狐皮大氅,吩咐清絮“把这件大氅与那位公子。”

    清絮诧异道“小姐,这可是大少爷刚给您从北方买过来的极品狐皮大氅,怎么能给他人”

    “快去。”

    清絮只好接过狐皮大氅,心不甘情不愿地递给了那个书生。

    待男子披上白色狐皮大氅,前来致谢时,上官瑶才看清他的面容。

    逆着光,少年肩披白色狐皮大氅,容貌殊丽,鼻梁高挺,眉眼如画,气质冷清,宛若冰玉。

    他眉宇间是难掩的病弱,那双琥珀似的眸子澄清若水,浓密纤长的睫毛抖动,柔弱得让人忍不住细心呵护。

    上官瑶虽然见多识广,却也忍不住心中一震。

    “在下周怀渊。”

    那男子声音清冷,宛如冰玉撞击之音。

    上官瑶道“在下上官瑶,刚才家仆无状,误伤了公子,不知公子可曾受伤”

    周怀渊咳嗽了几声,憋红了脸,上官瑶看他这幅模样,不敢再问,马上关切道“公子不如先入我这马车休息片刻,我也是芜山书院学子,如此一来,不如同往,待到了书院再延请大夫治疗。”

    周怀渊双眸睇凝勾画着她的容颜,杏眼弯弯,眼睑下樱红的泪痣点点。

    她穿了件青色的裙子,周身并无半分配饰,却仿佛比旁人更美上几分。

    明明是娇媚柔弱的相貌,内心却坚硬如铁,仿佛泰山压顶都不能让她面上起丝毫波澜。

    周怀渊心中万般柔情宣泄着,想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却硬生生忍住,袖口下的指腹掐得惨白。

    须臾,他整了整衣冠,面上没有半丝波澜,缓缓垂下头“如此有劳这位小姐了。”

    上官瑶道“不劳烦,一切都是家仆误伤,公子不必客气。”

    她语气温和,说话不徐不疾,一双潋滟的眸子带着笑意,一举一动带着坦荡荡的君子之风。

    周怀渊身旁的侍从低垂下头,偷瞥了一眼身畔的自家公子,叹了口气。

    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公子这么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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