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严的容貌依旧,只不过半黄半黑的杂毛褪尽, 露出他原本的纯黑色发丝, 烫成弯曲的时髦卷, 在脑后扎个小揪。
    还是那张永远不会老的娃娃脸,但是眼睛里沉淀的色彩, 有点狠厉。
    “小严”曾楼迦简直大喜过望, 遇见渣男的烦心荡然无存, 一把搂住张小严。
    “这些年, 你可过的好吗”
    唉, 他快变成一个善哭的男人,眼圈说红就红。
    张小严用力回抱着, “吃香喝辣怎么可能不好,倒是迦哥你瘦了,也高了, 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兄弟两个人还没深情拥抱一分钟, 张小严的手下慌张地返回来, “张哥,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 本来想拖着那个家伙扔出去, 结果被另一伙人截胡了。”
    “嗯”张小严一横, “这傻逼究竟招惹了多少仇家”
    “是我让人截走的。”
    赵铳双手插着兜,踩着狂浪的乐点,像莅临凡间的王者从天而降,李勋然一并跟着, 桃花眼在看清张小严的一瞬间,慌促得有些铮亮。
    “阿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曾楼迦想起了李勋然说的,好戏一般入夜才上场。
    原来如此。
    赵铳先没作回答,锥子的目光逼向张小严的手。
    放开。
    张小严紧搂住曾楼迦的腰。
    才几年,忘了我是你该讨好的小舅子吗
    火光电石一瞬。
    赵铳的单手一把托着曾楼迦的后颈,五根长指揉进发丝,霸道地含住他的嘴,在他的唇齿间训话。
    “你被人渣搂住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一语多关,日天日地日月星都含沙射影喷了一遍,顺嘴惩罚了某人的舌头。
    张小严对手下说,“这儿亲热着呢,没什么好看的,都滚蛋吧。”
    又朝着将自己生硬挤开的禽兽赵良心建议,“我才摸了我哥一分钟,你至于嘛,赶紧开房去吧”
    曾楼迦一拳锤开碍事的赵傲天,抹抹嘴上的口水,“小严,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今晚去哥那儿睡吧。”
    张小严看见赵铳的腾腾杀气,从高凳跳下来,“睡什么觉,今晚我做东,场子交待一下,咱们宵夜去。”
    李勋然张嘴想说句什么来着,张小严麻溜儿地往嘴里叼一支烟,抬手打响打火机,差点燎了对方的眉毛。
    明火通烧,李勋然借光看见张小严变饱满的白润脸蛋,小鹿斑比的长睫毛下掩着疏冷的光点。
    没有若即若离,只剩远离。
    “用我帮你叫两个可以带出场的公主吗”
    咖啡味道的烟香喷了李勋然一脸,他微咳着,“留着你自己用吧。”我可是正经商人。
    手下小弟给张小严的肩头披了件薄外套,里面有个叫黄彪的长得挺帅,人高马大一表人才,他立起手在张小严的耳畔嘀咕几句。
    张小严叮嘱,“你留心,注意安全。”
    距离之近,关系之亲昵,令人发指。
    李勋然竟想,你们才该开房去呢。无意识翻了一下白眼,单眼皮转成双眼皮。
    张小严的小弟都训练得极好,眼力见比针尖还细微,大哥才露面,泊车小弟把s680双调典藏版迈巴赫擦得闪闪发亮。
    李勋然心里瞬间怒了张小严的迈巴赫居然比他的贵两百多万。
    不可忍。
    小弟给张小严递车钥匙的时候,张小严耸耸肩,“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物质的人。”
    李勋然冷笑,“这几年你卖bg毒发家致富呢”
    张小严吸一口烟,有人帮他把烟蒂掐灭,“老子本来就有的是钱。”
    李勋然真烦他这种有钱就得瑟的样子,赵铳无情把他往副驾驶一塞,环着曾楼迦坐在后面要严刑逼供。
    赵铳问刚才那人摸你哪儿了
    曾楼迦就搂了一下肩,我原本准备给他一个分筋错骨手。
    赵铳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一口,痛得曾楼迦嗯嗯轻叫,你下飞机不是有运动症吗怎么不晕了
    赵铳继续他怎么不缠别人,就缠你
    曾楼迦无奈我哪儿知道,我就舞池里跳了两下。
    赵傲天生气了你居然学会跳舞,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扭屁股。回家站床头柜给老公裸跳一个,不然这事儿不能算完。
    曾楼迦烦他你的语气高高在上,我不想说了。
    赵铳更气,揉着曾楼迦的腰就开始惩罚他嘴。
    后面两个闹得不可开交,前面两个板着棺材脸。
    张小严一拍方向盘喇叭,打断车里一切诡异氛围,“老子实在不想开下去,累死了,就这儿的地边摊吃。”直闪右灯停车靠边。
    夏夜的小吃摊热闹非凡,张小严点了一大桌子海鲜摆在桌面,几个人衣着光鲜亮丽地坐在马路边上,很快就被当成是娱乐圈哪个明星出来吃宵夜的八卦传播开去,引起一阵小范围的持久性骚动。
    李勋然强调我穿的可是阿玛尼,你把我们骗出来,就吃这
    张小严回嘴我这双袜子也是阿玛尼,说得好像谁是穷光蛋似的。
    李勋然微叹口气我不吃海鲜,你忘了你真是个鸡的记忆力。
    张小严掏出第二支烟你t啊,我认识你吗
    赵铳已经开始向曾楼迦保证,再不乱吃醋,对两个别扭的人说,“咱们这都有几年没认真吃过防腐剂地沟油苏丹红阿斯巴甜,正好重温旧味呗,我老婆饿了,赶紧吃完撤退,我们小别胜新婚,你们懂吗”
    李勋然只好另外点单。
    曾楼迦避开赵铳的纠缠,跟小严坐在一起,“我回老宅找过你,但是宅子里留下的佣人说你们搬家了。”
    张小严也试着偷偷想找他来着,但得防着张兴民,那个东西越老越变态,时常把迦哥和妈妈挂在嘴上喋喋不休,叫人特别不放心。
    “其实也不是搬家,是一些不能给人说的理由,我们被迫把那边的生意关了,来这边拓展新的市场。”
    随性地弹弹烟灰,“迦哥你最好别再把自己掺乎进来,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是张家人的事情,你早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赵铳满山跑。”
    “我们只是同居。谢谢。”曾楼迦并不介意他的直白,小严从小就黏着他,依赖他,他现在看着小严有难不说的样子,心里心疼弟弟得紧。
    “那你呢”握着张小严的手,“你什么时候能脱离那个家脱离那个人”
    记得小时候,来家里玩的人都是一些吃喝嫖赌的社会渣zai,就连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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