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权利又古板守旧不知变通, 在新时代行旧时代的糟粕,那就是体系中的毒瘤了。

    我现在是毒瘤中的一个。

    被归类于腐朽的咒术界高层。

    手中不说能掌握什么特别大的权利吧,但是我不开心使使劲还是能压一个年轻咒术师卡着升不上特级的。

    作为既得利益者, 我没有经历普通咒术师被人意见卡着无法升级的事。作为御三家的咒术师, 年轻时候的我也没有因为天赋原因感受到世态炎凉。

    我所经历的是从出生开始就被家族寄予厚望作为家主预备役一路成长到现在成为家主的人生,能称得上波折的事情很少。

    活到现在,最让别人烦心的是我的身体。

    一出生就带着极度虚弱的身体和庞大的咒力降生, 被视为是禅院家的希望的我,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婴儿时期, 禅院家的人怕我活不下来。童年时期,禅院家见证了我的天赋,并对我的身体健康有了新的认知。那已经不叫差了,那是身体卡在濒死线, 时不时就会咳到背气。与身体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我的才能, 遗传了禅院家的术式,自身拥有庞大的咒力,对咒力的流转与应用宛如本能,用着体质糟糕的身体,也能压的禅院家的孩子喘不过气。

    这种情况持续多年, 到我的青年期时,禅院家的人终于给我找到了一个解释。

    天与咒缚。

    简单来说, 就是天生自带的“束缚”。

    这与咒术师中普遍的“束缚”并不相同。“束缚”是指设置一定的限制条件,达成条件就可以获得相应的收益的“等价交换”。

    而“天与咒缚”中, 将“束缚”替换成与生俱来的诅咒也没差。它是强行的等价交换, 当事人被等价交换时没有反对的权利甚至没有知情权,毕竟那时候当事人可能连意识都不具有,还在母亲的子宫里。而且这种等价交换, 是持续性的不可撤销。

    用身体的健康交换了咒术上的才能。

    禅院家对我的的“天与咒缚”认知就是如此。

    算是最好的一种方式了,它只是拿走了我的健康,没有让我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让我短寿,让我全须全尾地诞生,换来的却是让我在咒术师的道路上畅通无阻的才能。

    这种体质意味着禅院只要保证我的存活,对我进行投资,就一定会获得回报。还意味着,我和家族的关系密不可分,离开了禅院,我这样的身体大概很难撑到下一个夏天。

    禅院需要我的才能,我需要禅院给我的庇护。

    于是我顶着糟糕得去咒术师等级考核却跟碰瓷一样的身体,在才能和禅院家的希望下,成为了禅院家主。

    这就是名为禅院直毘人的“天与咒缚”者的前半截人生了。

    别的咒术师或多或少都算一个近战法师,唯独我,有一个只要别人敢跟我打近身战就敢休克给人看的身体。

    所以禅院家主主玩远程,近身战全靠继承而来的禅院家的术式之一“十种影法术”召唤出来的式神。

    想要杀死我的人常见的思路是避开远程战,直接突脸,将我的术式作用压制到最小。但很遗憾,迄今为止,能够突破我的防线,将远程扯到近身战的人,不是死在了中远程就是在远程被我轰没了。

    没这才能,能够活到成为禅院家主,能够被禅院家心甘情愿的供养这么多年悉心照顾,那才是不合常理。

    至于我的才能与五条家的那个六眼相比如何没打过呢。我很少出禅院家,因为身体原因,每次出门,禅院家的人都感觉是在送我去死,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碰见对方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要打起来挺难的。而真要打起来,是说他欺负我这么一个身体虚弱的长辈还是我欺负小年轻不懂事

    不讲武德和为老不尊,都不是好词。

    但有一件事还是值得说一下的,在他没成为五条家主前,我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仿佛明天就要死了。在他成为家主这么多年后,我还是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今天禅院家主死了吗

    在死了在死了。

    什么时候能死呢

    快了快了。

    有些老家伙提起我的丰功伟绩,就会想到我当年成为特级的那场考核,就会提起我的碰瓷。

    碰瓷的我没什么事,被碰瓷的监督人员身体抖得第二天就麻溜的辞职了。

    “禅院家主跟那时候没什么变化。”

    “是啊,都是快死了。”我忍耐住喉间的咳嗽声,“那就不要浪费将死之人的时间了。”

    我连“有什么事情直说吧”都没说出口,压下去的咳嗽就冲破了我的压制,于是光线昏暗得跟反派聚会一样的和室里响起的就是我的咳嗽声。

    习惯性的将喉间的痒意和腥甜一鼓作气咳出来的我,跟当年的碰瓷场景相差无几,我咯血了。还因按着胸膛止咳顺气的动作过大,让自己手腕脱臼了。

    “五条家主找到了两面宿傩的容器,禅院家主的看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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