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纪如安小鸟依人地小跑过来,脸颊的红晕显示出她的羞涩,“我真的好害怕。刚才会客室的那个门突然敞开,晃来晃去的,不知道为什么空气里还凭空出现了一条红线。”
    纪如安下意识地隐瞒了看见阮柠的事实,“还好我随身携带了大师送给我的护身符,似乎帮我净化了那个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它就消失了”
    纪如安说着说着,后知后觉地感觉有点不太对静。
    空气也太过于安静了。
    周身的寂静里隐藏着巨大的风暴。
    “你再说一遍。”
    叶北行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寒霜覆盖下的冰川仿佛要山崩地裂,埋藏着的凶猛獠牙,那气势仿佛化为利刃,毫不掩饰自身的凛冽。
    纪如安吓得有些颤抖,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叶北行,在她印象里面,男人总是一副淡淡处变不惊的样子,让无数在后面远远仰望他的女生总想象着有朝一日,高冷的寒山能够独为她低下头颅。
    而如此情绪起伏动怒的场面,纪如安她还是第一次见。她瞪大了眼,看见叶北行冷冷地吐出一个“滚”字,立马命令在场的其他人离开顶楼,没有给她半分眼神。
    “纪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鸿辉不欢迎你的到来。”
    钱特助微笑地将人客客气气地送了出去,嘴上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面,“您缺乏对人基本的尊重,接下来项目的合作我们会再谨慎地考虑考虑。”
    “这是也叶总的意思。”
    纪如安被一众保镖“请”出大门口,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名字被记入黑名单,永远不得入内。
    “不”
    纪如安失声痛哭,明明马上就能做上叶太太了,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出。纪如安哭嚎着要再见叶北行一面,说自己是老爷子指定的孙媳。围观的路人啧啧称奇,纪如安那个样子竟带着几分疯癫。
    而另一边,等叶老爷子稍微叮嘱了几句先行离开,整层楼都只剩下叶北行独自一人。
    “软软”
    叶北行手掌心竟不知不觉生出一层薄汗。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目光快速地扫过室内的一切,里面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而唯一奇怪的是,那个布偶熊横放着腿,正面朝天空地被遗弃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四周空荡荡的,风摇曳着窗帘,好像不存在人类来过的痕迹。
    没有听到阮柠的应答,叶北行捏紧拳头,某个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他径直走向椅子面前,打算触碰玩偶的肩膀
    手臂却穿了个空。
    好像之前相处的时光都是错觉。那个笑起来很温暖的她,那个会甜甜地喊着“阿行”的她,已经消失不见。
    阮柠已经离开了吗
    叶北行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什么也没有。
    上天待他实在是不公,难道就连最后告别的机会都不给他叶北行凝视着座椅上的玩偶,僵硬地站在桌边,成许久都没有再动一下。
    刺晃晃的阳光从身后映射而来,将男人的影子劈成两半,一边阴冷一边狂燥。叶北行缓缓捂住自己的额头,内心迟迟无法平静。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早一点回国安排更多的人手保护她,如果他能够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意,如果刚才没有放人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
    只可惜一步错,步步皆错。
    这场他已经满盘皆输的棋局,在人为的操纵下转变势态后,却依然改变不了颓势。
    叶北行捏住小熊布偶,指尖上还存留着一丝余温,仿佛少女没有离开太久。这个证据让叶北行又生出阮柠还存在的幻觉,心中的火花燃起,却在瑟瑟的冷风中熄灭。
    风卷过桌上的文件,掀起白页片片。在阵阵“哗啦”的翻纸声中,休息室的门突然毫无预料地打开了,叶北行抬头,少女缓缓地从屋内走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阿行,你怎么了”
    男人面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地黯淡,像是被全世界背弃了一样,他坐在角落里,影子完全融入了黑暗。阮柠有些无措,她正打算飘过来,却被男人坚硬的胸膛撞了个满怀。
    阮柠想要揉揉她的鼻子,却被叶北行误解为想要挣扎,一双手臂环得更紧,让她根本无法移动。
    重新将女孩抱在怀中,叶北行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软软,你刚才怎么不在办公室里”
    叶北行鲜有这样情绪外漏的时候,他嗓音泛着沙哑,语气满是失而复得的叹息,“下次无论去哪一定要抱着小熊,好不好”
    他没再去追问刚才阮柠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亲了亲她的眉,安抚地顺了顺阮柠的长发。他重重的喘息,和不均匀的呼吸声却能看出叶北行内心的情绪并非面上表现出来地那么平静。
    阮柠乖巧地点点头。
    她有很多话想跟叶北行说,可是字句刚冒过心头,却又咽在嘴边。
    叶老爷子他们来时,阮柠恰巧在窗边看风景。听到外面突然传来的动静,她还以为有人要进入叶北行的办公室,于是乎慌慌张张丢下玩偶溜进了侧边的门,却没想到几人竟然在这里面坐了下来。
    虽然除了叶北行以外好像没人能看见她,阮柠还是选择了站在角落里回避回避,只是不料会听到关于她身亡后的阴谋,以及
    阮柠仰起头,偷偷看着肩膀上闭目沉思的男人。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愉悦,手臂一直紧紧地抱着她,眼底下存留的淡淡青痕都重了几分。
    “你会再结婚吗”“你喜欢纪如安吗”“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你”那些问题像是藤蔓一般缠绕着阮柠,刺得她心脏抽抽地疼,可又怎么也叫她开不了口。
    她作为一个偶然能残存在世界上的灵体,能给叶北行的也只有漫长的陪伴了,除此之外无法对他产生任何帮助。就连在生活中,最简单地递送物品都难以做到。
    可是她好贪心,贪恋叶北行给她的温暖。那样隐藏在冰山下的,又格外炽热的爱,让她甘愿受尽苦楚,即使就此化为泡沫也在所不惜。
    阮柠悄悄地把双手藏在背后,掌心上还有被灼烧过的烙痕。
    轻轻抚摸伤口,还有一阵刺痛的感觉。纪如安的护身符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她方才用手挡了一下,竟然能直接对她的灵体造成伤害。
    而且,现在手掌心还存留着火炙般的疼痛。
    阮柠没有告诉叶北行,而是选择尽量避免将手展示在他眼前。她装作轻松的样子,好像刚从休息室里小憩了一会儿才睡醒,对外面发生的所有事都一无所知。
    “阿行我有点饿啦,咱们去吃饭好不好。”
    阮柠像猫咪似的蹭了蹭叶北行的脖颈,甜甜地对他笑着,才成功地让男人的情绪恢复如初。
    日子兜兜转转,这件事似乎平波无澜地没入往常的时光中,谁也没有再提及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叶北行尽量选择在家办公,偶尔需要去公司或者出差,阮柠都会主动让他卸下红绳,乖乖待在别墅里等待男人回家。
    虽然每当叶北行离开的时候她都会感到异常地虚弱,手心上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阮柠,她并不是电视剧里强大的鬼怪,连存在本身都变得岌岌可危。但阮柠总是想
    再多一天,哪怕再多一个小时也好呀。
    她知道自己在尘世间的不平和心愿已经了结,不久后就会烟消云散,是有什么东西将她拘了下来,这才勉强能在别墅内维持着人形。
    阮柠孤零零地趴在沙发上,看电视机里男人意气风发,举手谈笑间便可操纵一方,商业版图向世界各地延展,集团的规模不断壮大。
    叶北行从来不出现在财经板块以外的地方。传闻纪如安精神状态不佳,疯疯癫癫被公司雪藏以后,新闻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关于他的其他绯闻。
    知道阮柠没有安全感,他便全方面地为她铸就坚实的宅邸。她像是他心尖上的瓷娃娃,似乎生活中不好的那面都被叶北行阻挡和刨除,她只需躺在男人手掌心里翩翩起舞。
    就算阮柠时常听到钱特助独自在嘀咕,叶总实在是太过深情,出差在外还经常给亡妻打电话,聊着自己最近发生的趣事,叶北行得知后也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丝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而事情总是朝着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终于在某天,当叶北行出差归来,打算在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时,
    阮柠将碗筷端至餐桌,瓷碗突然毫无预兆地穿透手掌,在半空中掉落。
    “啪”地一声巨响,瓷碗瞬间四分五裂,飞散在地板各处。
    像是夏日晴天里突降的暴雨,酝酿了整个大气层的雨水唰唰掉落,闪电与雷声紧随其后,时光下被掩盖的秘密被揭开。
    “怎么了,软宝”
    叶北行的心脏猛然一跳,闻声连忙放下手中的锅铲,转头就从厨房里出来。
    少女蹲在餐桌旁,对着瓷片愣愣地发呆,眼眶就那样大颗大颗地掉落出茫然的泪水。
    “没有我没事。”
    阮柠摇摇头,无措地看着叶北行强势地拉过她躲躲藏藏的手臂。然后展开她的手,素白细嫩的肌肤上生出一条长长的疤印,可怖又难看。
    暴雨就那样倾盆而下,密密麻麻地撞击着叶北行心尖,乌云笼罩。
    “别看啦。”
    阮柠假装无事地笑笑,轻轻松松地想要将手抽就来,叶北行却一直握住她的柔荑不放。他还挨个尝试着家里的药膏,一遍又一遍地摩挲掌上的疤痕,试图抚平她手上的伤。虽然男人不说话,阮柠却能感受到他情绪里的心疼。
    “疤痕什么时候弄伤的。”过了许久,叶北行才开口问,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难以言表的艰涩,“是在去公司的那次吗”
    阮柠讪讪地笑了一下,她没有接话,算是承认了下来。
    别墅外还在刮着巨风,雨点落下的声音没有停歇的意思。而宽大的客厅内,刚刚还温馨的气氛全然没了踪影。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明明肌肤靠得那样近,却仿佛相隔了一道深深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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