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快点来找我。”
    “好。”陆长寅应了声。
    他转过身,阖了阖眼,进了茶楼。
    厢房内。
    两人静静地坐着,默不作声,没有经历磨难后的伤春悲秋,没有安慰,没有诉苦,亦没有久后重逢的兴奋喜悦。
    良久,图晏缓缓开口。
    “柴洗”他顿了顿,去看陆长寅的脸,神色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镇北王势败,柴洗有望登基他已经拿到杨帝退位诏书”
    “局势已定,最多一月,他就能问鼎中原”
    “肘制他的势力太多他有打算启用前朝厂卫制,届时会在京城挑人”
    事不宜迟,最好趁早去燕京。
    图晏看向陆长寅,却见他垂下眼眸,淡抿着唇不语。
    少见他这副模样,忽得想起刚才瞧见的那女子,图晏微蹙着眉,嘴角调笑,“不舍”
    陆长寅抬眸,黝黑的长眸尽是凉薄,他唇角微勾,嘲弄出声,“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长寅”图晏微惊,似乎明白自己说错了话。
    “我还有伤。”他神色淡漠地打断,站起身来,拳头微微捏紧,径直离开厢房。
    图晏住了口,看着他清瘦的背影,眸底滑过一丝悲凉。
    阮呦呆呆地被绣楼的掌柜殷切热情地送了出来,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庞的梨涡抿了出来。
    她没想到苏绣在汴城竟然这般受欢迎,价钱也涨了好几倍。原本在清水县城绣一根手帕也不过是五十来文钱,一只荷包七十文,一副屏风一两半钱的银子。
    当初义母说那儿的人穷,一来不识货,二来绣庄的人欺负她们没背景身份,给的价钱也是压了又压的,她还不信的,毕竟同村人绣的手帕只能买文钱。
    没想到在汴城一根手帕能值两百文,那人听说她绣的是苏绣,先是不信,却在看见她拿出来的那只荷包后整个眼睛都亮了。
    忙殷切地问她,当真是她绣的
    见她点点头,那老板娘就问她愿不愿意到她们绣庄里做绣娘,每月可给她二十两银子,就算是她自己绣的手帕荷包,绣庄也按着市面上的价格收。
    阮呦有些心动。
    二十两。
    她没想到自己可以赚那么多银子。
    不过这事得娘她们拿主意才算。
    阮呦出了绣庄,外面摆着几家地摊,见阿奴哥哥还没来,她索性就在一个大娘的摊位前蹲下来。
    “小姑娘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大娘见她生得软糯乖巧,看着很是喜欢,热情地招呼着。
    木板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意,有胭脂水粉,发带珠花,还有些些雕刻着镂空花的木簪子镯子。
    阮呦看见一对浅紫色的耳坠,很小巧精致,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材质,放在手上冰凉凉的,手感很好。
    “姑娘喜欢这个这个原本三十三文,你要是要的话大娘给你抹个零头,只给三十文就行了,”大娘笑呵呵的,“小姑娘家皮肤白净,带这个颜色的好看。”
    陆长寅去寻她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就见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对耳坠,抿着唇腼腆地朝着大娘笑了笑,似在纠结犹豫,半晌有些不舍得将东西放下。
    陆长寅眸子闪了闪。
    小姑娘转过脸来,一眼瞧见他,杏眸亮了亮,柔柔地唤一声,“阿奴哥哥。”
    她步履轻快地朝着他跑过来。
    “嗯。”陆长寅应了声。
    阮呦见他果然在,脸上满是笑意,又伸出手指悄悄勾着他的手指,软声道,“阿奴哥哥我们回家吧。”
    回家。
    陆长寅的耳根麻了一下,他颔首说好,微侧过头看阮呦,“喜欢方才那个耳坠”
    阮呦笑着摇头,“太贵了。”
    陆长寅微垂眼眸。
    那就是喜欢了。
    “而且我没有耳洞,买了也是浪费。”阮呦盯着自己的脚尖,面色羞红。
    陆长寅身形微顿,看向她白皙的耳朵,小巧玲珑,确实没有洞眼。
    村里的姑娘家七八岁就穿耳洞了,但是她怕疼,小时候娘说要给她穿她就哭,所以整个村子估计也只有她没有耳洞。
    想罢因为自己怕疼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她抬眸,“阿奴哥哥喜欢耳洞吗要是喜欢的我,我、我让娘帮我穿。”
    “不喜欢。”陆长寅盯着阮呦圆润小巧的耳坠,喉结滚了滚,声音暗哑。
    对上那双暗色的眸子,阮呦心里微惊,身子瑟缩一下。
    意识到自己声音的沙哑,陆长寅挪开视线,唇瓣紧抿着,心底暗骂自己。
    他竟然在想。
    没有耳洞才好咬上去。
    陆长寅仰起头,看着泛白的天际叹了口气。
    他快被阮呦折磨成禽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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