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抬手制止了公孙大人行礼“岳父, 朕来看看轻原。”
    公孙大人一惊,轻原
    皇上何时与苏大公子如此熟稔。
    帝王走近冰棺, 细细端详里头的人, 自十几年前他回京后, 再未见过苏轻原,若不出意外, 不久的将来他该以苏家主的身份与他正式见面。
    苏朝南是他的人, 正确的说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他们是莫逆之交。
    他在最坚难时,曾在苏府待过一段时日, 那时候他的身份只有苏朝南知道,苏朝南对外称他是一个友人的儿子, 他也唤苏朝南一声苏伯父。
    苏轻原虽比他年纪小, 却一副大人模样,处处顾着他, 生怕他在苏府受了委屈。
    后来他回京, 经过万千艰险,终于荣登大宝,可他与苏府的联系却始终未断。
    与其说苏府最大的靠山是他,还不如说苏朝南一直在为他做事。
    当他听到苏轻原已经没了时沉默了许久,他还是不敢相信, 记忆深处那个处处护他的小男孩,就这么没了。
    他以为,他们可以来日方长, 他以为,他们未来会携手并肩。
    他还曾想过,若苏轻原知道他幼时护过的人是一国之君,会是什么表情,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帝王看了许久才转过头,眼睛却已经红了,按照年纪,苏轻原应该唤他一声哥哥。
    “查到背后主使,杀无赦。”这件事可能不需要他出手,苏弈宁应该会想亲自报仇吧。
    所以不管背后主使是谁,就算是权倾朝堂,他都许他们格杀勿论。
    华湄从公孙夫人怀里抬头,看见帝王眼里的那抹狠历,她明白,帝王这是给了他们自行处置的权利,不论那背后的人对大唐影响有多大,他们都可以手刃仇人。
    这样,还真的可以省不少事呢。
    至少,不用走官路。
    这一夜,注定不会安宁。
    公孙府大张旗鼓的为苏府大公子置办灵堂,凡是在长安说的上话的人家都得到了消息。
    原本各方还按兵不动,当帝王将冰棺赏下后,各方才开始有了动静,派人盯着公孙府。
    直到帝王出现在公孙府后,朝廷大臣再也不敢懈怠,赶紧自塌上爬起来往公孙府而去,也不管此刻已是深夜。
    帝王都去了,他们还敢说夜太深不合适出门么
    华湄换上素衣戴了麻绳,苏弈宁还昏睡着,这里只有她与青衣的身份适合守灵。
    长安城有点权势的都来了,不管是做样子也好,真心也罢,苏轻原灵前的香从未断过。
    而这一晚,很多人都看到,荣安郡主跪在苏府大公子灵前起誓“十日之内,必将幕后凶手斩杀,以慰大哥在天之灵。”
    苏弈宁醒来天已经亮了,在他昏睡时,青衣已经为他换了素衣,青衣红肿着双眼说郡主在前方为大公子设了灵堂。
    他跌跌撞撞的跑向灵堂,满目的素白让他止住了脚步,前往吊唁的人断断续续,华湄身着素衣跪在最前方一一还礼。
    这原本该是他做的。
    苏弈宁红着眼睛走近,冰棺里的人已经梳洗干净,换了新的素衣,一身的白色衬得他越发出尘脱俗。
    就这么看过去,还以为他是睡着了。
    华湄抬头唤了声“阿宁。”眉目间可见忧色。
    苏弈宁转头,她一身的憔悴,眼里还有血丝,一看便知是一整夜未睡。
    苏弈宁走过去跪在她的旁边,轻声道“谢谢你。”
    华湄见他还算冷静,才放了些心“这原就是我应该做的。”
    此时又有人前来吊唁,苏弈宁安静的跟着华湄对前来吊唁的人还礼。
    公孙府乃大唐第一权贵,为大哥设灵堂怎么可能是应该的。
    一路而来的素白,府里每个下人腰间的白布,还有那灵堂前堆的高高的香灰,他知道,公孙府已给了大哥最大的体面。
    吊唁的人走后,苏弈宁拉起华湄的手“你回去歇会儿,这里有我。”
    华湄心中一酸,他好像就在这一夜之间长大了。
    压住心中的酸涩,华湄柔声道“我陪你。”
    苏弈宁却没同意,唤来不远处一身白衣的月婳“扶少夫人回去歇息。”
    她已经跪了一夜,再跪下去定会受不住。
    华湄见他如此强硬,便也没再反驳,任月婳搀起她回了妁华院歇息,这个时候他们都不能倒下。
    公孙华离担心苏弈宁受到刺激再次崩溃,一直在灵堂守着,见他格外的安静,放心之余又有些忧心,他沉默的有些可怕。
    公孙夫人远远瞧着一声不吭跪在那里的小郎君,不停的抹着泪,这孩子身上那股明朗的劲儿她有多喜欢,现在他沉默的样子就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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