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眉头轻蹙,要是在现代酒桌上,自个光喝酒就能把这群人全撂倒了,还轮得到他们叽叽歪歪

    薛瑾,薛刺头又开口了,“殿下,若是心无点墨,还是别来叨扰我等雅性了。”

    说到这个薛瑾也是出身传奇世家,他爹是光禄大夫,也就是啥事不用干,专门进谏的言官。他爹可谓是十分的尽职尽责,专门盯着各家的家长里短那点子事,据说他家书房里摆满了一架子笔记,全是他记下的各位大臣的糗事,比如说,今儿谁谁出去喝酒花了一百两了,明儿谁家里又纳了个小妾了之类的。

    在他的眼里,这都是失德为人臣子岂能如此不知自制

    但凡被他盯上了,明日朝堂上准能被他弹劾,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被他弹劾的无一是处。

    他爹做过最洋洋自得的事便是在金銮殿上以死相谏。因为什么事已经没人记得了,但他那头顶上撞柱留下的斑斑血迹,那死谏到底的荒唐行为真是让人怕了。

    而薛瑾,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完美继承了他爹的优良传统。

    哪里有不公,哪里就有他,不畏强权,虽死无惧。

    嚣张跋扈,行为不端的谢昭昭自然就成了他的眼中钉。

    他从小立志,当上言官后头等的死谏对象就是谢昭昭了。

    谢昭昭一声冷笑,她本来是不想抄袭前人的诗的,只是,偏偏有人爱往枪口上撞。

    她勾了勾唇角,开口道,“好啊,那我们就以七步成诗为限来比比”

    不等薛瑾回答,谢昭昭自顾自的站起身来,跨出第一步,“秋风摇动雨疏狂,几朵黄花溢四方。傲骨铮铮娇媚在,千条玉带正芬芳。”

    什么谢昭昭她会作诗在座的众人都交头接耳,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震惊。

    第二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不是在做梦吧”书慕凝指尖发颤,摇了摇身旁人的手臂。

    第三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三步落下,薛瑾的脸色已面如死灰。

    谢昭昭嗤笑一声,声音抑扬顿挫,悠扬婉转,“本宫已走了三步了,不知薛公子为何止步不前”

    众人还沉醉在谢昭昭居然会作诗了的震惊中无以复加,忽然她身旁一直未曾言语的傅昀宁开口了,“竟然薛公子兴致高涨,不若由在下来陪薛公子斗诗”

    傅昀宁的话犹如水中激石,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今儿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么不仅是谢昭昭会作诗了,而且傅小侯爷竟然会替谢昭昭出头别说是替人出头了,平日里傅小侯爷那就是行走的冰块,可是不屑和任何人搭话的这种雅集聚会,请他十回才来这么一回

    谢昭昭猛然听到傅昀宁的话语,生生地愣了好几愣,他会替她出头这朵高岭之花,雪巅冰山替她出头了

    别说是她了,就是在座的贵女们,哪个不是如五雷轰顶般目瞪口呆在她们心里,傅昀宁为谢昭昭说话,可比谢昭昭会作诗了更令人吃惊傅小侯爷这般清风霁月的人居然替谢昭昭这种人说话呜呜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自己眼花耳聋了。

    薛瑾倏地被傅昀宁的话噎住了,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地变幻了好几轮,流年不利啊,苍天无眼啊,草包谢昭昭都会作诗了

    薛瑾的一位好友弱弱地替他鸣不平,“傅小侯爷此举怕是不妥。”

    傅昀宁难得的挑挑眉,言简意赅惜字如金,“有何不妥”

    那人眼神闪躲,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们,这这不是欺负人么”

    开玩笑,傅小侯爷可是观澜书院的先生而且,谢昭昭方才三步就作了三首诗这不是把他们的脸踩在地下肆意摩擦么这俩人联合起来,双剑合璧,他们还斗个毛啊

    一群人心思各异,公子哥嘛,自然是又羞又愤,而那些个女子嘛,眼里的刀子已经将谢昭昭剁的碎尸万段,恨不能丢去喂狗了

    谢昭昭有些飘飘然的享受着这些贵女的眼神飞刀,不就是眼神刀子嘛,再来个几百道她也完全不慌。

    有本事,正面刚呀。

    不会作诗又怎样她未婚夫会呀。

    哼哼,你们就羡慕去吧。

    诺大的廊亭中,此时一片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

    “砰”

    一声巨响,一道圆滚滚的,黑不溜秋的东西,就被十分暴力地丢在了廊亭中。

    真的是用丢的,谢昭昭光听着声响都觉得疼。

    傅昀宁率先反应过来,当下就将谢昭昭护在了身后。

    众人顺着声响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穿着夜行衣的人被丢在了地上。

    “啊”

    “有刺客”

    贵公子们很是勇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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