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每天灯灭了,她就闭上双眼,她醒过来就会有人给她注射营养针。
    这些日子,解离一直没有出面,给她注射营养针的是囡囡。许月旧有尝试着和她建立起来交流,但是她好像被人毒哑了,只能发出喑哑的低叫,甚至有时候急了,唇角会溢出血液,直喷出一口血来。
    许月旧便放弃了这条路,只能继续挨着。
    而这晚,灭了灯,许月旧一如既往保持着难受的姿势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一些,正想要闭上双眼逼迫自己入睡,门却被狠狠推开。
    刺耳的“吱啦”声在她耳边响彻,许月旧皱了皱眉,但只当是自己快要被逼疯的幻觉,不敢睁开双眼。
    她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如果再被贯穿一次,她可能真的会疯的。
    “许小姐。”居然是解离的声音。
    许月旧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解离不知道是淋了雨还是什么,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她左手拿着喝了一半的威士忌酒瓶,怪不得醉醺醺的样子。而右手
    她右手拿了一把尖刀,还在往下滴着血。
    许月旧顿时头皮发麻。
    清醒的解离自然不会对她做些什么,但是醉后的解离就不一定了而许月旧被牢牢禁锢在床上,根本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幸好她还有一次复活机会。她这才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她一点也不想经历死亡。她车祸时因为比较突然,所以感受得并不彻底,但是还是无比痛苦,尤其是在生与死的临界点,因为要和系统交流,被一直困在那里,那段时间真的是她最痛苦的时刻
    许月旧忍不住又颤抖了一下,往后挪到了她现在能挪的最大距离。
    解离还踏着她那双恨天高,慢慢走到了许月旧床边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一手紧握着刀,另外一手将酒瓶移到嘴边,一饮而尽,她的脸色变得通红起来。
    “梁兴梁兴”她语气中带着哽咽地念到。
    许月旧心下一顿。
    原来对方还是没有忘记梁兴。
    她带着怯惧的目光向她的手看去。
    不过可能是许月旧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渐渐好像可以看到一些。在她的视线下,解离将酒瓶扔在地上,任由酒瓶摔成碎片。然后用刀狠狠在手臂上划了一刀,血瞬间溅出来。
    许月旧模模糊糊地看到,她手上好像还有其他伤口,估计也是这么出来的。
    许月旧一怔。
    不过做了这个动作后,解离还是醉醺醺的样子,眼神迷茫地四处乱扫着,好像有点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会在此。估计是因为对这种方法免疫了。
    她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刀刃,但是双眼是没有聚焦的,可能醒了酒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许月旧这才发现,她并没有带手环。
    她心中“咯噔”一下,虽然她并不知道那个手环有什么作用,但是应该非常重要,好像可以反映出来解离的情绪不稳定。
    谁知道解离突然一边念着梁兴的名字,一边用双手高高举起了那把刀,直直冲着胸口就要扎去,还正好对准了心脏的位置。
    如果真的扎了进去,许月旧怕解离就这么死了。
    她不知道自己脑海中有什么反应,在那一瞬间,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她飞一般地扑在解离身上,刀刃正好狠狠插进了她的肩膀。
    加上她将手铐的链子几乎拉到了最长距离,手铐死死地贯入之前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中,还狠狠搅动了一圈。
    许月旧疼得眼前发黑,叫都叫不出来,一口血喷到解离身上。
    解离像是瞬间清醒了,轻轻环着她的身体,一脸不知所措。许月旧昏了过去后,她这才终于如梦初醒。
    那把刀被许月旧自己拔了出来,血喷到解离身上。解离急忙用双手将不断溢血的伤口按住,慌得声音都在抖,急忙对着投影仪的方向喊道“还不快过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在她的人生中,上一次这么慌乱就是梁兴将她的继父残忍杀害的时候。
    她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这不过是许月旧的苦肉计,但是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
    那刀穿透了她的肩膀。
    这个想法让她心中仿佛也被一把刀狠狠贯穿一般,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输了。
    无论如何,她确实值得谭生絮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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