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城,一座热闹的城。

    黄昏,夕阳,人潮。

    这些年这座城清安前前后后来过不下十次,作为临近京城的第一大城,这里有着不亚于京城的繁华,却也不折不扣的是个是非之地。

    城西头,镇远镖局大门紧闭,门前一派清冷萧索,与以往的车水马龙相去甚远。

    “清安姐,是这里吗”大石牵着两匹马跟在清安身后,见清安站在这镖局门口好一会儿都未有何动作,忍不住开口道。

    清安叹了声气,将拿在右手上的剑换至左手,腾出右手扣响了门上的门环。

    不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身着灰白短衫年约十二、三岁的童子,身板有些瘦弱,一双眼却生得炯炯有神。

    “盛姑娘”

    “好久不见,小栓。”

    这并不是清安第一次拜访镇远镖局,却距离上一次足足隔了一年多,不得不说她就是那种典型的没事不登门的人,可但凡登门必定是哪里出了娄子或是她要去哪里捅娄子。

    例如她每次进师父师母那院里,几乎都是因为师父师母闹架了,等着她去调停。再如,她每次进无情的院子,不是去撬那院里的花花草草,就是计划着要跟小楼里的奇珍异宝过不去

    咳言归正传。

    镇远镖局,东南一带赫赫有名的镖局,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望,近二十几年来但凡是悬着“镇远”镖旗的镖几乎是无人敢劫、也无人能劫,但是这样一个传说就在不久前被打破了,还赔上了镖局里三十六名镖师的双眼。

    诸葛正我与镇远镖局的总镖头周重山是早年一起行走江湖的故交,多年来两人的交情一直不曾断过,昨夜清安从自家师父诸葛正我那收到这则消息,原本计划两日后才离京下江南的她麻利的带上包袱,抓上人手,连夜出发赶至此地,满怀热情地投入到了案件侦破工作中。

    大厅里,周重山亲自接待了清安,周重山是个已过半百的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却有着如青年人一般的精气神,哪怕遇此变故也不见有半点颓靡神伤之态,那眼底散发出的刚毅坚韧依旧如故。

    “清安姑娘,这便是那绣花大盗留下的。”周重山挥挥手,身旁的侍从端着托盘将东西呈到了清安面前。

    清安没有伸手去拿托盘里的东西,只是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一方绣着大红牡丹的白绸帕子以及若干绣花针。

    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刺瞎了镖师劫了镖。

    一个坐在路中央绣花的男人刺瞎了镖师劫了镖。

    一个把花绣得如此栩栩如生的男人刺瞎了镖师劫了镖。

    “这真是个男人绣的”清安皱眉,她并不是怀疑三十六位镖师所说,更不是在向总镖头发问,只是在表达自己难以置信的惊讶。

    试问这年头男人绣花都绣得这么好了,她怎么却还是唉

    清安双手各自捏起帕子的一角,将帕子从托盘里拿起,正反面仔细检查起来,愕然发现这牡丹本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这红是被血染的,染得刚刚好,没有多一分染出牡丹之外。

    “总镖头,你们可有报案”

    “自然是报案了,可是”说到此周重山不禁摇摇头,不再说话。

    清安会意地点点头,这样的案子别说是这城里的捕快,就是六扇门里的捕快接到多数都要懵“可有人描述过那绣花大盗的模样打扮”

    “这”

    “那人穿着件紫红缎子大棉袄。”常漫天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由一位妙龄少女搀扶着走进厅里“着实像是个疯子,那种鸡蛋摆在路上都可以晒熟的天气”

    看着眼上蒙着白纱布,手拄着拐杖,由人搀扶却依旧挺直着腰板走得大步流星的常漫天,清安向着他露出一抹微笑,尽管她知道他看不见,也永远再看不见。

    “哦大热天还穿着棉袄,确实像个疯子。”清安附和着常漫天的话,紧接着问道“常镖头可还记得他的长相”

    “我只记得他一脸大胡子,身材高大,具体的样貌”常漫天皱紧了眉,努力想要回忆起些什么却是徒劳“当时日头晒得紧火辣辣的对了,他虽穿着棉袄脸上倒是一粒汗珠子都没有。”

    “常镖头,方便给我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有何方便不方便的,只要是我常某人知道的姑娘你尽管问。”

    从镇远镖局出来,天还未全黑,夏天的天总是黑得晚一些。

    婉拒了镇远镖局的招待,清安带着大石到客栈投宿,客栈位于城里数一数二热闹的街道上,也是城里数一数二上好的客栈,当然价格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在清安每年总在这里住上几回,久而久之也算得上是这里的熟客了。

    “盛姑娘,这前一个月才见你回京,今个儿这又是要打哪去呀”

    “说是念着老板娘你家大厨做的糖醋排骨,特地来吃的,老板娘信不信”

    “信怎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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