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暗亏吧粮饷可够,援军有没有到位”

    徐士景冷哼了一声,“怎么可能,夺燕云城的时候,那粮饷还是我自己筹备好运过去的。至于援军,不过是两支在校场混日子的厢军罢了。”

    老夫人听他如此说,也是很气不过。重重叹了口气,她又想起问道“那你这次是怎么回来的兵权莫不是已经”

    徐士景轻轻拍了拍老夫人的背,帮她顺气。“没有。他如此逼迫,定远军若被他收了回去,怕也没什么好下场了。夺回了燕云城,我发了封密保后,便直接领兵回来,留下一部和三部在燕云城驻守。等他得到消息时,我已经在半路上了,他总没有再遣返回去的道理。”

    老夫人听他如此说,满意的轻拍他的手说道“你呀,是个果敢有谋算的。定远军在你手里,我百年后就有脸见你祖父了。”

    徐士景只是笑着,并没有回应。

    还没走两步,老夫人便突然停下来,微微后撤一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把徐士景看了一遍。“你是不是受伤了”

    徐士景笑了,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又自然的用右手微微揽着老夫人要往前走。“还没有人能伤我呢,你放心”

    老夫人却不领他的账,又伸手上下探了探他的手,发现并没有绷带才往前走。“你呀,还是那么骄傲。你自幼是在你祖父身边学习基本功的,后来又瞒着我们到江湖上去拜了师傅,现在你是少有敌手。但是战场上厮杀跟单打独斗哪能一样,若是几十上百人围攻你,又当如何”

    老夫人说完,顿了顿一会儿还补充道,“再说了,别人伤不了你,你对自己下手也狠”她的意思本是指徐士景练功一向是怎么折腾自己怎么来,有时候哪怕身体不舒服了,他都是扛着不舒服继续拿自己的身体去造。

    但这一回,她不知道的是这回呀,徐士景是真的对自己“下”了手。

    徐士景看了看不远处的存善堂,心里暗暗“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若是绑着绷带,老夫人肯定能发现。

    他连忙岔开话题,“祖母,你看这存善堂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哎哟,你也知道我眼睛大不如前,还拿这个揶揄我,说吧,是不是做了什么改动。”老夫人笑道。

    “父亲知道你眼睛不好,在暗处看东西难受。特意让人拆了原本厚重的木窗,换上了轻巧透光的雕花窗。”徐士景指了指那些新换的窗子说道。

    正说着,两人走到了存善堂门口。侯爷正领着澜姐儿在院门口等着,见老夫人来了,便迎了上去。

    侯爷虽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但从来都对老夫人敬重有加,当即正正经经行了礼。老夫人笑着扶起他,然后认真看了看,玩笑似的说道,“嗯,你也老了呀,两鬓都开始花白了。”一句话便让气氛欢快了起来。

    澜姐儿也跟着有模有样的行李,说话奶声奶气的,让老夫人好不怜爱,“哎哟,我家澜姐儿又长高了许多呢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了”

    澜姐儿当即就乐成一朵花,嘴里跟抹了蜜似的,“祖母也是漂亮的祖母”逗的老夫人开怀笑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存善堂。等夫人拾掇好了前院的时候,也来到了存善堂。今晚的晚饭就在存善堂摆开了,候府的规矩一向是食不言,寝不语,所以一顿饭用的倒也是安静。

    饭毕,澜姐儿陪着说了一会儿话,便到了她平时就寝休息的时间。她倒是很精神,还想在存善堂多待一会儿。澜姐儿发现若是有祖母在,爹爹和娘亲都对她和颜悦色了许多。

    往日里,自己若是蜜饯吃多了,爹爹会板着一张脸,一副“你给我再吃一个试试”的表情,而母亲则皱着眉头,不赞成的看着自己,然后让人把蜜饯拿下去。至于哥哥嘛,哥哥倒是不会说什么,他只会阴险的把蜜饯都吃了,等她吃完了再想拿便没有了。

    现在她坐在老夫人的身边,偷偷摸一个蜜饯吃上,爹爹和娘亲不好摆脸色,连哥哥也抢不到自己身边。自己正吃得开心呢,那边哥哥就趁着和祖母喝茶的间隙大声说道“你再吃下去,怕是不想要你的牙了罢”

    澜姐儿赶紧把嘴里含着的蜜饯咽了下去,着急忙慌的说道;“怎么会呢我半盘还没吃完呢”

    这一说,老夫人才看到眼皮子底下的孙女竟已吃了许多,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个小馋猫回去可得好好刷刷牙才能上榻歇息。”后看了看天色,问道“现在一更了罢,打过梆子了没”

    侯爷回答,“打过了,想来再过不久应该要打二更的梆子了。”

    “哎哟,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老夫人叹息着摇了摇头,“真是老了不记事。你们呀,都回去歇着吧,明儿就是小年,且还得早起呢”

    徐士景想着老夫人应该也倦了,便行了礼准备退下,“祖母车马劳顿,也早些歇息,孙儿先退下了。”

    侯爷和夫人也各自表示了关心才领着澜姐儿回去。

    回到揽月阁的时候,平安已经等在门口了,今日他出门是为了探查辛越在京郊的“亲戚”。

    见到徐士景过来,他走上前去行了礼,“世子,此番探查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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