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但宫殿都是木质结构,要烧过来也就是眨眼之间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迷香的缘故,皎皎这几天都觉得身上软软的,浑身无力,但再无力,总不能被活活烧死。
    她扑到门前用力又推又打,大喊救命,当然无济于事。
    她拍得手都发疼,下意识转头去找柔嘉帮忙,这才发觉不对,又冲回去,颤抖着翻起柔嘉的衣袖,看到血肉模糊的两只手。
    “皎皎别哭。”柔嘉声音异常温柔,“母妃不疼,真的不疼”
    “没关系。”小公主抬起头,对着她扬起一个笑脸,“等哥哥来了就好了,好吗母妃再等一等。”
    泪水落下来,溅在梨涡里。
    皎皎扶着柔嘉慢慢走向门边,一心一意地盯着木门,不再开口说话。
    柔嘉最受不了这种场面。相比起来,她宁可皎皎抱着她嚎啕大哭。
    她试图说些什么,下意识就用了最顺口的讥笑语气“你确定老五能这么快赶过来他现在指不定有多忙”
    “会的。”皎皎抹去眼泪,认真地说“我确定。”
    柔嘉看着她,忽然说不出任何话。
    等了不知多久。
    两人挨着门相互依靠,慢慢听到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然后是门栓被打开时木头摩擦的声音
    皎皎盯着洞开的大门,圆眼睛里逐渐有了光彩,天光和火光落进去,映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那人大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他抱得很紧,那种力道,好像她下一秒就要随风散去。她的侧脸挨着他坚实的胸膛,眼前只看得到一点模糊的影子,除此之外,就是
    鼻端传来复杂的气味,药的苦涩,茶的清香,和被清苦掩盖了的浓郁血腥气。
    “皎皎。”他略略停了一会儿,像在思索什么,最终却只是更用力地将人摁在怀里,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皎皎蹭了蹭那熟悉的胸口,慢慢闭上眼睛。
    皇城的大火用了足足三个时辰方才扑灭,帝位的轮换却只用了一个昼夜。
    在朝廷的默许之下,帝京的酒肆茶寮里,流传着宫变当日的秘辛。
    “说到温皇后残害皇子一事败露。先帝圣明,当即便处置了那毒妇,还圈禁了太子一党,预备立当时的宁王殿下,也就是当今圣上为储。前废太子做了三十年的储君,哪儿忍得了这个,不但将温皇后之死归咎于后宫争斗,对柔嘉贵妃和皎然公主下了毒手,还试图逼宫犯上”
    茶寮里坐着听说书的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明知结局,也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下问“后来呢后来呢”
    “着什么急,我还没说完呢”说书人佯怒道,“今上最是仁孝,侍疾那是衣不解带。废太子虽然借故将他调出帝京,他却因记挂父皇龙体,提前回宫,正好撞上废太子意图篡位虽然没能救下先帝,但到底没叫皇位落在那狂徒身上身上。”
    “据说废太子被今上制服时手里抓着玉玺,准备自己给自己下传位诏书呢若真令此等弑父弑君、人人得而诛之之辈登基为皇,我大邕必将国之不国”
    众人想象着国将不国的场景,纷纷表示后怕。
    “所以啊,多亏有咱们圣上。要不是他仁孝,岂能正好捉住狂徒”说书人一拍桌子,总结道“这就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他说的绘声绘色,茶寮中响起一片喝彩之声。
    围着听书的人群里,年迈的老人往桌上放下茶资,眉眼含笑,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下人立刻围拢跟上“大人”
    陆颂心情很好地一摆手“回府。”
    下人问“明天还来么”
    陆颂笑呵呵道“来”
    老人脸上笑出层层皱纹。他是文臣,宫变那日不便参与,听说归衍竟敢弑君,整个人眼前都是一黑。
    还好,还好新帝及时赶到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陆颂满意地一捋胡须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归衍当即便被处死,归德下了天牢,只要抓住归彻,今上便再无后顾之忧虽然在宫变中失去了他唯一的妹妹是桩不幸之事,但权力的滋味可以安抚一切伤悲。
    陆颂对这一点有信心。
    果然,月余之后的某次早朝超罢,新帝单独叫他留下。
    乾元殿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归衡如今就在后头的怡年殿起居。
    年轻的帝王还未来得及卸下十二毓的冠冕,英挺的面孔在摇晃的珠毓之后显得异常清隽“朕有一事,想请陆卿帮忙。”
    陆颂看着器宇轩昂的新帝,怎么看怎么满心欢喜,闻言立刻深深拜下去“但请圣上吩咐”
    归衡深吸口气,直视着他,唇角浮起一点笑意“朕想求娶您的孙女。”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与原作一样做了皇帝,但衡哥并没有成为“暴君”。他本来就不是池中物,化龙是早晚的事。
    剧情终于走完啦,完结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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