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裤卡在人鱼线,将腰腹漂亮紧致的曲线勾得将现未现。
    肚脐下有一条红色竖线。
    一直延伸到无法细说的地方。
    伤痕似的,还挺漂亮。
    他老远吹声口哨,逗狗似的唤她。
    往常总是很暴躁的小姑娘抱着肚子,老实得有些诡异。
    男人弹两下笼门,见她不动,干脆大发慈悲拿根棒棒糖在那甩。但是女孩见到吃的也只是抖了抖,心有余力不足的样子。
    “你怎么了,小屁孩”
    “大哥我想上厕所”
    “哦。”西斯剥开银色包装纸,将包着流光糖浆的高奢棒棒糖塞到嘴里,“你等等,我给你搞个。”
    说着也不知从哪弄了个盘子。
    然后在中间垫了块吸水布。
    然后又给她送进来安置在竖方体可通风栅栏角落,还按了按,生怕没放平。
    看陈沫光在那翻白眼,眼皮都快抽了,男人又很好心地抱起女孩放上去,“怎么,你是什么品种,难道连厕所都不会用”
    “”
    “还是要用诱导剂才能出来”有的智慧种族经过演化,确实丧失了自主排便的能力。
    “”
    “那没办法,要不我示范给你看吧。”
    说着,男人蹲到板子上。
    长手长脚的,浅绿色的眼睛游着暗淡的光,像极了萤火虫关在他的双眼。静静蓄力的样子就很哈士奇。
    这人流氓起来简直是无敌的。
    找对姿势,皮相极好的家伙当着陈沫的面就要脱裤子,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啊但是他妈的这种场面真的没见过。
    女孩大吃一惊,紧咬嘴唇,一巴掌糊在这狗逼的脸上。
    打完还很气,又揪着他的头发拉来扯去。
    “你敢当着我的面随地大小便你不怕我报警吗”
    你不怕红袖章罚款五十吗
    男人被揍也不气。
    摸摸陈沫的天灵盖,叹气道,“怎么这也不满意,真是只娇气的宝宝,你的种族没教过你礼貌吗来,我抱你。”
    说着双手一伸,将女孩提到湿布上。
    然后用长辈看熊孩子走路的殷切目光盯着她。
    西斯活了很多年,是一只特殊雄虫。虽然外表看起来丰神俊逸,虫模虫样,但是穿过无数岁月的心,虽然花花公子,却总有些老气横秋。
    陈沫
    “你信不信我咬舌自尽之前先咬断你的脖子”
    男人笑得跟中了五个亿星际币一样,手指捏捏她脸,懒洋洋道,“小屁孩就你事多,行吧,叫声爸爸我送你去。”
    陈沫仰头看着船舱顶部,光速背诵了五百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深吸口气,“爸粑粑”
    “嗯”
    怎么听着怪怪的。
    西斯偏头看她,“你是不是又在捣蛋”
    陈沫是的,臭粑粑。
    陈沫可以自己走的。
    但是她担心膀胱受不住颠簸,于是选择了在他怀中安静如鸡。这个人明明是只雄虫,但是和她所见到的任何雄虫都不太一样。
    他能笑得爽朗无垢,也能笑得不阴不阳。
    他坏得都流水了但是因为那份坦坦荡荡的蔫坏实在太理直气壮,反而让人没法专心致志地恨,还总是分神到其它方面
    比如说他英俊的下颌骨。
    比如说他肩膀强有力的肌肉曲线和胸膛传来的热度。
    比如说他搂着她,还用那带笑的狗头来蹭她天灵盖,还他妈用力蹭。
    真把她沫沫大王当宠物了。
    “啧。”
    女孩齿缝喷出个音,目光冷冷的。
    “你这菜鸡脑袋想什么呢”
    他带她回房间,往地上一扔。
    然后陈沫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变态的房间不要进真的,她怀疑自己根本走不出这个房间。
    到底是什么奇葩,会在自己的卧室放解刨图,道德要沦丧到什么地步,才会把人家的骨头架子放在床边盘出包浆
    她自觉耐毒性强,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
    默默看他一眼,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小声道,“请问外面还有厕所吗”
    “有啊。”
    “那”
    “但是我想让你在我房间解决,乖,去吧。”
    说着拍了拍她的屁股。
    陈沫草。
    女孩惊恐地看他一眼,实在憋不住,冲进去脱了裤子就来。
    她坐在镶金边的马桶,随着哗啦的一响,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开始研究男人的浴室。这里连着西斯的卧室,但是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倒是有一个冰冷的金属盒子。
    虽然探寻别人的隐私不好。
    但是陈沫觉得狗不算人,他没人权,于是在洗完手后偷偷摸摸打开了
    里面是一瓶瓶写着通用字母和数字的液体栓剂,颜色很黄很黄,黄得像颜料。“浓度超标了。”她嘀咕一声,继续翻,盒子自带冷藏功能,温度很低。
    女孩打个冷颤,发现盒子第二层是一只注射枪。
    若无其事关好,算算时间差不多,陈沫赶紧出去。
    西斯坐在床边的小沙发,嘴里叼着棒棒糖。
    眉眼淡淡的,左手食指和拇指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沫绕过去,这才发现卫生间和卧室之间的墙壁是透明的,不,准确的说,这种材质,厕所里的人看不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
    “你是变态吗”
    她要报警啦。
    一想到刚才自己脱裤子拉裤子,翻他东西的画面都被这个人尽收眼底。
    陈沫干脆破罐子破摔,先发制人崩溃起来。
    “我不是,至少我不会偷翻别人的东西。”
    西斯手搭在沙发上,声音低低的,“果然没错。”
    “什么”
    “我对你的身体没感觉。”
    “”女孩反应了一秒,脸部表情在崩坏的边缘反复横跳,“没有前凸后翘真是对不住宁了呢。”
    “但是你一出来,我就有了。”
    “哈”
    “你一出来,我这里就疼,还很汹涌”
    男人指了指肚脐下的红色竖线,总是舒展的眉微微蹙拢。
    “啊,你能不能换个形容词。”
    这是什么堂堂正正的痴汉发言
    一般人听了根本开心不起来。
    西斯笑了笑,“嘿,小屁孩,你真的太眼熟了。”
    脸盲的西斯同志从来不会记住自己杀过的人,因为死掉的东西没有价值。他记不住某穷凶恶极星球,被他捏断脖子,死成一坨的陈沫。
    也记不得前不久,在太空中炸成一捧细灰的雌虫“陈沫”。
    但是就算他是脸盲中的王者,也还是会觉得面前的人眼熟。
    你们想想。
    一个死过两次的人出现在你面前,怎么着都该有点印象了吧
    或者说,出于对死者的尊重,至少该毛骨悚然微微一惊,以示敬意吧
    男人站起来,笑得有些抱歉,“但我真的没见过你,对不起。”
    这场景怎么说呢。
    就很让人不爽。她的命,有且只有一条的命,虽然不是很珍惜,但是也轮不到别人替她做主如果生死自有定数,生不自由,总不至于死也得看别人的脸色吧。
    是吧
    陈沫低头看着地板,声音低低的,“没关系,你不用细想,我记得你就好。”
    西斯笑起来,“那我们这茬算是揭过了为了你好,当然也是为了我好,我们来谈谈能量石的问题。”
    他走过来,高高在上看她,影子也将她完全笼罩,“你很缺钱吧,开个价,有多少我要多少。”
    陈沫抬起头,朝他笑了一下,“大哥哥,你过来。”
    西斯浅绿色的眼睛眨了眨,弯腰,“嗯”
    “再过来一点啦。”
    男人无奈笑笑,凑过去,耳朵对着她的唇,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说吧,在哪”
    女孩温热的鼻息喷在肌肤,那股让他躁动的信息素味道越加明显,越来越烈然后猝不及防转变成另一种形式。
    男人脑海中浮现出古怪的画面
    猩红的彼岸花慢慢摇曳。
    淡淡的血腥味萦绕鼻尖。
    就像引诱昆虫靠近的食人花,在虫子松懈的一刻,蓦然关闭花瓣。
    他本来可以躲的。
    真的,已经恢复好的身体,几乎可以躲开一切攻击。
    但是当她张嘴咬上来时,他没能躲开。
    根本躲不开。
    一股强大的控制力攫取住了他的精神,原本腺体存在的地方一阵阵发紧发虚,就连大脑都失去控制,就像被满是利齿的兽口紧紧咬住。冥冥中仿佛有神在对他下达命令“别动”。
    等尖锐的疼痛传来,他摸了一耳朵的血,才发现自己被咬了
    被一只他一巴掌就能拍死的人形雌性,咬了。
    “陈沫。”
    他叫她的名字,“你想死吗”
    “西斯,这是你第三次问我这个问题。”女孩咽下口中混着兰花香气的血液,摇头摆齿,进一步嵌入柔韧腥甜的皮肉,唇角勾起漠然的笑,“这也是我第三次告诉你当然怕”
    “我怕我死得太快,来不及亲手宰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姑娘笑起来怪猖狂的。
    又疯又倔。
    他捏住她下巴,将人整个捏猫仔似的举起,笑了笑,“我没见过你这种东西,浑身写着胆大包天,偏偏还要装得弱小可怜无助脆弱,你有戏瘾吗”
    陈沫光翻白眼了。
    哪有时间反驳他。
    这会儿,灵魂都有点晃悠,似乎看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蓬蓬的大胡子。
    社会主义万岁
    男人动动脖子,浅绿色的眼睛迸出奇妙的光,像游走在暗夜的凶兽衡量着出手的时机。虽然很想一下捏死她,但是这小东西身上还有3a级能量石的线索。
    西斯一根根松开指头,摸了女孩的脸,扣住她的下巴缓缓抬起,声音很沉,“你很好。”
    说完扛起陈沫,一个瞬移,来到需要基因解锁的门前。
    一扇扇门随着清脆的咔嗒声冉冉开启。
    她来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
    如果黑暗分等级,傍晚是65的黑暗,深夜是85的黑暗,那么这里就是999的超级黑暗。除了门上的按键散出一点暗淡的蓝光,所有的一切都是浓郁粘稠的黑。
    就是演恐怖片也大可不必。
    西斯将人放下,帮她顺了顺头发,一如情侣间那样亲密和贴心,“但愿你不怕黑,这里还有一只饿了很久的看门狗,要小心别被吃掉哦,我可不想再见你时就剩几根骨头。”
    “要是只剩几根骨头,我就把你拼起来放到房间。”
    陈沫瞪着他。
    男人耳朵的血已经止住,说不定把血痂揭开,里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那些流到肩膀和胸膛的热血,现在也不过是污渍一般的存在。
    她的挣扎和反抗对他不值一提。
    巨大的实力差距摆在面前,强者总是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嗯当然,之后某人在太空死成一团的时候,是想不起自己是强者的。在斗兽场被人吞吃入腹时,干脆彻底放弃该死的社会达尔文主义。
    她其实挺怕黑的。
    但是人活一口气,要是骨头都软了,还谈什么开心不开心,她气都能气死。
    “随意。”陈沫笑笑,舔掉唇上的血,“我就是做骨头也不会放过你。”
    西斯哈哈哈笑起来。
    “非常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家伙有点咬牙切齿,浅绿色的眼睛都眯了一下。他关门,看她铁骨铮铮在逐渐变小的缝隙里死死瞪他,就像一只打不死干不翻,反派看了都头疼的铁血战士。
    男人在门口站一会儿,默默打开夜视监控
    果然。
    女孩在门关闭的下一秒,整个人垮掉似的,明晰的小脸皱成一团,抱着头在地上疯狂乱滚,嘴里不停念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羊踹玉兔嗯,一秒五脚,玉兔喊疼不管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东南西北什么死鬼都不能碰我这个宝宝”
    “噗嗤”
    西斯手扶舱门,笑得浑身抽。
    去他妈的铁血战士。
    她就是只嘴硬的憨批崽子。
    他都快笑瘸了,陈沫还在滚。
    像是怕极了黑暗中未知的恐惧,从什么太上老君念到鲁迅和马克思,他一个都听不懂。有点怀疑自己知识储备的陈年老虫抓抓翘起来的白发,打算回去找别针,再摁一颗上去。
    顺便查查资料。
    另一边,在黑暗中摸爬滚打的陈沫,整只虫都有点不好。
    她真的看过太多恐怖片了。
    报应终于来了。
    小时候看僵尸,长大了看丧尸,有头的,没头的,用电锯的,搞精神污染的一到黑暗的环境,所有看过的妖魔鬼怪都像是潜伏在角落,等着大快朵颐她这朵娇嫩可爱的祖国花苞苞。
    女孩蹦啊蹦,哼着“白天想夜里哭,做梦都想去首都”,借着改革春风给自己壮胆。
    壮着壮着开眼了
    虫族的眼睛是有适应能力的,夜视尤其出色。
    在短暂的睁眼瞎后,她很快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不远处有一个竖方体可通风栅栏,大概和她之前待的是同款,唯一不同的是,竖方体可通风栅栏外围的防御屏障十分强悍。
    根本没人碰的,都能在自己炸出火花闪电。
    这他妈撞上去,不得立马糊了。
    她心里有点窃喜。
    总归里面的“疯狗”出不来,干脆大着胆子去看。
    这一看,就不得了。
    整只虫都有点uu039fu。
    里面不人不鬼,简直是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就连死掉的眼神都很十八禁。
    被西斯称为看门狗的正是之前在中转站遇到的虫族头号狗逼雷诺。男人的战斗服破破烂烂的,脖子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骨肉可见,如果不是还有点皮连着,恐怕这会儿已经掉脑袋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腐烂,脓液和污血到处都是。
    隐隐有股腥臭。
    陈沫靠近些。
    只看这家伙的手脚全被钉在架子上,别说动,就是哪里痒,想扣一扣都不可能。
    “妙啊。”
    陈沫笑得开心极了,啪啪鼓掌,“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兄弟你也有今天,难得难得。”
    她乐呵乐呵的。
    刚才还皱成一团的小脸舒展得那叫一个扬眉吐气。竖方体可通风栅栏中的人面如死灰,像是感官都已经丧失,要不是时不时肌肉还会反射性抽抽,陈沫都认为这虫已经死透了。
    可以拖出去卖给旺财废物回收了。
    “让你当初非要捉我,现在也轮到你被捉了吧。”
    摆脱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鉴赏别人的痛苦。
    陈沫欣赏着他的惨样,渐渐忘记自己糟糕的处境。
    她站到最近的位置,幽幽道,“大哥,你痛不痛啊,要是痛的话吱一声,让我开心一下。”
    本来应该不能说话也无法动弹的男人,忽然七日还魂,已经断掉的脖子发出可怕的撕裂声,硬生生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翻转过来,以一个陈沫心脏都要麻痹的猛鬼动作看向她。
    雷头快掉诺
    “吱。”
    作者有话要说哦,鼠年吉祥

章节目录

那只雄虫和我绝对有仇[星际]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不可名状的硬糖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不可名状的硬糖并收藏那只雄虫和我绝对有仇[星际]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