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经过一场胃疼的饭局,程充和的心意是否转变犹未可知,但两人的接触少了一些,究其缘由就是林涵音本人。不知她最近是缺乏母爱还是闲出屁来,三天两头往博物馆找她亲妈这是钱今的原话。她下班早、来得勤快,与程充和住得近,自然剥夺了原本属于顾之桥的大部分时光。
    顾之桥当然不好说什么,母女亲近,程充和求仁得仁,对她们来说是好事,只好退而求其次,发发消息,打打电话,多出来的时间用来收拾家里、打游戏玩耍和林涵音不时汇报她跟她妈的发展情况。
    是的,继上次不欢而散之后,林涵音没记恨她,反而和她恢复联系,理由据说只有一个,因为有些事除了她就只有顾之桥晓得。
    终于有一天林涵音出差,两人在博物馆一起吃午饭,不过几天未见,恍如隔世。
    程充和不自觉牵起嘴角,要不是人前不好乱动,她倒想去摸顾之桥的脸。不是没想过趁此机会和顾之桥疏远,她真真切切想过。每次想到便觉心痛,整个人透不过气来,上一回见面后想好要冷淡一些,一见到人实在冷淡不起来。
    几天没见面,一见面就还钥匙又叫程充和心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
    “你家的钥匙。”
    “以后不帮我遛狗了”
    “遛啊,随叫随到。可是,这个,总要还你吧,难道还是放在我这”顾之桥倒没有试探的意思,只是觉得上次给钥匙是临时举措,如今母女相会或许钥匙另有他用,而且如果林涵音在,她是不可能贸贸然上去领狗遛狗的。
    程充和白她一眼,没接。
    “吃饭”她说,见到人的喜悦无端被冲淡一些。
    顾之桥没看到她的白眼,因为她的手机微信啵啵啵往外冒着信息,跟火山爆发似的。但她还晓得在吃饭的时候把手机调至静音。
    静音管静音,屏幕一跳一跳,程充和看得一清二楚。“不看消息不要紧”她若无其事地问。
    “不要紧啊,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哦。”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信息如瀑布,要紧了还得了,是不是得像海啸。程充和咬咬筷子,“马克吐温想你了。”
    “我也想它。还是马克吐温最有良心。”顾之桥看看程充和把剩下的话就着炸鸡腿吞下去。不像某人,几天不见,不念不想,连消息都很少发,她瘪瘪嘴。
    不想程充和也说。“没错,还是马克吐温有良心。”
    “诶,程女士,你这话的意思是我没良心”
    消息还在源源不断进来,程充和点点桌子,没有说话。
    顾之桥恍然大悟。“我可以解释。”
    又解释。
    “上礼拜活动,和参加活动的小姑娘加了微信。这样以后有啥活动可以针对性邀请,也可以让她们去邀请熟人。活动嘛,人最难找。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工作的一部分看到消息笑眯眯的,程充和觉得不大可信。“是音音说你有花头我才问的。”
    “她神经病。别听她胡说,我特别老实,每天生活三点一线,现在第三个点没的去了,就是两点一线,最近天天打游戏,何以解忧,唯有游戏。倒是林涵音自己才有花头,天天围着你转。你们博物馆的人都觉得她恋母成狂。诶,你该不是把你女儿也迷住了吧,要跟你来个虐恋情深什么的。”
    “你才神经病。音音是我女儿,亲生的,成天不知道在想点什么。”
    顾之桥心道可不是亲生的嘛,否则怎么虐,怎么不伦。
    等等等等,程充和该不会对她微信频繁跳出心有不满吧,吃醋
    顾之桥心里乐开了一朵小花。
    幼稚管幼稚,开心管开心,尤其她这种还处在不尴不尬不被承认阶段的,格外需要一点点幼稚的鼓励。不过天地良心,她确实在跟参加过活动的小姑娘在说周末的品牌活动。那些品牌活动,召集试用,用户调研,统统需要人,一个人一份钱,消息频繁跳出也是因为群聊。
    看她眼睛骤然亮起明媚的光辉,程充和哪还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辩解又无从辩解起,只好说“之前有事耽搁,你几时方便去y市”
    顾之桥笑嘻嘻“听你的,都听你的。”就算程充和要私奔,天涯海角,她立刻就走。
    这时,手机屏幕刚好弹出一句你有空一起去吗
    程充和眼尖,近乎本能地说“你哪有空,你要遛马克吐温。”
    顾之桥没忍住,贱兮兮地笑“是是是,我要遛马克吐温。”
    作者有话要说程充和就那么几天就有了花头
    顾之桥一切听从程女士的安排。
    马克吐温阿嚏,阿嚏,嗷呜,哪个人又假借我的名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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