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流速颇具神秘,通常开头几天悠哉游哉,时间充裕,一切尚早。一旦假期过半,后几天快如流水,每过半日就叫人心痛不已。

    意识到今天是假期中间,顾之桥一下子从两米大床上弹起,拉开窗帘,让洱海的晨光照进屋内。

    洱海名海,其实为湖,将矿泉水倒入烧水壶后,顾之桥扒在露台围栏远眺。晨间静谧,偶有水鸟飞过,远处青山清晰可见,凝神细听,斑鸠或是鸽子咕咕咕咕,鸟鸣婉转清亮,来自大山的召唤虚虚实实。不难想象为什么那么多人背包走过千山万水,经过大理后落户于此。

    瞭望或滑过水面,或滑翔于天地间,或组团洱海晨泳的水鸟,顾之桥对自己一无所知感到惋惜。书到用时方恨少,如果此时能吟诗一首、信口说出水鸟的种类就好了。

    苦思冥想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梭罗在瓦尔登湖里所说“我发现我自己突然跟鸟雀做起邻居来了;但不是我捕到了一只鸟把它关起来,而是我把我自己关进了它们的邻近一只笼子里。”

    以为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不过也是从一只笼子进了另一只笼子。

    昨夜独眠,一夜安睡无梦,醒时少了呼吸声与温度倒有几分寂寞。

    身边有人嫌挤,没人又嫌太空。人,人就是那么作。

    高中同学聊天说起夫妻生活在一起,相熟的纷纷表示,一人一间最好。各有空间,省得打呼、翻身、磨牙,互相影响,想睡在一起时再睡一起。有同学说要弄个上下铺,电路控制,情到浓时,一按开关,上铺的朋友立刻掉下来,像天使掉落凡间。当时大家笑说床没做好,半当中卡住了要怎么办,岂不扫兴。

    也有同学表示,不睡在一张床上叫什么夫妻。

    夫妻,到底怎么算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是夫妻,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的是夫妻,携手白头共此一生的是夫妻,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的也是夫妻。

    顾之桥迷惑,小时候清楚明白的事情,长大了反倒不明白了。

    各人有个人的夫妻缘法,而她和林涵音

    在一起有怨,分开会想,如果当初只谈恋爱会不会好些

    恋爱到结婚,再不济相亲到结婚,总有相处时间了解彼此是否合适。她们倒好,直接拿来左半右半,咔嚓一下,硬生生合二为一,边边角角统统拗断。

    痛吗痛。

    要扯开吗还在纠结。

    痛都痛了那么久了,万一好了呢。

    可谁也说不好是十万之一、百万之一还是亿万之一。

    结婚那天林涵音说了如果以后出现问题,我们不要觉得彼此不适合就马上分开,我们一起努力修补修补好不好。

    她答应了呀。

    当时她觉得有感情,一切好修补。人,最有适应性、可塑性最强的人,怎么会没法修补呢。

    她忘了有一种修补叫补天,女神专业技能。

    现在感情是有的,但修补与其说要修补,不如说是改造。

    林涵音想坚持这段关系顺便改造她,她看得出来,但是她自己呢。

    多想无益,先看看早饭吃啥。

    顾之桥换过衣服,关门下楼,客栈里安安静静的。这几天除了晚上有客人在长廊吃饭,几乎没见过住客,不是飞鸟与鱼的平均水平,就算淡季,这里也不会只住她们两个。

    难道程充和为了接待她们把其他业务停了

    停一天损失一天的房费,普通房间也好几百大洋一天,是钱啊,钱。

    走到院中,与吧嗒吧嗒走过来的马克吐温四目相对。

    “早啊,马克吐温。”

    斑点狗看牢她。

    顾之桥弯下腰,笑眯眯地看向马克吐温的头顶“我可以摸摸你吗”

    马克吐温在她面前坐下。

    顾之桥眉开眼笑,“真乖。”

    她先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地放到狗的头顶,搓一搓,习惯性地闻一下手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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