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一平“
    “什么”
    一平忽然从自己的思维世界内被人硬生生的叫了出来,一瞬间的抽神就仿佛因为名字产生的巨大拉力将她的灵魂从空中拉扯下来、塞回了身体里面。当她逐渐缓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在聊天中又一次在朋友们面前走神了。
    “真是的,一平你怎么又走神了有时候都分不清楚你到底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发呆,还是因为天天打工太辛苦而累到抽空放空休息呢。”女孩的手扶上了自己的额头,同时接着说,“你的脸色好白啊,是不是昨天晚上下课后你又去送外卖打工了”
    一平笑笑,只是点头。女孩责备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你家里的长辈就是为了让你能够除了学习以外不用为了其他事务担忧才给你那么多的零花钱啊。真不明白你何必为了什么到了年纪就该独立的理由过得这么辛苦。你看蓝波不是天天在那边睡大觉,也就靠家长打的钱生活么毕竟我们还是学生呀你这样太辛苦了,容易”
    “好了啦,我知道的。所以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
    一平见朋友们又要开始“声讨”自己的打工行为,连忙转移话题。她注意到邻桌的蓝波刚刚撑了个懒腰,缓慢的从书桌上面直起上身,随手从桌兜里面掏出来了一包坚果,拆开就往嘴里面塞。和一平固定的饮食习惯不同,已经临近中午,但这零食应该才是蓝波的第一餐。
    似乎是察觉到了一平的视线,蓝波朝着她晃了晃手里的包装袋,又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桌兜里面,同样的包装还有十几袋。
    “我支持你的生意吧”
    一平顺着蓝波的口型拼出了这样一句话,想到他昨天晚上跑来自己打工的零食店一口气把那些无人问津的难吃坚果全部买空的样子;看他一边吃一边卖力表演出难吃到想吐的表情,又回忆起来自己小时候日语不好、他也是这样一句一句让自己模仿他的嘴型。如果学的不对,他也是这样一幅对自己无可奈何的表情。
    虽然小时候的蓝波淘气也更讨人厌些,但他确实总是喜欢用熊孩子的一面遮掩自己温柔的内心。
    “一平一平在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啊好不容易把你叫回神来了,你怎么又和蓝波眉来眼去的,青梅竹马也不是你们这样虐狗的呀”
    “说什么呢”一平又羞又恼地喊出声,脸上烧的红了一片。她伸手摸了摸额头,总觉得下一秒上面就会出现麻将符号的倒计时。
    但是没有。
    “好吧,好吧。知道你害羞,就不逗你了。我在说刚才上课时候老师提到由于大脑未发育完成、视力也十分模糊,人们在婴儿时期很难保留任何记忆。有些人对特定的事物印象深刻,产生了对世界的第一印象。你还记得小时候第一个有记忆看到的东西是什么吗我反正是对家里天花板上的吊灯难以忘怀。”
    一平沉思了一会儿,回答
    “伞和雨水。”
    “啊”
    “嗯,一把黑色的伞最普通的那一种;滴滴答答的挡住了雨水。 ”
    “呃好吧,蓝波呢”
    一平看着蓝波正准备离开教室去买午饭的脚步因为突如其来的问题被绊住了,但思路里却好像早已料到会被提问的情况,于是很快就回答
    “电和烟雾,那种亮到纯白色的电光掺杂着粉红色的烟雾。“一平听着女孩抱怨两个人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连思路都一样奇特的话语,眼神不自觉地飘到了窗外。
    黑压压的乌云遮挡了整个天空。
    xxxxxxx
    “黑压压的乌云遮挡了整个天空”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大山上找地方避雨,却突如其来的看到在灌木丛里面放着一把黑色的伞。打开以后,就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精灵躺在里面。我当时就想这一定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所以我拿了伞抱着你就回家了呀。”
    “可是,昨天旅店里面的阿姨说我是没人要、被捡来的,不是什么小精灵啊”
    “一平。”
    女孩低下头,她看到师父高高地举着伞只为了帮自己挡住雨水。她好奇过自己为什么才一点点大小到不知道怎么数年龄就已经比长辈要高这么多;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没有爸爸妈妈;但此时她看着风被雨水淋湿了半边的肩膀,却坚持要“作为长辈,帮小孩子打伞”的行为,就将那些数不计数的问题全都放到了一边。
    “一平,你不是没人要或者是被捡来的。或许只是有人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照顾你,而又恰好有命运的安排让我在那里遇见你的。”
    “嗯”
    一平并不赞同,但却没有在追问下去了。她虽还小,却也觉得这样继续下去的对话倒像是质问似的。
    “而且,你看,你的头发是黑色的。我的也是,我的妹妹也是,还有我妹妹儿子你的哥哥也是。不觉得很有亲切感么我们就是一家人呀。”
    一平那时候还相信了风口中只要发色一样就是应当亲近的理论,以至于等以后到了日本遇到蓝波,也抱着“我应该忍受同发色的家人”的信念忍了那么久。她还小到不会思索,只接受大人灌输的一切概念;所有的注意力都是
    “那师父的妹妹叫什么呀“
    “月。“
    “什么意思呢”
    “和我的名字连在一起是一个词语,所以只有亲兄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告诉你哦。以后让她告诉你答案吧。嗯应该叫师姑吧”
    “那我的名字呢也没有意思么”
    “一生平安。”
    “好没劲啊。”
    一平垂头丧气地低头,看到一株草被自己踩在脚底。但那又怎么样呢和这里千千万万的草都是一样的。她曾经听路人说过名字是有魔力的东西,就像是一种魔法的烙印,几乎决定了这个人的性格。就好比师父总是飘忽不定的样子,像风一样自己不知道被逗耍了多久,只要师父不想,自己连他的衣摆都抓不到。1
    “可是这是我心底最想给你的祝福啊。一平不喜欢么”
    一平仅仅看到师父低下脑袋就已经开始心软了,连忙说
    “不是,不是这个名字很棒啊,而且我们走了这么多地方,都没有遇到过重名的,是个很特别的名字呀”
    等她着急的解释完,就看到风早就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真是的师父又欺负我”
    “因为一平可爱呀。生气时候脸鼓着气,特别像刚煮熟的白煮蛋呢。”
    “什么啊是因为这样才一直逗我么”
    “哈哈,也说不定呢”
    “师父”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还要听故事么”
    “要而且作为惩罚,以后每次下雨都要给我讲故事”
    “嗯那师父不在你身边的话怎么办呢而且师父年龄大了,话说多了容易累,也没有那么多故事。“风看上去很苦恼的样子,一平也不是第一次被风的演技骗到,但还是不愿意看他皱着眉头的样子,于是犹豫了。
    ”不过,我把故事都给你哥哥讲过了,以后让他说给你听怎么样我们还可以逼着他看书,这样他就有很多故事给你讲了,对不对“
    ”对师父超聪明的“
    xxxxxxx
    一平每次想到这一段记忆都忍不住的躲在角落里面笑。师父总是这样装作无辜的表情就把周围人耍的团团转。
    ”一平。“
    闻声回头,她在一大片五颜六色的头发中一眼就看到了两个黑色的脑袋凑在一起。
    ”师兄“
    一平穿过人群飞快的往目标处跑去,也不知道现在的云雀看到自己还会不会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难受的直接找胃药。2
    ”师兄,师兄你今天怎么来了呀之前不是在意大利么最近没有其他事情么“
    ”来接你下课。“
    即便云雀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但是就这一句话就让一平开心的不得了。尤其是在自己下定决心慢慢淡出黑手党后,无论是风还是云雀两人都默默和自己拉开了距离。即便知道这是为了保护自己,她也总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后来想来,她当时没有发现虽然话少,但一向会回答自己所有问题的云雀转移了话题。而在之前和云雀似乎在说些什么的蓝波也在那之后就离开了。
    她全身心的投入在久别重逢的狂喜之中,却对于之后的一切预警一无所知。尤其是当她跟着云雀离开学校时,就看到了一如既往穿着一袭红衣的风的时候。
    ”师傅“
    一平扑过去抱住了风却被巧妙地避开了,下一秒头上就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听到那温和的声音像是在指责自己过了一点都没有长大。之后,他们肩并肩地一起走回家,这是一平长久以来幻想的画面。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她主动从云雀手里接过了伞,朝着比她高上一个头的云雀说
    ”今天我来打伞吧。好久没有下雨天一起在外面了。今天就由师兄和师父给我讲故事吧,打伞的任务就交给我啦“
    一平举高了手,帮更高一些的云雀挡雨;风又坏心思的在云雀的头顶上坐着让一平打伞的举动更加费力了。云雀对着师徒俩的幼龄化行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又是在抱怨风让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一个在下雨天就要开始讲故事的说书人。
    “想听什么”
    “今天国文课的课外阅读是伊利亚特,但是好长啊,又是史诗,你帮我讲讲嘛。”
    一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蓝波面前,总是会被阿纲哥夸奖明明比蓝波小,却很有姐姐的成熟风范;一到了这两人面前,就总是不自觉地撒起娇来,变成了一个任性的孩子。
    又或许“黑发家”的都是这样,在外面总是顶天立地无所畏惧,回家了就会找家长求抱抱的性格。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王子到别人国家,拐跑了漂亮的王后;一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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