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天台边缘,望见远方包围靠近的灯火,像一群星星在夜里闪烁;再往远,海就隐隐约约展开了。脚下的基地是这一带最漂亮的城堡,白墙,红瓦,尖顶,展布在山坡上。外围一圈密密匝匝的树木也盖不住周围人正叫嚷、争吵的声音。同盟军的不靠谱,保卫战的不合心意以及谁来负责自己这个新人一类话题比欣赏夜色和古堡要有趣的多。弗兰低头仔细观察脚下白色砖块间隙里延伸出的黑色裂纹,像极了碎裂的镜片。凝视久了,视野里的黑色显得格外刺眼,自己不懂这种美,就像不理解艺术家为何把美人断臂。快速地抬头再次望向天边,夜幕占据了全部,他也不由发出感叹
    “天空好美啊”
    身后的鲁斯利亚顶着五彩斑斓的莫西干头抱怨着保卫战太无聊而防守也不符合他的性格,列维一如既往地为了首领的尊严而吹牛自己单枪匹马就能灭了整个部队,连贝尔都难得正经地分析着意大利剩下的彭格列联合军靠不住。至于斯夸罗和xanx这类大将在做什么,就不是自己一个新人能擅自打探的了。不过,也幸于此,他能忙里偷闲地在这里独自欣赏夜空。
    一个新人而已,听从安排就好。至于抗议那是被其他成员爱称为“小弟”的人才能做出的事。
    弗兰眺望着海面,映现的虚像与身后的实物好像电影里的叠影一样在晃动。出场人物是一种透明的幻像,就像是被人加上了虚化效果,而城堡则是在夜霭中朦胧暗流里唯一清晰可辨的景色。两者消融在一起,描绘出一个超脱人世的象征的世界。
    还戴着这蠢帽子呢
    弗兰轻快地从围栏上跳了下来并转身。眼前男人的嚣张一如既往,而眉梢嘴角地笑意也能勾得无数单纯的少女动心。只不过这种水平的幻术,弗兰毫不夸张地说,他是碍于师傅的颜面才懒得揭穿对方给自己的脸上添了多少血色才显得“活蹦乱跳”。
    这词似乎不太对,不过也不重要。
    寄人篱下,保护的人有要求,满足一下很正常。
    贝尔菲戈尔
    “对。意大利的保卫战或者说是全面反击战是对抗密奥菲奥雷的第二步。这不是根据您拼了老命偷出来的情报指定的计划么”
    六道骸没接话,甚至对自己一句“老命”的调侃都没回复。如果是师傅找师姐,那必然是身着白衣、站在莲花池旁边,用自己几乎没听过的温柔语气和所有耐心来一一解释;如果时间充足,他甚至会逐步指导师姐应该如何应对办公室的前辈压力,再骂几句黑手党都不是好东西。
    可是师傅在和自己说话,那么自然不会体贴地将自己拉入对方的精神世界一是自己和师傅的精神不如师姐和师傅那么契合,二是师傅不知听谁的话,深信男孩子放养就好。弗兰早早地就过了装哭装闹再装上吊争宠的无知年岁或者说,自己在漫长的“求学”生涯中一次次在师傅手上体会了什么叫做男女有别而放弃。
    地狱指环有可能让人迷失,过于危险。所以,自己拿着一个刻着666的地狱指环靠后门关系进了瓦利安,师姐安安心心做彭格列最宝贝的唯一女性守护者。
    局势斗争紧张到要在精神世界里传递情报。所以,自己要时刻面对现在这种容易分不清现实和精神沟通的情况,师姐可能还抱着一只猫头鹰等待师傅的“莲花池”约见。
    “南边就交给贝尔和弗兰了,手下随便你们挑。”
    “切,我是弗兰的护卫斯夸罗作战队长,那只青蛙会在做任务的时候死掉也说不定死在我手上。”
    抓紧把这边的事了结,犬他们还在大雪里等着你把我的身体从复仇者监狱带出来呢。
    瞧,徒弟收到了公司前辈的死亡威胁连问都不问一句是很正常的。毕竟“男孩子如果连这点都处理不了,不如早日踏入六道轮回。”
    之前在白兰那里您不是说不急么
    眼前的画面就像是平静的水面被蜻蜓轻点似的出现了阵阵波纹,原本在身边的人物也浮现出了清晰地模样。他甚至因为未能即使反应而没有躲过贝尔狠狠推了一把自己头上青蛙帽子的力道,而耳边留下了师傅最后的情报
    可云雀恭弥成王了。
    “我也不喜欢伪王子是我讨厌的类型。我不过是代替前任玛蒙的人,强制给我带上这种头套我不能接受。”
    弗兰迅速接上了天台上剩下三人的话题。其实瓦利安的日常很轻松,并不是暗杀部队就各个杀红了眼,没一点闲聊的时间。不过,一群有实力还性情古怪的人凑在一起其实没有什么和平时期,所以大家往往都在偷偷讨论如何把自己看不爽的人干掉打一架如何把另一个看不爽的人干掉打一架,如此循环。就好像现在伪王子觉得自己拖后腿;首领舔狗制作着“我不承认彭格列十代目”的旗子立在城堡最高点却又被嫌弃没用;而人妖似乎在打圆场,其实对煽风点火充满了兴趣。至于自己嘴贱爱起外号而被教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们打到的都不是本体。
    “贝尔,干掉弗兰干掉他没关系,动手吧”
    “不要,就算烂掉,我也不要和你组队。”
    “嗯哼,我们真是身心都很肮脏的集团啊”
    身心肮脏,这个倒是一点没错。弗兰伸手摸了一下外套的拉链边缘,就把上面的血渍用幻术遮盖的彻底。他也很清楚这个年龄的彭格列一众大概还在学校里面做天真善良的好学生,而自己已经在考虑待会儿怎么偷懒完成任务了。这大概是自己性本恶的原因。
    不过,非要寻根问底,爱起外号是为数不多并非自己天生拥有的坏习惯;而是和师傅学来的。
    小麻雀,绒毛控,抱着并盛地产证睡觉的男人不在乎句子长,反正不好好叫名字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傲娇如师傅面对外敌时,也非要等对方主动说上一长串隶属“云雀恭弥”的名号后,才老神在在地回一句“那个男人”。
    “可云雀恭弥成王了”这个说法很讲究,弗兰自认为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话点到即懂。就好比云雀恭弥只可能是第二王权者,而成为第二王权者的也只能是来自十年前的那个云雀恭弥。他也敏感地立刻反应过来这消息一旦传播开,只会让十年后略知内情的人都比云雀恭弥本人要生气地多。
    单论王权者这东西就奇怪的不得了。平平无奇的一个石板能给予凡人特殊的力量,却又仅限制于日本。而每一位王权者本身的属性更是被固定,好比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代表了本人的能力与人脉对整个国家的深远影响。某种程度上倒也算是那不靠谱的石板对云雀恭弥的称赞。可回忆一下云雀父母、前前青王和一干民众葬身于第三王权者伽具都的剑下,前赤王的经历也并非圆满故事。还要考虑现任青王与赤王同样与云雀私交甚笃,就好像石板看准了一拨人一直下手似的。不过换句话说,厉害的人总聚在一起,也难怪让悲剧无限放大化。
    但是,原本十年后的第二王权者一直悬而未定。
    或者说,石板原本选择了云雀恭弥,却又放弃了。
    弗兰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那把巨剑的时候,还无忧无虑在日本。2那天,云雀家里难得清静,只有师傅和云雀酣畅淋漓地用体术对打了整整一上午,然后便“和和气气”地坐在院子里的两个对角晒太阳。午后阳光最烈的时候,那把金黄色的巨剑突然短暂地出现在了对方的头顶,而自己甚至以为自己是因为满院子追云豆瞎跑而花了眼。
    还没等云雀察觉抬头看一眼,师傅就快速的用幻术覆盖,并悠悠地装作无事发生。但按照云雀那“我很讨厌幻术,所以也极其擅长幻术”的理论,他当时应该就发现了。
    他肯定发现了,但什么也没说。
    之后的一段时日里,那把巨剑总像是接触不良一样出现在云雀恭弥的身边。而那种特殊的石板效应让本就对外源力量的幻术师即使在深夜也被惊醒。后来,师傅说在并盛和黑曜都睡不好,所以决定“抛弃日渐无趣的小麻雀,去给西西里的肮脏黑手党兔子找找乐子”,便离开了。但他瞒不过自己和师姐,所以从师傅把注意力放在每日入梦挑衅云雀让对方跑去意大利咬杀的时候,弗兰就知道只要不出意外,云雀恭弥必然会成为黄金之王。
    只要不出意外。
    开始的那段时间,云雀恭弥和石板产生了所谓联系是个公开的秘密。洛丽塔裙子天天上门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以前老是梦到一望无际的火焰,但是不喜欢的话一直拒绝,她也只会梦到火焰。洛丽塔裙子追求的柔弱系暖男似乎不善言辞,总是和墙角的空气说话,然后焦虑地抱着胖到奇怪的猫。发型违抗重力的妖怪更嚣张,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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