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皈依·白兰杰索 (2/2)
“你刚才在看什么”
“金刚经。”
“为什么”
“因为痛苦，纠结。”
“为了什么”
“为了感情。”
“结局呢”
“书上说凡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意思呢”
“叫我放手。”
“你愿意么”
“不愿意。”
白兰盯着铃兰的眼睛看，就好像在她眼中顺着波浪上下漂浮。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回答问题就好。铃兰听到答案满意的松开手，才说
“这就对了嘛。所以我也不喜欢宗教的说法。道理我都懂，可我不愿意放手。旁人眼里我们是走不出自己心魔的疯子，所以他们找来了你这个心理医生。但是，医者不自医，我也不想被医。”
白兰这才觉得，尤尼也好，铃兰也好。在某些方面都特别执着，也特别在理。
“你当然要听我的啦，你看看你长这么高，一点用都没有。还没有我聪明呢。”
“是是是，铃兰说的对。”
“就是之前我说小孩子都喜欢安徒生童话，你非要抬杠说格林童话听上去好听，还四处送人格林童话结果呢你看看我让你送给小姑娘的玩偶是不是受欢迎我监督你做得美人鱼裙子好不好看我选的蓝色亮片是不是最棒的材料”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白兰挥了挥手，心中得出受宠的姑娘脾气更大的结论。看着小姑娘又要发脾气的样子，赶快一副认错的表情。以免她重现盯着自己一片一片缝制亮片人鱼尾巴的悲剧。
一平的反应应该是觉得好看，白兰才知道，这东西缝起来有多晃眼。
“所以，白兰你在纠结什么啦”
“打电话”
“什么”
“要不要给朋友打电话。”
“你是不是不会换气还游泳，脑子里面进水了啊这个纠结什么”
“如果可能给朋友带来危险呢”
“这个电话很重要么”
“以后可能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哦”
即便白兰故意扬高了尾音，铃兰一直安静不下来的性子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我也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你了么”
强势的女孩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将话题转换了一个方向。白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去年和恭弥一起陪尤尼、安娜和一平看的千与千寻，这才知道人与人相遇后又分别的痛苦。
“当然还会见到我啦”
白兰都不知道自己强调“我”的时候，声音有多讽刺，心也被撕成了两半的感觉。
“那就好打吧，打吧。”
女孩瞬间又充满了活力，指挥着自己的行为，好像又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为什么啊可能会有危险啊。”
“你也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能和他说话了，不是么”
铃兰偷偷将自己的结论加了一个“可能”，又接着说
“你不是在看佛教的书么皈依佛、皈依法、皈依门、皈依心，知道么”
“铃兰，只有三个皈依啦最后一个是你加的吧。”
“不管不管这是我的心得体会你回去就打电话，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晚上11:58分，白兰将云雀恭弥拖出黑名单已经有几分钟了，现在是监视最薄弱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多少机会，最多两分钟。
电话拨出，他看着画面还是恭弥和自己小时候头靠头照片的样子；趁着等待对方接听的功夫，他把通讯录里面的号码和照片都删除了。等到对面一个“喂”的声音传来，手机上显示的只有一串冰冷的号码。
“恭弥”我好想你。白兰忽然头晕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因为对身体的操控越来越少，他头也痛的不得了，只是着急的把手机拿远一些，防止恭弥察觉到任何不对。白兰也担心距离太远，声音飘忽不清，只能竭力大点声音说话。
“怎么了”
现在的白兰才觉得时钟的秒针转的飞快。看着逐渐重合的时针和分针，白兰打断了恭弥的话，说
“哈哈，恭弥生气了呢。”
恭弥虽然有所察觉，但还是没有发问。白兰并不觉得恭弥是赌气不问，只当对方是以为自己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联系，才留有空间的特有体贴。
“你这一年到底怎么回事尤尼一开始说你不和她说话，现在正常了不少。但是，据我所知，你不是很喜欢格林童话么之前还送了本书给我，现在怎么了”
“不说话”是因为怕被监听，“正常了不少”是敌人特别宽待的“仁慈”；喜欢格林童话是为了和铃兰抬杠；恭弥说的“现在怎么了”肯定是另一个自己做了奇怪的事情，大概是给尤尼讲了什么吧。
看来恭弥也很担心自己，才这么反常的不自己找原因，而是询问自己。白兰勾了一下嘴角，只觉得在最后能体会到傲娇恭弥的关心已经足够了。
“哈哈恭弥果然很生气呢。”
白兰都能想象恭弥一定觉得这样读不懂他话题重点的自己很反常，但是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只是一股脑的把自己所想说出来。没有逻辑、没有前后，但还要带着开玩笑的感觉，仿佛对方会紧张焦虑。
“恭弥，爱要像云飘浮自在才美丽；感情也是一样。所以，之后我们还是别联系了吧。这样的你没有魅力了，我对你的爱也就不纯粹美好了”
所以，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让我们的感情变成莎翁笔下的文字，生死别离总是那么动人，即便起因是一起让人发笑的原因，在对比下也会变成讽刺剧。
“白兰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今天外面下了雪，如果能和你一起看就好了。
之后每一次初雪，都能和你一起看就好了。
“恭弥，悲剧是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所以，记住我吧。如果彭格列想要和杰索家族结盟的话，你记得不管怎么样都要拒绝。就算为了我们都好”
我的生命无价值，所以撕破了也是喜剧；你的生命有价值，所以即便是擦伤也是悲剧。这是白兰想要表达的态度。
他静静地看着时钟的两个指针重合，在意识最后想到的话是
即便同样是白兰杰索，恭弥更喜欢的是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