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谢闲手腕处的伤口,流出的乌黑色的血稍稍变得鲜艳了些,寂悯便又施了一针,谢闲手腕伤处的血才渐渐止住。

    寂悯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将瓶内淡黄色的粉末倒在谢闲的伤口上,药粉全面覆盖伤口,寂悯才取了块干净的麻布将伤口包扎好,而后把谢闲的手放回他身旁。

    寂悯用莫飞准备好的手巾,用热水打湿,拧干后不断给谢闲擦着身上的汗。

    谢闲苍白的脸色竟有些红润起来。

    在一旁观摩的三人感到惊讶,尤其是莫飞和潇桦,他们已经许久没看过谢闲面色红润的模样了,只从凯旋后,便一直在府里用药养着身体,常年就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风一吹就能倒。

    莫飞还是有些担忧,他对寂悯道“国师,侯爷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暂时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寂悯继续给谢闲擦着额间的细汗,他抬眼看向莫飞,“劳烦你回府让沈管家给我安排间卧房,他的身体情况比我预测的还要糟糕。”

    莫飞连连点头“好,想来您住进府里,侯爷会很高兴。”他话音刚落,便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顾行简站在床边看着躺床上双眼紧闭的谢闲,满眼的愧疚之色,他对寂悯伸出手,道“我来照顾他。”

    寂悯拿着手巾给谢闲擦汗的手一顿,阴鸷隐进眼底,冷声“不敢劳烦六皇子,谢闲没福气承不起你的照顾,请回。”

    顾行简沉下了脸“你有什么权力替他做决定”

    寂悯没搭理他,自顾自的继续给谢闲擦汗。

    一旁坐在轮椅上的潇桦倒是笑了起来“六皇子还是请回吧,侯爷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您忘了这里面您的功劳可不小呢。”

    “你”顾行简气极,他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攥成拳。

    “赶紧走吧,侯爷醒来想不想看见你,你心里没点数吗”潇桦撑着下巴,脸上带着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冷,他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真这么喜欢这里,就出去找找乐子,好好感受感受清风楼的姑娘小倌们,别没事呆在我屋里,我的客人是侯爷可不是你六皇子。”

    顾行简气得脸色涨红,他攥紧的拳头止不住的颤抖,他堂堂大齐六皇子,岂能受如此侮辱

    顾行简甩袖愤愤离去,他一路阴沉着脸,那些个贪图他皮相的姑娘小倌,都被他生人勿近的气势,给拦住了脚步,避之不及。

    顾行简踏出了清风楼,拐了进一个小巷后便没了身影。

    顾行简离开后,潇桦的屋子归于平静,潇桦静静地喝着茶,看着寂悯无微不至地照顾谢闲。

    半晌,屋里响起寂悯那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

    “当年去南疆买血蛊的是伊嗣妄。”

    “关内侯”潇桦眉头一皱,他把茶杯陡然放下“我都没查出来,国师又是如何知晓的”

    “贫僧犹有天助,恰巧看见了。”寂悯淡淡开口,“不过蛊母已不在他手上。”

    潇桦沉下了声“那国师为何不早将这些说出来”

    “因为早说无用。”

    “既然无用,国师为何现在又说了

    寂悯极其漂亮的手指在谢闲眉眼处游走,描摹谢闲面容“因为他现在可以撑起镇国侯、玄策军的担子。”

    “当年的关内侯不过一个小小的校尉,重金买下苗疆的血蛊”潇桦冷笑,“他还没那个权财,定是他身后有人命他如此做”

    寂悯转头看向他“与他有关的大人物都可以查查,不过贫僧的建议是多关注坐在龙椅上的那位。”

    “你们可真是心有灵犀,都猜到一块儿去了。”潇桦打趣。

    他这句“心有灵犀”寂悯很受用,但寂悯还是开口“你动动脑子,也能猜出来。”

    潇桦“你是个出家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说的是实话。”寂悯说完沉默了一下,“若是查到了什么,请先行告知贫僧。”

    “好好好。”潇桦没好气的说。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莫飞风尘仆仆地进了屋。

    “国师,我擅作主张去您府上,让人收拾了您的衣物用品送去了侯府,等侯爷醒来,您就可以直接跟侯爷回侯府了。”莫飞笑道,“还有,您那个小徒弟也在侯府安顿下来了,现如今玉小姐和他还挺合得来。”

    寂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多谢。”

    “国师客气了,您以后说不定还是我主子。”莫飞大手一挥,而后又有些感伤起来,“侯爷就拜托给您了,您定要好生待侯爷,侯爷是个苦命人,这些年老天爷折磨他,生生将他折磨的不成人样。”

    “我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无论做什么也不能完全知晓侯爷的心意,所以终究还是希望侯爷日后会有个知心人在身旁,倒也不会太寂寞。”

    寂悯认真地点头“好。”

    “”潇桦听他们一翻话,不由得皱起眉头,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感觉两人言谈间,几句话的功夫谢闲就被卖了

    又等了约莫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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