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求谁

    “当初阿母生病我都没求过他”他气的直瞪眼,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又住了嘴,转移了话题“我是真搞不懂,你躲我就好好躲我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突然想不开要去惹那鬼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儿就没救了他说再严重一点儿就直接可以入土埋了怎么,躲我躲到土里去么”

    阿母难不成他是“我”兄长白祈祾有些疑惑,睁开眼打量他。

    他满口抱怨,像被点燃的桶,但说着说着气势却是弱了下来,白祈祾盯着他细细打量的目光让他心里有些发毛“你做甚这么盯着我。”

    白祈祾为难的瞥了他一眼,神色纠结“你莫不是认错人了”我和你长得像吗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我哪有如此的跋扈。

    “你、你”他被气的着实不轻,连道了两句你。但抬眼瞧见白祈祾非常认真,不似说笑的脸色后却是突然哑了火,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凝固住了,过了好久,久到像是失了魂,这才轻声呢喃出口“真的假的啊”

    白祈祾挑了挑眉,一阵沉默后,他又开了口。

    “风酒你真不识得我了”他的语气难得的轻下来,没有再咋咋呼呼,像对极易破碎的珍宝那般,连带着眉眼间夺人的神采都黯淡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抱歉”白祈祾虽是脸上不近人情了些,但心口软,瞧不得如此低落的神情,只得为难的叹了口气,低声踌躇着安慰道“我几年前遭过一场大难,后来醒过来时便失忆了无论如何,很感谢你救了我。”

    白祈祾抱歉的笑笑,“但我不是风酒,我是白祈祾,青云门下的弟子。虽然不知你是如何把我认成”白祈祾还想再说,但瞧风靖此时的脸色却已经难看至极,泫然若泣,她马上住了嘴,两难地抿了抿唇。

    一时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他低下头,神色掩盖在浓重的阴影里,瞧不清楚,过了好一会儿才仰起来,喉结微微哽了哽,正过脸去望着白祈祾,神色有着难以掩饰的灰败,与之前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颇有些惨淡意味的笑了笑“如果连你也不记得我了,那就没有人会记得我了。”

    白祈祾闻言一惊,一股尴尬的意味沿着她的背脊往上爬,将她扰的好不自在,只得摸了摸鼻子掩饰下来,若是原主真的和这人有过什么这样那样的过往,那可真就是害惨她了。

    她有些僵硬的挪了挪身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说,但若你可以多说些以前的事,说不定我会记起来一些。”

    白祈祾也有些不确定,丢失的那些记忆,到底是随着原主的意识就此消散了还是潜藏在里意识中,等待着被触发。

    不说他到底认不认识“我”还有待商榷,就是他不曾做戏,是真的认得“我”,那也无法改变什么。

    风酒是风酒,我是我。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闻言神色复杂的望了她一眼,飞扬的五官安静下来也别有一股沉稳的味道,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整理言辞。

    白祈祾点了点头。

    “你叫风酒是我的族人。”

    白祈祾悄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甚么奇怪的东西。

    “我叫风靖,我们之前一直生活在族里。当初是因为一个意外,你跑了出来”他说的含糊其辞,暧昧不清。

    白祈祾皱了皱眉,但没有出声打断。

    “不知为何你到了云朔那儿,将他们的火种给盗了出来,然后跑掉了,你闯的这个祸很大,云朔一边布下天罗地网,一边一直给阿母施加压力,想让我们也派人抓你。你别怪阿母,我们理亏,讨不得好,她也是不得已的。”说到此处,风靖还抬眼望了眼白祈祾,像是害怕她生气,但瞧见的却是白祈祾一脸的无谓的置身事外,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那东西很重要,他们一开始还顾忌我们,后来一直抓不到你,被逼的急了,想下死手。阿母很担心,便让我悄悄出来寻你,让我在云朔找到你之前,带你回去,只要将火种还给他们,再认个错,这事儿就能在我们的保护下翻篇了。”

    “但我没找到你”风靖又自责又懊恼,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儿想到此处竟是微微有些红了眼。

    白祈祾轻咳了咳嗓子,这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虽然他说的都是“自己”的故事,但白祈祾却完全没有任何共情的感觉,反而觉得很虚幻。

    像在茶馆里听说书。

    风靖深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下涌起的情绪,继续道“后来云朔说你死了。我不信。但他们带回了这个。”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滴,递给了白祈祾。

    白祈祾微微皱眉,之前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当那玉滴从他袖袋里拿出的那一刻,白祈祾就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感应。

    说是感应也太玄虚,但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牵引感缠绕在心头。

    白祈祾伸出缠满了绷布的手,接过玉滴,细细打量。

    那玉呈圆润的水滴状,在细头一方还有极细的一小孔,那孔太小,若不是拿在手上凑近了瞧是万万看不出来的。

    此刻被她拿在手上,整个玉滴的内部都呈现出一种极其温和的光芒,闪烁间似有水气在里流动。

    “你不是问我,如何认得你的吗。”风靖抬手指了指那玉滴,白祈祾懂了“你从不让它离身,再加上我又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你,渐渐的,我就信了。”

    风酒死了。

    他眨了眨眼,似乎回忆起那些事情于他而言都很困难“后来我接到消息,说青云门出现了一个很像你的姑娘。”

    “这种消息之前也出现过好几次,但每次我赶过去的时候,希望都无一例外,落了空。”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压抑了很久一般。

    “好在,玉滴亮了。”

    “真的是你。”

    “我又喜又气。”

    “好几年啊整整好几年。”他的尾音颤抖起来。

    “我是气坏了,真的气坏了,我气你为何要装死。”

    “好在好在你不是真的装死,你只是忘了”他说到此处脸上有些难以自抑的小雀跃,像是活过来般动了动眼角,望着白祈祾,庆幸地呼出一口气,瞧上去有些心酸,但那只是转瞬即逝。

    “风酒,跟我回家吧。”

    “阿母也很想你。”

    “抱歉。”比起风靖的情绪波动来说,白祈祾一脸平静的听完了整个故事,缓慢又坚定的摇了摇头,一字一顿说

    “风酒已经死了。”

    “我是白祈祾。”

    我有自己的家。

    还有我的师姐。

    白祈祾直直地回望过去,眼中不妥协的意味十分坚决。

    风靖啊风靖。

    少年人善说谎话,一个眼神骗过天下。

    你说的十分话,到底藏了几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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