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哭。
    都是做山匪的, 怎么他们的命就这么苦
    位置好的山头轮不到他们, 东躲西藏的只能占个羊肠山。除了发配流放的罪人, 一年到头也不见几个有家底的经过,好容易今年看到俩骑马背包袱的, 嗷嗷叫了两声,还没冲上去就被反杀。
    自从那天早上打劫不成反被揍, 羊肠山就成了京师双煞的地盘。这一男一女先是把他们辛苦抢来的银钱散到宣水县医馆,让买不起药的穷人用, 然后就盘踞在羊肠山, 把他们兄弟俩当牲口使唤。
    菜刀匪名叫谢东, 因会做两个菜,就被支使着每天打扫屋子、洗刷做饭,连附近山路上的几块青石都擦出了包浆。
    铁棍匪叫范南,生得更壮实一些, 主业打劫, 副业打猎,就因为拦路时说了句“此路是我开”,被那男煞星赶着一天天四处转。也不知在找什么, 反正就是不停地走, 每天脚腕子都是肿的。
    “你不是开了路吗怎么山头都认不全怎么当土匪的”
    男煞星拎着他的脖子摇晃,仿佛一个不慎就要把他锤死。
    范南不敢说自个儿走得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好讨饶求情,说再转转一定能找到。
    至于要找什么, 他哪里知道
    谢东就在他们盖起来的木屋附近活动,照理说活计更轻,该比范南好过。但他一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那女煞星一个心情不好,半夜就把他拎出来擦地,恨不得让他用抹布把树皮都磨下来一层。
    俩山匪各有各的辛酸,虽才失了山头六天,感觉已经过了六年都不止。
    第七天趁着跑草丛里出恭的时候,二人在蚊虫堆里悄悄碰头,就合计出个妙计
    由范南半夜擦洗,谢东跑山脚下挖坑。一旦有人驾车经过,就把人劫了,马车扣下,然后他们俩驾车往县里跑,不管怎样先离了双煞再说。
    至于骑马经过的,借他们三个胆子也是不敢再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悄悄布置好陷阱又过了五天,谢东下午被赶出来擦树叶的时候,就瞧见了远处缓缓驶来的两驾马车。
    恰好男煞星今天不知干什么去了,没带范南,俩山匪顿觉天赐良机,寻了个女煞星回屋休息的空当,就持了菜刀铁棍冲下来,想一举拦劫,脱离苦海。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女煞星追了上来
    想到这次再被捉,不知要吃多少苦头,范南急中生智,立马投诚向县令大人求助。
    虽然片刻前还想打劫对方,但形势比人强,县令大人又年轻,正是爱英雄豪情的年纪。他跟谢东是山匪从良,还能助县令大人擒拿京师双煞两个流放犯,这可是不小的功劳啊
    年轻人没上任就有这等立功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结果
    看看对宋家兄妹大加感谢的顾玉成,范南泪流不止。
    他哪里是急中生智,分明是急中生蠢啊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直到几人将冯田从陷阱里救出来,范南和谢东还是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地上,宛如待宰的牛羊。
    这陷阱是山匪为了逃离双煞挖的,下了十足的功夫,非但布置精巧,从地面看不出一丝痕迹,里面还挖得深广,又埋了碎石和山间蒺藜。
    冯田一时不察直接掉下,伤得挺重,左腿更是歪了个角度,显然已经骨折。最严重的是他浑身无力,不知中了什么毒,连说话都费劲儿。
    宋七娘拔出树上那支箭,抽了范南和谢东两下,然后道“把解药交出来。”
    范南一哆嗦,惧怕道“仙姑饶命,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不等宋七娘再问,谢东急忙道“仙姑明鉴啊,我真的不会下药,不信你下去看看,坑里真的没有毒药他可能自己吃坏东西了,怨不得我们兄弟二人。”
    宋七娘的兄长闻言,就要往陷阱那边走,顾玉成急忙拦住他,然后拖着谢东挪了个位置,让他和范南面对面。随后捡起地上的菜刀,搁到范南手腕处,面无表情地道“陷阱是你挖的,下毒的自然也是你,本官且问你,这种状况有没有解药”
    不等谢东开口,他又道“想好了再说。你说错一句话,我就剁下你兄弟一根手指。如果镖师毒发身亡,我就杀了你兄弟给他陪葬,一命偿一命。”
    范南“”
    他真的太难了
    眼看谢东面露犹豫,那不甚锋利的菜刀在他手指上敲了敲,大有选一根剁下去的势头,范南崩溃大叫“快说啊你你再不说,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谢东没经受过这种场面,呜呜大哭,边哭边道“可是他没中毒啊就是沾了黑的口水,两刻钟就能好了,呜呜呜,要真是毒药多好,还能谈个条件呜呜。”
    宋家兄妹“”
    顾玉成放下菜刀,指挥丁八先给冯田包扎,然后道“本官就等两刻钟,要是还不好,就把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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