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嬷嬷心中暗骂阮觅狐媚。

    待阮觅和阮二婶坐定,申嬷嬷就上前简单的给两人行了一个礼,道“老奴见过阮少夫人,阮二太太。”

    阮觅端了小丫鬟上上来的茶,笑道“多年未见,不知嬷嬷今日可是有何贵事上门”

    申嬷嬷道“老奴今日过来的确是有要事。”

    “阮少夫人怕是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二公子已经从西疆回京了。所以今儿个夫人便特地吩咐了,命老奴过来阮少夫人处接了小公子回府,好让他们父子见上一见。还烦请二少夫人这就准备准备,让小公子这就跟老奴去侯府吧。”

    申嬷嬷虽然面上带着笑,但声音尖锐,语气隐含倨傲,“我们二公子”和“阮少夫人”这两个词上更是重重加了音量,其意不言而喻。

    阮觅听了申嬷嬷的话后慢慢拨了拨手中的茶,这才浅笑着慢慢道“哦,嬷嬷,那可真是不巧了,凌哥儿今日有事,所以今日怕是去不了侯府了。而且,”

    阮觅语气一转,声音也冷了下来,道,“而且申嬷嬷,几年未见,虽说当年嬷嬷你是侯夫人身边得用的人,但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我又怎知嬷嬷现在还是侯夫人的人,还是已经是别的什么人了呢”

    “嬷嬷还当体谅,我和离在家,凌哥儿就是我的命根子,除非是二公子亲自来见我,否则不管是谁,我也不会允许她带走我的凌哥儿的。”

    申嬷嬷的脸一下子黑了下去。

    这真是个不要脸的

    她怎么有脸说出“除非是二公子亲自来见我”这种话来

    果然如夫人所担心的,这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当年就是靠狐媚手段诱的二公子娶了她,后来见二公子要上战场,又吵着闹着要和离,现在见二公子立了大功回来了,竟又寡廉鲜耻的想借着儿子贴上来了

    她冷笑了一声,带着些嘲讽,声音有点刺耳道“阮少夫人,您嫌弃老奴身份低微,不配接小公子那也就罢了,但阮少夫人刚刚的话可是差矣,就算老奴不配接小公子,可是侯爷和侯夫人可是小公子的嫡亲祖父和祖母,难道也不配接吗”

    “至于二公子,二公子才从西疆回来,每日里要上朝见驾商议国事,忙得很。而且阮少夫人怕是不知道,二公子现如今身份已经今非昔比,这京中不少的勋贵世家都有意和我们侯府结亲,二公子怕也顾不上来见阮少夫人的,恐怕要令阮少夫人失望了。”

    “叮”得一声,阮觅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置到了桌上。

    阮觅面沉似水。

    她看着申嬷嬷,冷笑一声,道“你也知道你身份低微,竟敢在此教训我了吗嬷嬷不要嘴上自称身份低微,在这里却以侯爷,侯夫人或者二公子的代言人自居,以他们的身份来教训质问我无怪得世人常言,不知多少大户人家的门风都是些恶奴在外给败坏的,今日我倒也见识了一番。”

    “来人,送这位嬷嬷出去,以后她再过来,就不必再禀告于我,直接请回就是了”

    申嬷嬷被骂得又惊又怒,老脸气得通红。

    这阮氏可真是又狂妄,心肠又歹毒啊

    竟想扣她“恶奴”,“在外败坏主家门风”这样的大罪,若这样的罪名被人拿住,她不死也得脱成皮。

    这位还真当自己还是侯府的二少夫人吗

    她现在不过就是个和离在家的商户女

    宰相门前七品官,自己是侯夫人身边的心腹,平日里别说是商户,就是普通的官家夫人看到她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且就算这位现在还没和离,也还只是个庶子媳妇,平时在侯府,就是世子夫人,夫人的嫡亲长媳,见到她,不说恭敬,也还是客客气气,不会说一句重话的

    果然是个又蠢又毒的短视商户女

    也是,若她是个聪明的,也不能做出和二公子和离的事来

    呵,现在还想借着小公子攀上去,别说是夫人,就是她都想啐两口

    不管怎么样,她敢这般给自己扣罪名,她必不能让她的龌蹉念头得偿所愿,再攀附上二公子了

    申嬷嬷这样想着,被阮觅打了脸子的气恼总算是消了些。

    她心中这般想,但却也不敢跟阮觅硬顶,只脸上的肉抖了几下,僵着脸挤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出来,强忍着又给阮觅行了一礼,道“既然小公子没空,阮少夫人也不信任老奴,那老奴就先行告辞了。阮少夫人的话,老奴自会原原本本的禀告侯爷和夫人,也不劳阮少夫人相送了。”

    说完就转身急急往门口去了。

    这一系列的发生简直快得令人目瞪口呆。

    全氏尚未反应过来,那申嬷嬷就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全氏觉得侄女太凶悍,这样岂不是把侯夫人身边的嬷嬷给得罪狠了

    可她同样也觉得这嬷嬷实在太过无礼,所以这一犹豫,中间便没有打圆场。

    待那嬷嬷走了,她才转头看阮觅,神色有些复杂道“觅觅,你就这样抗拒和顾云暄复合吗”

    她又不傻,也十分了解自己的侄女,如何不知侄女刚刚半点脸面也不给那嬷嬷,狠狠呵斥的用意

    阮觅轻笑。

    她道“二婶,您当真看不出这嬷嬷过来的真实意图吗”

    全氏面色又难看了些。

    阮觅伸手拿过茶杯,略带了些嘲讽慢慢道,“她过来,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来接凌哥儿的。她不过是侯夫人派来警告我,说顾云暄已经在另议亲事,让我不要再痴心妄想,更不要妄想仗着孩子打什么主意了。”

    全氏默了默,道“或许这只是侯夫人的意思,并非是顾云暄之意。”

    阮觅当然知道这是侯夫人曾氏的意思。

    要是顾云暄也是这个意思就好了

    她摇了摇头,笑道“好了,二婶,您知道,这能有多大分别呢当年侯府就觉得我的出身配不上顾云暄,现在就更配不上了。所以,这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否则就真的是自取其辱了。”

    这回曾氏和这位申嬷嬷倒是助了她一回,也不用她再费心劝自己二婶了。

    全氏心里憋闷得厉害,可是有些事她也知道是事实,而且侄女的性子又一向倔得很,劝也劝不动,否则这三年来福州那边不停的来信催她回福州,她也不会完全置之不理了。

    她只得无功而返。

    阮觅待全氏离去,脸上的笑意却是隐了去,原先的好心情也失了泰半,改而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她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顾云暄会跟她抢凌哥儿。

    凌哥儿现在还太小,有时候看起来好像挺乖,但其实脾气坏得很,又坏又倔强,若顾云暄现在就想要要走他,她是不会放心的。

    更何况还有顾柔

    因着那些梦,阮觅即使和顾云暄和离了,这几年深居简出,却也没敢忽略南阳侯府那边的动静。

    顾柔这两年做了很多事情,小小年纪就已经在京中名声大躁。

    灾年时她拿了自己多年存出来的私房钱,捐赠出来设棚施粥,救济灾民无数。

    前年冬她又卖了家中送给她的两个庄子,换了四千两银子托人从南方购置了棉花,又雇佣灾民做了数千件冬衣捐赠给了朝廷,送去给西疆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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