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可恨钟大同竟还毫无知觉。

    竟还想让皇帝给他主持公道。

    魏泽桉按着地上的手都在发抖。

    他眼角发红,含泪道“陛下,钟将军他是粗人,也一向不注意言辞,有口无心,此次他犯下大错,还请陛下看在他曾在战场上为我大周抛头颅,洒热血,不顾性命,数立战功之下,原谅他这次。此次过后,末将必会严加看管他,让他永不再犯。”

    赵允煊轻笑了声,但眼神却冰冷至极,无半点笑意。

    他道“魏泽桉,你真的觉得他所犯之罪可恕”

    “陛下”

    钟大同急了,苍白着嘴唇在后面唤道。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魏泽桉的手抖得厉害,眼泪也滚了下来。

    赵允煊没再理会他,他走到钟大同的面前,道“你怨恨朕的皇后,不仅怨恨她,心中也同样对朕不满,因为当初朕没有如了你的愿,纳了你的妹妹为妾,就为这个原因”

    “陛下”

    钟大同大急,想要辩解,却是立即就被赵允煊喝断。

    “闭嘴。”

    赵允煊道,“就为这个原因,你就敢就着两杯酒,当着满朝大臣和勋贵世家的面,出言诋毁朕的皇后。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脸皮”

    “就是因为你在战场上的那些功绩吗朕的满朝文武,各地战将,比你有功者无数,若是他们个个如你,朕稍不顺了他们的意,就心怀怨怼,出言非议,朕,还要如何治这天下”

    说完他伸手,墨七就递过来一把匕首。

    他接过,手一划,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鲜血溅出,他的手腕上已多了一道口子。

    众人惊骇,除了魏泽桉越发的面如土色,其余人等都是又惊骇又不明所以。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中,寒光一闪,不及他们反应,赵允煊已经从魏泽桉身上抽出了一把刀,直接刺进了钟大同的心脏。

    钟大同瞪大了眼,几乎是不敢置信。

    他拼着最后一份力气,喃喃道“陛下顾兄弟”

    可是这声顾兄弟并不能唤回赵允煊的温情。

    他手握着刀,手上的血滴下来,声音冰冷道“朕手上这一刀,就当是还你为我大周征战沙场之功。但你目无君上,藐视皇权,诋毁皇后,就是死十次亦不为过,朕不杀你,若天下人皆效之,朕何以正法纪,何以统天下”

    说完就在钟大同不敢置信的瞪眼中猛地拔回刀,“噗嗤”一声,鲜血溅出。

    就在众人的惊骇和恐惧之中,他却已转身,“哐当”一声那满是鲜血的刀便被扔回到了魏泽桉身边。

    他扫了一眼魏泽桉,道“后面的事你好生处理吧。”

    赵允煊走到营帐门口,侍卫掀了门帘,就在他提脚准备跨出之时,听到后面钟大同挣扎着的垂死之声,道“不过是一个女人,你竟因为我在背后”

    可是那话尚未说完就断气了。

    而赵允煊则是没有丝毫停顿地跨出了营帐。

    为了一个女人吗

    就算那个人不是阿觅,但只要是他的皇后,他敢说出那样的话,就必死无疑。

    他到现在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若他饶他,西北军就不会再是大周的西北军。

    赵允煊离开,魏泽桉却是跪在了地上许久都不能动弹。

    他很清楚,赵允煊杀钟大同,不仅是恼怒他出言诋毁皇后,也是在警告自己,甚至是,警告整个魏家。

    是他之错,太过纵容这些将领,才会惹出今日之祸。

    而且,说什么明禾郡主再不能生养,连他都不知道的事,钟大同是怎么知道的

    思及此,他只觉得心愈发的坠了下去。

    他只怕,此事还未完。

    赵允煊从魏泽桉营帐出来之后并未直接回帐,而是在外逗留了半个多时辰,在另一个营帐把伤口处理了,事情吩咐完了,衣裳也换过了,再在外面吹了一阵风,把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也都散了,这才回到主帐中。

    阮觅模糊中听到动静,下意识伸手却发现身边无人。

    睁开眼便看到了帐幔外面一身黑衣的赵允煊。

    “陛下。”

    她唤道。

    赵允煊听得阮觅的声音就走回了榻边,掀开了帐幔,坐到床前,道“吵醒你了吗”

    神色平静,声音低沉温柔,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阴寒和戾气

    可是阮觅是调药的,嗅觉最是灵敏,哪怕赵允煊已换了衣裳,但她还是立即就嗅到了异样,然后目光就顿在了他手腕上扎的白色布条之上。

    她伸手,小心的握住了他的手,道“这是怎么了”

    赵允煊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顿在她白嫩娇软的小手上,一个闪神,一句话就冒了出来,道“无事,杀了个人。”

    另一个营帐中,明珠公主翻箱倒柜的折腾着,终于从箱底找出了一件丁香色的暗纹长裙,她松了口气,拿着长裙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脑中就闪过阮氏那张明艳逼人的脸。

    这是阮氏惯爱穿的颜色,她自己一向只偏爱各种红色粉色,因为那些颜色能把她的娇嫩和艳色极尽的烘出来,而丁香色这种寡淡的颜色她是不爱的。

    可是半年前她第一次在御花园看到阮氏,见到她穿这身衣裳,竟觉得那般好看,好像满园的春色都尽被这一身吸走了光芒似的。

    鬼使神差的,她便命人仿做了这一件。

    只不过她试穿一次之后就再没穿过。

    却没想到,这次意外得带过来,竟可能会派上用场。

    她的手抓着衣裳,慢慢用力,差点抓破,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忙又手忙脚乱的松手,抚平着那些被她自己抓出来的皱褶。

    作者有话要说狗皇帝郑绪都能刺上一剑,朕怎么能被他给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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