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清冷的药香从鼻子里钻进去,若有若无地吹撩着心里的火苗,察觉到身体深处隐隐又升起一丝燥热。
    楚晏心情越发烦闷,忍不住往前移了些。
    但身后的傅时雨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动作,如同是找到了一个人形暖炉,后面更是越来越过分,连手都搭在了楚晏的腰上。
    楚晏眸色阴冷,不耐烦地想扔下去,掌心一触到他手背,脸上顿时愣了下。
    这么凉。
    他起身,转头瞥了眼。
    人形暖炉突然没了,傅时雨不满的轻哼了声,修长秀气的双眉紧蹙,双手抱臂着缩成一团。
    楚晏深深地看了他半晌,最后松开紧抿的唇,极轻地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躺回去,转身把冷得微微发颤的傅时雨抱在怀里。
    睡梦中的傅时雨餍足地喟叹一声,又重新睡沉了过去。
    有人一夜好梦,有人彻夜难眠。
    傅时雨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坐起身,见楚晏已经牵着马匹,早早地候在山洞门口。
    见他醒了,楚晏冷淡道:“走吧。”
    傅时雨见他眼下青黑,脸色罕见显出疲态和憔悴,好奇地问:“世子昨夜没歇好”
    不提还好,一提昨夜,楚晏的脸色骤然骤降,森冷地横他一眼。
    傅时雨满头雾水,不明白这人熊熊怒火到底从何而来,回过神见楚晏已经走了,他急忙跟上去。
    还好傅时雨有先见之明把马牵回了山洞。
    他们一个身受重伤,一个身子骨弱,有匹马代步出谷要轻松很多。
    狼牙谷已经属于大庆的地界,不用担心匈奴追来,楚晏驾马往大庆驻扎的军营行去。
    约半日的路程,傍晚时分,他们已经可以远远看到平原上大大小小、并列排开的油布帐篷。
    除了前晚,这算是傅时雨第一次来到军营。
    残阳似血的余晖照耀着一望无际的荒芜平原,如同在整片大地上蒙了层金色的轻纱,候鸟沿着地平线振翅高飞,遥遥听见一声辨不清来向的高昂狼嚎。
    如此震撼的景象,傅时雨心里也难免热血澎湃。
    身后楚晏已经翻身下了马,见他还坐着没动,不耐道:“你要坐到什么时候”
    傅时雨回过神,刚想抓着马鞍下马,楚晏习惯性地揽住他的腰,轻而易举地把人抱下来。
    本来想说自己现在勉强会骑马了,但见着楚晏冷若冰霜的臭脸,想想还是合上了嘴。
    两人刚回到军营,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迈大步、匆匆忙忙奔过来。
    重阳单膝跪地,拱手道:“世子,将军让你回来去中军帐。”
    楚晏冷漠地嗯了声。
    重阳从地上站起来,瞥到他身后的傅时雨,眼里一惊,诧异道:“傅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傅时雨欠身行礼,“重阳大哥,好久不见。”
    重阳探究的目光不停在两人身上打量,不经意瞥到楚晏阴鸷的眼神,顿时默默垂下眼,不敢再造次。
    楚晏漠然道:“给他安排个住处。”
    重阳立马应是。
    交代完,楚晏这才不疾不徐地往中军大帐行去。
    重阳见他走后,心里放松下来,转脸看向傅时雨,憨厚笑道:“傅公子跟我来吧,应该还有空着的营帐。”
    傅时雨笑了笑,“多谢重阳大哥。”
    重阳爽朗的摆手,“不必客气。”
    他想起什么,又奇怪道“不过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怎么会在这里”
    傅时雨淡淡开口:“来这里寻人。”
    “刚好在蜀州城碰到了世子。”
    “蜀州城”重阳边走,边同他说闲聊,“不是匈奴的地盘吗世子去那里作甚”
    傅时雨耐心解释,“世子在匈奴军营里受了伤,刚好被我救下,带回了蜀州城。”
    听到这话的重阳面色一沉,耐人寻味地问:“那傅公子也清楚了世子去匈奴军营的目的”
    傅时雨点点头,如实说:“清楚。”
    “世子所行是为了找卢堡谷的地图,我正好也想去这个地方,世子便把我捎带回这里。”
    重阳脚步顿下来,表情凝重道:“傅公子是为了找姑尔寨”
    傅时雨本来就没打算隐瞒,轻轻点了点头,“不瞒重阳大哥,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其实便是为了找姑尔寨的踪迹。”
    重阳思绪千转,问道“你寻姑尔寨所为何事”
    傅时雨默然片刻,见周围没什么人,伸手拉开松松的暗红长袍,露出了胸口那个诡艳的青蛇图腾。
    重阳盯着那古怪的图腾,总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傅时雨把他脸上的异样看在眼里,迅速拢好衣袍,话里隐隐有些急切,“重阳大哥见过”
    “嗯。”重阳不太确定地说:“好像见过。”
    傅时雨追问道:“是什么”
    重阳埋下头,仔细回想了许久,猛地一拍脑袋,语气激动地说:“蛊”
    “好像是一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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