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却虽然是跟孙白桦一起进来的,但两人并不是很熟。
    孙白桦是在休整站点认识的李却, 说了没两句话, 在得知对方也被遣返后, 就相约喝了杯酒, 算朋友了。
    李却身材很平庸,不高,一米七五左右,穿得衣服和裤子却很长,甚至将鞋面和手指都笼罩进去。
    随着赵浅的质问,李却将自己的体重全部压在细木枝,缓缓卷起了自己的袖口。
    他的两个手腕上各有指盖大小的贯穿性伤痕,伤痕已经很旧了, 恢复良好,依稀能看出曾经的狰狞。
    傅忘生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落在了赵浅的身上。
    赵浅被钉在十字架上时,也受过相同的伤,导致清瘦苍白的腕子上裹缠纱布, 他们的行李中带了止血药物, 加上站点对赵浅心慈手软,所以伤势并没有李却那么重。
    李却道, “这里,是我的第一站。”
    “哦豁,”傅忘生心想,“还有这么悲催的人。”
    “按照nc的说法, 能活着出这一站的人并不多,除了规则尚未完善时的那一波,就只有两个受重伤的,你是其中之一”赵浅用了疑问句,但语气却几乎笃定。
    “不只如此吧,”傅忘生好整以暇的继续道,“地铁规则中有个筛选机制,这个机制有很多种算法,其中最简单直白的就是停靠站点不可重复,以及无用者淘汰。”
    这个地铁系统其实是无限庞大的,否则傅忘生浪迹其中这么多年,早该触及到了边界,要么无站可去。要么就得在相同的几个站点中循环来回,nc好吃好喝供着他,临走还得赠一句“祖宗,您就别再来了吧。”
    李却既然已经进过这一站,按道理来说,他对此站无比熟悉,倘若由他来带队,乘客的伤亡程度还能往下控一控,这将是系统规则决不允许的漏洞。
    更何况,李却还是个没有左脚的残疾人
    傅忘生并非歧视残疾,只不过站点生死往往在一瞬之间,而且有刻意淘汰弱小的嫌疑,若非李却足够强大可以弥补身体上的缺陷,否则就是地铁有意保全他。
    巧合可一不可再,基本已经可以断定李却的身份了。
    李却脸上的表情由凝重逐渐放松开,他一身的拘谨颓废全部抖落,李却摊手,说话时竟有几分轻狂,“你们放心,我进来并非要干预什么。”
    说完,李却拄着临时拐杖慢腾腾走到了赵浅身边,“我与许丫头不同,她喜欢亲自动手缔造规则,而我只负责善后你们尽可闹腾,不必管我。”
    李却拍了拍自己残缺的那条腿,“这一站同我渊源颇深,我甚至希望你能实现承诺,关停它。”
    赵浅要不是长得过于漂亮,眉眼冷淡喜怒哀乐都没影的话,傅忘生此刻几乎要用“奸诈”来形容他的嘴脸了。
    “既然如此,”赵浅道,“我想跟你做今天的第三笔交易。”
    “”李却心里嘀咕着,“许丫头说得没错,这小子果然是个硬茬。”
    “你先说,至于答不答应,我要想一想。”李却也没那么好糊弄。
    “我如果真能实现承诺,关停这一站,那也算是遂了你的心愿”赵浅冰凉的指尖敲了敲傅忘生手背,示意自己的头疼已经好多了,不要用轻薄的手法一直按着。
    赵浅继续道,“既然如此,到时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关于地铁,也关于你们。”
    李却笑,“试试看吧如果你真有这样的本事,我不做这笔生意反倒有生命危险。”
    三只老狐狸的对话听得陈邦心底发麻。
    教堂中的孩子们坐成一排,嘴里唱歌还晃荡着苍白肿胀的腿,四面八方的烛台配合着摇摇欲坠,连光芒都不安的闪烁着,留下大片大片的阴影。
    赵浅对傅忘生道,“开始吧。”
    最后一天的任务终于拉开了帷幕。
    傅忘生从赵浅身边离开,他的手竟然主动按在了烛台上,这烛台端放于桌面,仿佛有自我意识,跟刺猬学了个满身开花,傅忘生摸在最平滑的地方也还是割破了一层皮。
    随即,傅忘生将烛台往桌子边缘一推,这站点的獠牙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烛台躺在地上思考人生。
    乘客和孩子们都吓了一跳,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凶悍无比的杀手举着刀,追杀猎物时,忽然被猎物咬碎了刀口,傅忘生挑眉,“愣着干嘛是嫌这烛台不够危险是吗”
    为了响应傅忘生这句话,所有人头顶的烛台都开始晃悠,紧接着“砰”一声,遍地流火,烧化的蜡油溅在地上,尚未凝固时又掉落第二个第三个眨眼之间,火光绵密,整个教堂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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