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死寂不是因为无人或人少造成的,不如说这个世界熙熙攘攘, 按道理应该热闹非凡, 然而这些村民却被封在一层蜜色的蜡中, 蜡贴着衣服和五官, 连衣上褶皱和眼角细纹都描摹得清清楚楚。
    放眼而观,可以看到各种姿势、各种形态的蜡像,就好像这场灾难来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来不及恐慌或逃跑,就被蒙头盖脸地封在其中,动弹不得。
    赵浅穿过其中一两座,而后脚步停在一个年轻姑娘的面前,这姑娘正在跟人打闹, 眼睛睁得很大,脸上还有笑容, 倘若是死人,哪怕蜜蜡封住阻隔空气,经年不腐不化, 瞳孔放大等一系列自然死亡状态还是会呈现的, 然而这个姑娘眼中还有光彩,像是不仅活着, 还能看见自己周围发生的一切。
    她的眼珠子不能动,当赵浅和傅忘生出现并在她眼中成像时,落在里面的光点竟微妙地偏了偏。
    “怎么,一座村寨还有两种天灾”傅忘生果然来得很快。
    倘若玻璃墙后真是陷阱, 他估计不等赵浅惨叫就已经送上另一颗人头了。
    赵浅也觉得有些奇怪,他眉心又皱了起来,“昨晚才解放的地图里并没有这样的情况,所有村民都是从天火的燎灼中走出来的。”
    如果天火是村中老人们请出神明的原因,那这里又是什么情况小小一个百来人的村寨,竟曾一日之间面临两种力量的撕扯,以至于形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之前一直以为这里是个未展开的地图,我们是顺着线索找到这里的,但有没有可能,这里本来就是地图的一部分,只是两方并不共融,相互隐藏,”赵浅伸出手来,上下一翻,“表里山河。”
    傅忘生仰头向远处看去,他的目光落在竹屋当中唯一高耸之处,那也是一座竹塔,样式都跟外面那座差不多。
    “赵浅,外面那个通过献祭召唤来的神明可以保全村寨,保全性命,那这里为何死气沉沉,他们没有神明拯救吗”
    如果两个世界互为表里,连竹塔都一模一样,那这个世界遭遇天灾的时刻,为何没有出现神明若说一切发生的太快,村民们来不及献祭,那为何当中竹塔却异常崭新,像是有人时时打扫。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确实有刚造的建筑,看这些生活不能自理的村民们,这些建筑应该也不是他们打造的。
    “可惜我们身处这个环境中,就算站在竹塔里也没办法纵观全貌,”赵浅叹了口气又道,“我有一种怀疑玻璃墙,竹塔不变的位置,和生死表里,是否能构成太极阴阳鱼。若真如此,那这个世界必定也存在一个神明,一个失踪的神明。”
    “失踪无外乎几种可能,自己藏起来的,被人藏起来的,或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浑浑噩噩不算藏,却也无法归位的,你有没有想起谁来”傅忘生问。
    下一秒,他与赵浅几乎异口同声,“莫勒。”
    那位瞎了眼睛没了舌头,记忆缺失,无法与阿朵共存在同一竹屋的小医生,他几乎满足了所有条件。
    这个世界的神明存在于另一世界中,还被残害的不成样子,就连傅忘生也觉得相当稀奇。
    “我想将莫勒带过来,”赵浅忽然道,“不知这根鹅毛是否能搅动春水。”
    傅忘生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想法是不错,但我们现在得先出去参加中午的集会了”
    他的话音刚落,赵浅的眼睛随即一亮,他两总是这样的心有灵犀,傅忘生明白赵浅的意思,便笑了笑又继续道,“每月十五的集会为什么要安排在正午十二点难不成午夜十二点还有什么祭典吗”
    说罢,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赵浅与傅忘生随即从玻璃墙处重新退回那个生机满满的世界中,而背后瞧着他们的那双眼睛眨了眨,越发焦躁也越发不敢轻举妄动。
    乘客们是不知道具体集会地点的,但所有村民都往一个方向而去,只要混入其中,就能像水流进海,还能顺便搞清楚nc在玩什么花样。
    这些村民的手里大部分都抱着牌位,有些牌位上刻着名字,有些连名字都没有,再拿各式各样的布遮掩,一个个神情肃穆的低着头往竹塔靠近。
    竹塔的最顶端坐着一个人,这么远的距离虽然看不见五官,但从阳光底下流光溢彩的瞳孔可以辨认出,这人就是阿朵。
    阿朵还在吹竹叶,她碰见莫勒之后能出来的音节没有因为分离而回收,而且还越吹越熟,虽无更多进展但这些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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