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划这一场祭台事件的就是言候爷,他筹划多年,就是为了杀梁帝。但林子兮知道,梅长苏一定会,而且一定能阻止言候爷。

    因为他深切地知道杀了梁帝后会是什么情况,流血只一人,却将致梁国无首,此后权欲更错杂交织,这般天翻地覆,举国难安,伤害的,是言候他们,是梅长苏他们心里曾想要守护的最无辜的梁国百姓。

    当初是言侯爷和林燮,也即梅长苏的父亲,拼死护着梁帝,守护梁帝,将梁帝扶持上了皇帝的宝座。只是,那个位置最终还是使得梁帝变了,或者说,最终使他暴露出了真实的性情。疑心、掌控欲,使他抢了一个兄弟的心上人,又时刻防备着另一个兄弟,昔日的情谊,最后终究变成了“君臣”二字。

    来来去去,蝇营狗苟,活得还不如飞流开心,林子兮看着梅长苏带着一身风雪回到苏府的时候,不禁感慨到。

    不过,赶在年前阻止了言候,这个年应该能过好了吧

    除夕夜,家家都在其乐融融的守岁。

    苏宅里,飞流兴高采烈吃饺子,可刚出锅的饺子太烫,他又总不知提前夹几个在碗里,等他吃完一个时,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梅长苏和林子兮好笑地看着撅着嘴委屈不已的飞流,把自己桌前的饺子分了一大半给飞流,飞流这才开心起来,谁知他刚夹起一个吃,就咬到了福气饺子,苏府众人一拥而上要沾福气,吓得飞流端起碗就跑。林子兮捧着碗瞎指挥着飞流往这跑往那儿跑,一会儿告诉他这有人一会儿告诉他那儿有人,飞流十分信任她,顺着她说的方向躲人,却撞上好几个人来摸他。

    晏大夫看着林子兮跟着大家一起闹飞流的样子,摸着胡须,傲娇地嫌弃道“过几年,你们这一家子可要热闹上头了。”

    梅长苏正含笑看着大家欢闹,闻言对晏大夫敬了一杯果酒,道 “那可要多麻烦晏大夫为我调理身体咯”

    “哼有那个丫头为你治身体,由着你胡闹,还要老夫做什么”晏大夫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抓起杯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梅长苏无奈地笑了笑,“宫羽她只是功法特殊了一些,恰好能克制火寒之毒,这医道的引路人还是晏大夫您呢”

    晏大夫放下酒杯,摸了摸胡子,眯着眼道“这丫头就是太懒散成天就知道捧着画本子,有那功夫早就不知学了几副方子了”

    “是是是”

    “哼你就护着吧”

    “呃咳咳晏大夫,来,我敬你一杯,新一年喜乐随心”

    除夕,是难得的能肆意放松的时候。最终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地摸到了小飞流,飞流闷闷不乐地回到梅长苏身边,林子兮看着飞流委屈地样子,摸了摸鼻子。梅长苏笑睇她一眼,和飞流解释了他是最有福气的孩子,所以大家都想请他分福气,他才得意起来,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一手抓着林子兮的手,一手抓着梅长苏的手,合放在一起,笑道“苏哥哥,姐姐,飞流,福气”

    梅长苏和林子兮手紧了紧,相视一笑,“嗯,福气”

    言府,言候难得地留在府中与豫津一起守岁,豫津十分地开心。这个晚上,言候和豫津说了许多事,这个书香簪礼世家对政治似乎一脉相承地敏感,豫津听着言候将年轻时的事,将梅长苏上门一事娓娓道来,心里闪过许多大胆而切入的想法,但最终,他心里只迷迷糊糊地闪过几个字“无愧于心而已”。

    至于上一辈人的爱恨情仇,不求甚解就好。他不想知道父亲心里是不是有母亲,只消知道,父亲母亲也曾安然相守,只消知道他们都对他很好,只消知道,父亲是在乎他这个儿子的,就好。

    可另一边,同样热闹非凡的宁国候谢玉家中,却在快至子夜时,由谢玉遣散了众人,与卓鼎风密谋暗杀送菜的内侍。

    奉旨出宫给朝廷重臣送菜的内侍被杀,使得梁帝震怒。他责怪蒙挚护卫不力,令廷杖二十,责令他三十天内破案。但梁帝也知道蒙挚破不了此案,私下又派了悬镜司暗中调查此案。

    第二日,从父亲口中得知经梅长苏劝阻救下了言氏一族之事后,言豫津大年初一便特来登门,郑重地朝梅长苏道谢,看着他似乎一瞬间长大的样子,林子兮和梅长苏有些恍然。

    他们不知道,萧景睿由何文新一案论及朝政的混乱,忆起梅长苏曾说过“立君立德”的言论,让豫津猜测梅长苏根本不是真的辅佐誉王,这两个年轻人,在这汹涌的暗流中,共同许下了“不违此心”的心志。

    过了初二,梅长苏带林子兮和飞流到穆王府拜年,正好听到穆王府下属禀报除夕夜命案一事,梅长苏不由地和霓凰分析起来。

    听见霓凰和梅长苏的交谈,林子兮才知道这个看似肆意放松的除夕,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内侍被杀,何文新被私换却被人发现,誉王将要连失二将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十分不安,似乎要发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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