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障亡者能在投胎前享受到自个儿的货。
    红药“你要愿意等一等,浆糊干了就能把猫领走。”
    熊诗脸都要笑烂了,忙不迭点头“愿意的愿意的我就在这里等”
    虽然她的心里都是小偶像,但能现场看帅哥做猫猫她也嘻嘻嘻嘻嘻
    红药点了点头,不再管眼睛突然放光的熊诗,他从里间翻出面粉瓦盆和小火炉,一股脑全放在方冲面前后,十分亲切地问“会熬浆糊吧”
    “会。”您东西都搁我手边了,我也没机会说不会啊。
    红药满意道“那就麻烦你多熬点浆糊了,我和裴慈去园子里砍点竹子回来。”
    方冲抱着瓦盆木讷点头。虽然不应该,但看着两位老板并肩而行充满喜悦欢欣的背影,他心中还是没忍住划过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这氛围,为什么为什么像是去约会似的就砍个竹子而已啊
    进了园子后,裴慈才好奇开口“红老板从前也是在小院里砍竹子做纸扎吗”
    红药“对,就游廊景观亭旁边的那丛竹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长得慢还不怎么冒笋,已经被砍得不剩几竿。我原本都做好这两年去山里砍竹子回来做纸扎的打算了,没想到殷老头给我留的园子里还有个小竹林,真省了我不少事。”
    万里无云烈日当空,太阳光直晃人眼睛,红药走到湖边,顺手折了两片荷叶“你怎么又不叫我名字了”
    裴慈一愣,还未回答,眼前光亮突然暗了下来。红药将荷叶翻转,戴帽子一样盖在脑袋上,他定定地看了裴慈几秒,粲然一笑道“你还是叫我红药吧,比起红老板,我更喜欢你唤我的名字。”
    裴慈愣愣抬手,摸到盖在脑袋上的冰凉荷叶后,他像是在一片混乱虚无中抓住了唯一的一丝真实,他开口,声音低且柔“红药很好听的名字。”
    红药闻言笑得越发灿烂,小小一片荷叶根本遮不住他明媚的容光。
    “我也这样觉得。”这两个字,是他唯一的生而知之。
    原本红药还打算礼尚往来地夸一夸裴慈的名字,但不知为何,漂亮话堵在喉咙口就是说不出口,就好像他准备说违心之言一样,停顿了一会儿后红药也不为难自己了,自然而然的将礼尚往来的打算抛诸脑后。
    “所以啊,这样好听的名字不多听你喊一喊实在是太可惜了。”
    裴慈也笑了“好,这样好听的名字我一定会多喊一喊的。”顿了顿,他又道,“把从前的份一起补回来。”
    对上裴慈认真专注的眼神,红药下意识揉了揉耳朵,怎么回事他还没喊自己的名字呢,怎么耳朵就酥酥痒痒的
    红药不自然地清咳两声,垂头避开裴慈的眼神,闷声道“走吧,去砍竹子。”
    园子里的竹林与香烛店后院的那丛景观竹完全不是一个规模,不仅数量相差甚远,品种也是肉眼可见的天差地别。
    红药抬手拍了拍翠绿参天的修竹,语气分外感慨“终于可以享受到扎纸人骨架不差竹子的富裕感觉了。”
    他从前都是精打细算到恨不得将一根竹篾劈成两半将就用,可辛酸。
    裴慈看了一眼他们两人同样空空如也的手,后知后觉道“我们忘带砍刀了。”
    “砍株竹子而已,用什么砍刀。”红药这话说的颇有几分杀鸡焉用牛刀的味道,然后他下一秒反手就从虚无空气中抽出了他的铜环大刀。
    裴慈“”
    砍株竹子而已,用砍鬼王的铜环大刀才是杀鸡用牛刀吧
    气势磅礴的大刀一出现,原本安静的竹林顿时无风自动一片沙沙响。
    接下来红药用行动证明,他的铜环大刀不仅砍得了鬼王,还砍不对,是切得了竹子。
    也不见红药如何用力,黑沉刀锋只是轻轻挨上竹子的根部,修长竹子便无声倾斜,红药伸手一接,轻轻将其放倒在地,然后大刀轻动,迅速又精准地削去了多余的小枝节整个过程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刀锋劈砍的声音,可正是如此,才愈显其锋利。
    裴慈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竹桩如镜面整齐的切口。
    那大刀起码有一指厚,是怎么砍出这样整齐的切口来的
    红药一看裴慈的表情便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这竹子并不是被刀锋斩断的。”
    “不是被刀锋斩断的”裴慈更疑惑了。
    红药点头,他没有继续解释,而是直接将素白手掌放在刀锋上,然后用力一抹
    “等等”裴慈阻拦不及,心慌意乱之下不顾方寸直接抓过红药的手,定睛一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伤痕,“这是”
    红药也不动作,任由裴慈抓着他的手。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准确地描述道“我的刀里有一股无比庞大的意志,它们会伤我所想伤,护我所想护,随我心意,令行禁止。”
    “原来如此。”裴慈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不赞同,“那也不该直接上手,万一”
    万一那意志走神,不小心伤到了呢。
    红药漆黑眼眸灵动地转了转,打趣道“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我从虚空拔出这把刀了,怎么还会以平常刀刃来看待它呢”
    裴慈“”
    大约是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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