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神色有片刻的恍惚,走路也便有几分不稳。一旁赵斐立时搀扶了,枯瘦的手掌此刻万分用力。担忧之色未能说出口,赵澜也能真切觉察到赵斐同君王后的忧心之色。

    他这儿不过稍稍几分动静,便有不少人将目光投注过来。

    叮咚。

    不知是谁腰间悬挂佩饰发出几分清脆之音,赵澜下意识扭头去瞧,却瞧见周璩承站在右侧,二人倒是恰好将目光撞在了一处。

    赵澜立时扭开了,只慌张低下了头。泛着冷色的皂色石板在脚下铺垫而成,偶尔几分光亮才从大殿各处厚重的窗户大门那儿投射而入。可在这样炙热的时节,原本灼热的阳光进入这里都仿若只剩下了冷意。

    赵澜不自主打了个哆嗦,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赵澜浑浑噩噩参礼,又起身,耳边似有人在说些什么,可入了他的耳便只剩下嘈杂一片,他分明一字也未听清。

    吱呀。

    忽的,这些嘈杂之音化为一扇巨门开合之音,赵澜下意识立时回头,只觉四周是一片身着盔甲手拿刀剑之人。

    他一下跌坐在地,石砖带着几分冰冷的温度传入掌心,赵澜低头一看,分明瞧见自己手心之上是一片乌黑的血渍。无尽的黑暗同恐惧朝他淹没,血腥味如有实质灌入鼻腔。

    “澜儿澜儿”

    赵斐同君王后二人顾不得这是在朝堂之上,只得慌张在赵澜身侧蹲下,二人一人拉着赵澜的手腕,一人按压着赵澜,语气之中尽数是焦急之色。

    四周大臣们不少暗自皱眉,到也有几分互相对视,多少之人只有几分戏谑。心中却是想,这赵斐非人君之色,他唯一君皇子也是个胆小怯懦的,怕是实在担忧自己性命,却是在承德殿露出如此可笑之色。

    寇连进暗中瞧了周显一眼,见周显示意了下,立时心领神会道“传医道院叶桂。”

    嗒,嗒

    寇连进传了叶桂之后,周显在那高坐上却是起身,又缓步下了台阶到了赵斐三人身侧。他这般动作,寇连进自然是牢牢跟上,另外承德殿四周的侍卫们也都将手按压在佩刀之上。

    赵斐三人到底是南赵亡国之后,自是要防备他们有什么歹心。

    “赵小君子,你可还好”周显略微弯腰,却是将手伸向赵澜,这是扶他起来之意。

    原先满朝忠臣待赵澜三人不以为意,只周显如此做法立时叫他们重新打量南赵几分。到底周显如此身份,他的一言一行,注定了无数人会想要努力揣摩,然后拼命悟出其中圣意。

    赵澜略微长大了嘴巴,呼吸有些许急促。他抬头去看,却见韦国璞似乎变了模样。此刻的韦国璞穿了一身皂色帝王冕服,其上绘制星辰、日月、黑色蛟龙龙爪,无比威严。

    韦国璞此人,赵澜分明是熟悉的。

    可瞧见了他此刻的模样,赵澜努力想了想,他似乎又想不起当时在偏殿院落之中听乐曲时的韦国璞的模样了。

    此刻之人,分明是大顺的圣德上皇。

    “上皇,如何处置他”

    “到底怯懦无用,竟未引出多少叛乱余孽。”

    随后而来的是无尽的死亡的恐惧。

    啪。

    赵澜在恐惧中下意识拍开了周显的手,转身一下扯住了赵斐的手臂,满目都仿若是求生的恐惧之色,“君君父我想起来了,是他,是他。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赵澜还年轻,半生富贵无忧,生死之事,于他而言是莫大的恐惧。

    惊厥之下,赵澜不过才说几句话,人便昏晕了去。

    “上皇”在周显被打开之后,寇连进立刻慌张上前。

    周显神色不辨喜怒,叫任何人都瞧不清楚他此刻究竟是如何想法。

    一旁赵斐同君王后二人又急又忧,一边护着赵澜,一边又需连连请罪,“圣德上皇仁慈,还请上皇万万饶恕澜儿。澜儿自小患有梦魇之症,发病之时时常惊厥又胡言乱语,非是对上皇不敬,实是病症之因,还请上皇明察。”

    “罢了,赵小君子年幼,又千里迢迢入大顺,必然心绪不安。寇连进,你先将赵小君子扶于承德殿偏殿暂且休息,待赵小君子苏醒之后再言其它。”

    闻言,满朝忠臣心思各异,面上倒也不显。其中周璩承原先神色淡漠,待南赵之人视若无睹。此时听周显如此话语,反倒多看了赵澜几眼露出思索之色。

    “是。”寇连进应下,便着了几个内侍一同入内,将赵澜小心扶着退去,此时便算暂且了了。

    不提此刻朝中之事,却说寇连进将赵澜扶出大殿之后,身旁几个内侍便道“大人,方才上皇只说扶到偏殿,却未说何处偏殿”

    寇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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