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是阴阳怪气地讽刺着。
    她到底还是怨的,就算不怨他要娶陈氏,也怨他十几日躲着自己。
    “抱歉,我我不会和陈氏有过多来往。”唐棠的气恼在他意料之中,解释已是徒劳。
    唐棠冷笑一声,“你和她有什么来往不过拜堂成亲,朝夕相对,在皇上赐的宅子里了却余生。”
    皇上早年便说过要让李沐在宫外建宅,他执意拒绝,一是无此必要,二是想时刻伺候皇上身旁。直到皇上下旨成婚,才不得不接受这赏赐。
    虽说是不愿与陈氏来往,但成婚之后便有夫妻名分,有些面也不得不见,可唐棠难受,李沐难道会好受吗
    “我只想要你一个人,此情天地可鉴,倘若我有半分假意,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
    唐棠本就只是有些怨,心底还是牵挂着他,爱恋着他,听见他对自己的表白气就消了一半,如何听得他的毒誓。
    她忙慌张地伸手捂住他的嘴,让他未说完的话又吞回肚子里,眼中半是心疼半是无奈。
    “我信你便是,何苦赌咒发誓。”她原是嘴上没把门,不信这些的,可近来一桩桩怪事,让她心烦意乱,也就变得谨慎起来。
    李沐笑着移开她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中,她不气就好了,往后的事往后再说也不急。
    唐棠又叹了口气,“陈氏也是可怜。”
    嫁给一个宦官,被天下人耻笑确实是可怜的,李沐想着,心又沉了沉。
    但唐棠说的可怜并非是这个。她只是觉得被迫和父母分离是极为苦痛的,况且还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陌生人,也不知道陈氏有没有心上人。
    这样想着,自己比她幸运太多,虽说和李沐此生都不能有名分,但好歹彼此心意相通,或许该学着满足了吧。
    这一点点甜,也是从深宫中偷来的。
    从狩场那日争吵开始,萧贵妃也真就没有去找过皇上,每日就在延禧宫逗逗珍珠,喝喝茶,下下棋,倒也自在。
    萧贵妃自然还是和皇上置气的,只不过皇上逍遥自在,她为何要苦大仇深,岂不是很不值。
    不过皇上并没有她想的那样逍遥自在,即使这些日蔺贵人陪着身边,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萧贵妃。
    有时候想起她十几岁追着自己笑靥如花地叫哥哥,有时候想起她穿着贵妃服骂自己负心,想到后者便觉得坐立难安。
    又捱了几日,终究是坐不住,独自去了延禧宫。
    “朕给李沐赐婚陈氏,也算一桩喜事。”皇上只拿不打紧的话说。
    萧贵妃知道皇上是来低头求和的,心软了,嘴上还是不饶人,“何止一桩啊,蔺常在封了贵人不也是喜事吗”
    皇上对萧贵妃的脾气早就了解,只好赔着笑,“萧妹不喜欢,撤下便是。”
    金口玉言,谁能无缘故地撤掉,明知不可为,只是哄哄萧贵妃罢了,可她却真吃这套。身为嫔妃,和皇上置气太久,到底是不合适的。
    她想在自己还算年轻的时候再生一位小公主,凑一个好字,有儿女双全的福气。
    蔺贵人比她更盼着有个孩子,她知道仅靠着不知道能有多久的恩宠并不能站稳脚跟,只有有了孩子才有倚靠,才不会低人一等,才能踏踏实实地做主子。
    “人人都能怀,怎么就轮不到我呢”蔺贵人盛宠的次数并不算少,况且年纪也轻,按理说受孕并不难。
    莫非是那药伤了身子倘若停了那药,或许就能有身孕,但没了药,皇上是否还会宿在钟粹宫。
    蔺贵人不知如何是好,正愁着,又看见秋霜在一旁哭哭啼啼,更觉得心烦意乱。
    “没用的东西,只知道哭,哭能哭来男人吗”蔺贵人还指望秋霜能搭上李沐,为自己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谁知道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奴婢知错,李公公就要娶陈氏,奴婢已经死心了。”秋霜抽泣着,确实是真心所言。
    蔺贵人看她这个样子很是不屑,“他虽然不能算男人,但也和男人一样,哪里会有专一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她又转身从屉中拿出自己私藏的药,放在秋霜手中,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得灵活点,安分守己可没什么好结果。”
    秋霜虽是从小入宫,但宫外的奇淫技巧也多少有所耳闻,要她给李沐下药实在是她有些忐忑,但还是收下了,藏在自己榻下。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好累,趴下,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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