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片苍茫白雪。
    纪然仰面堕进冰天雪地里,寒气随着轻轻飘落的雪瓣隐隐刺进骨头肌肤之中。她如同被魇住了一般全身动弹不得, 只能睁大眼睛无助地看着风雪将自己埋没在这银装素裹的雪海里。
    她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漂浮在耳边一样。纪然动了动手指, 发觉自己好像有了意识,求生欲使她趁机坐起来, 雪块滑落在脸上, 冻的她两颊生疼。
    “然然”
    那声音就在身后, 是她熟悉的声音,是让她安心的声音。纪然扒掉埋盖身上的雪,像只受伤的小鹿一样站起身。
    那句“哥哥”还没来得及喊出口, 腰间的刺痛忽然间蔓延至全身。她回过头,季深就这么出现在身后,他表情冷冰冰的,比这冰雪还要更冷。
    “然然,你不该活着。”
    纪然猛然间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屋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让人伤心欲绝的梦, 杀人还要诛心不过如此。
    “然然,还不起床吗”季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忽然想到可能是因为半梦半醒中听到他喊自己,所以浅层意识才脑补了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梦。
    “喊了很久吗”纪然颓然起身,“我睡得太死了。”
    季深声音顿了顿, 隔着紧闭的门板“因为最近太累了吗”
    “可能做了一夜梦,所以有点疲惫。”她向来报喜不报忧,不想让他担心, “现在已经清醒睡不着了,我马上起床。”
    外面没了声响,纪然在卧室脱掉睡衣,外穿的衣服刚拿起来,她忽然鬼使神差地走到镜子前,背过身扭头看自己在梦里腰被捅的位置。
    后腰那里光滑细腻,没有一丝一毫的疤痕。
    她套上衣服,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一个梦而已,她居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人捅了一刀。这个人还是养她的季深。
    梦境有时候会反应身体上的健康。与其想这些无边无际的虚妄之事,不如去医院拍个片看看自己的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甚至觉得可能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跑来跑去腰酸背痛的才会有这种梦境,身体与精神上的双疲惫,加上向弋有意无意的远离,能做点幸福的梦才怪。
    说曹操,曹操到。
    向弋给她打电话,“给自己放假了”
    纪然知道他这是在揶揄自己,迟到理亏又不好说什么。她看着桌子上的已经快到指向十点的表,给他保证马上就到分部。
    “别了,直接来河滩游览区。”
    她一愣,“游览区怎么了”
    “景点里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旁边的河里发现一具尸体。我也刚接到通知,和洲儿他们正在赶往的路上,你也直接去那里。”
    纪然没吃饭,直接赶到现场。不知道是自己离得近还是,向弋那边堵车。到的时候他们居然还没赶到。
    她一看围了那么多人就知道具体位置了。
    死者仰面躺在河边淤泥里,下身赤裸。因为前几个案子的关系,纪然特意留了个心。她一边疏散群众,防止外人进入现场,一面又仔细看了眼尸体的双腿之间。
    死者血肉模糊,低温让血水结成冰碴粘连在泥土上。报警人说原本他早上是准备冬泳的,裤子脱了一半,泳衣还没换上,看见泥土靠近岸的地方有一截看着像是肉的东西。
    他本来觉得恶心,甚至还担心河水会不会不干净,撇过头仔细回忆了一番,忽然意识到那是男人双腿里的那物件儿。
    一想到这他觉得不对劲,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了尸体赤身裸体躺在河滩的淤泥上。现在不是汛期,河水干涸了不少,所以有人趁着这段时间准备冬泳。
    谈话间向弋他们也到了,其实想来也是,如果是普通的案子,估计也轮不到他们过来。辖区警局直接就接手了,何必舍近求远告知他们。
    付史检查了尸体,死亡时间超过八个小时,遇害时间应该是凌晨。纪然一人站在外面,看着尸体相的死法,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下午开会时,林洲儿才把死者信息披露了出来靳二原,男性,24岁,死心是休克,加上冬季夜里最低温度到了零下,就算没有失血过多,这种极端天气下在室外没有措施的睡一夜,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纪然提出问题“靳二原有性犯罪前科吗”
    “有的,没有例外。”
    她正等着她继续,林洲儿却没有继续详细说下去。
    “看来凶手确实想自己制裁这些人。”纪然把笔放下,“市局那个侧写师说凶手可能受到过性侵犯所以才会对这些人恨之入骨,这个人最恨应该是当初侵犯自己的人。凶手既然有能力杀死一些和自己无关的性犯罪者,那么就不会同样也杀了那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吗”
    付史补充,“也有可能是自己亲近的人被侵犯。父亲或者丈夫之类的角色,也不是不可能。”
    “你说得对。”纪然眼神坚定,“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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