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心事重重的提着军用绿皮水壶往回走,一低头就瞧着白色的布拉吉裙子上,沾着一大片的灰印子,刺眼的紧。

    想到这里,她心疼的跺了跺脚,这条裙子是她攒了小半年的钱和票,好不容易买到的。

    特意选了一个秋收的人多的日子穿出来给大伙儿看的,谁成想摔成了这样,也不晓得洗不洗的干净。

    当然给大伙儿看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约了秋秋一块,想让秋秋羡慕她有这条漂亮的裙子的。

    叶家虽然宠着秋秋,但是条件毕竟还是差一些的,哪里买得起这种布拉吉面料的白裙子。

    想到秋秋,林杏就想起来今儿出来的主要目的,是要把秋秋手里的玉佩给换过来的。

    只是一想到平时听话的叶秋秋,今儿的却跟失了智一样一点都不配合,她心里就烦躁的厉害。

    林杏就不明白了,上辈子秋秋明明是选了质地上层的玉镯,而且在她的佩戴下,那玉镯的水头也越发足,到了后世,竟然被估值几千万的。

    怎么到了她这里,她提前抢到了玉镯,但是明明这才几天的功夫,质地上层的玉镯,就跟蒙了一层阴影一样,灰扑扑的。

    饶是林杏不懂玉,也知道这玉镯的质地变差了,别说后世估值几千万了,就是几千块都不一定有人买的。

    可是秋秋手里那个原本灰扑扑的玉佩,却不过是几天的光景,就跟变了一个样子一样,水头好不说,那玉佩的中间似乎有着流光溢彩在摇曳,美的不像话。

    林杏上辈子活了几十年,自然是知道这玉佩明显瞧着价值更高,但是如今的秋秋却不好诓骗了。

    她蹙了蹙眉,重生以来,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头一次遇到了不配合的叶秋秋。

    得不到的越想要,对于秋秋手里的那块玉佩,林杏越发抓心挠肝的想要换过来。

    林杏的心事,秋秋不知道,当然多少也能猜测到一些,只是晓得了玉佩的价值,她定然会好好保管的。

    她这会已经按照记忆走到了叶家的门口,和她这一路看到的房子一样,是个带着敞院的老屋,屋顶用的是破牛毡布搭在底层,上面盖着一层稻草,有了稻草这一层缓冲。

    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那牛毡布到底是能耐受一些,毕竟牛毡布是要花钱买的,而稻草却是家家户户都有的。

    老屋虽然破旧,但是称得上是一个大杂院,人气儿旺的很,住了二十几好口人,东西南北四个屋,住着叶家的四房。

    还有一个是厨房边边儿跟前儿的小耳房,这里面住着的是秋秋的爷爷奶奶,耳房虽然不大,但是透气性好,冬暖夏凉,舒服的紧。

    叶家虽然是红旗生产大队大队长家,但是条件却不比别人好,相反叶家人多,孩子也多,还都是清一色的小子,都说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叶家挣来的工分,每次也就将将够大家填饱肚子而已。

    叶秋秋还在发愣的时候,一进院子的左手边就出来了一个中年美妇人,妇人手里端着一个木盆子,里面丢着一个发黄的毛巾,在看到秋秋的时候,她立马把盆子往窗台上一放,招呼,“秋秋,你这孩子总算是回来了,快过来,让妈给你擦擦”

    叶秋秋有些别扭,但是依然根据身体反应依偎过去,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软声,“妈,我不热”

    “还说不热,瞧着脸都晒的发烫”

    美妇人叫沈秋萍,鹅蛋一样的脸盘子,虽然经历过风霜,但是不难瞧出五官秀丽的紧,她把秋秋拽到怀里,索性把浸了井水的毛巾,给秋秋的脸和脖子仔细都擦了一遍。

    庄稼户打的水井,都是十几米深的,下面的井水,哪怕是到了最热的天气,仍然是冰凉凉的。

    叶秋秋本来热的有些心慌,被这凉丝丝的井水一擦,心里的那股子慌劲儿也消散了不少。

    只是沈秋萍还没来得及放毛巾到盆子里面去,厨房内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三弟妹,你这盆子用完了没,我家东宝也要擦的,别你一个人擦完了,我们大伙儿都热的干看着”

    说话的是叶家二房媳妇王桂芝,她口中的东宝,是她的小儿子,宝贝的不像话。

    这会大中午的天气,大家都热的心慌,家里就一个木盆子,要给孩子擦身子,也是轮这番用的。

    大房的三个儿子去麦田里面干活了,自然用不上。

    二房、四房的小家伙们已经擦完了。

    沈秋萍这才打了水是准备给小儿子叶东东擦身子凉快的,倒是不成想闺女刚从外面回来,她顺手就先给闺女擦了擦,这不,时间就给耽搁了。

    厨房的王桂芝就开始催促起来,见沈秋萍不说话,她继续爆竹一样,噼里啪啦,“你要给东东擦就算了,毕竟是老叶家带把的,将来是要给叶家光耀门楣,传宗接代的,秋秋一个丫头片子,你至于这么放心上吗”

    儿子都不管了,就在门口给闺女擦脸。

    怕是猪油蒙了心

    在叶秋秋的记忆里面,二伯娘王桂芝的嘴巴跟刀子一样,见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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