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东宝不是前不久已经擦过了吗这身上长了虱子也长不了这么快的”

    顿了顿,提起已经下地的叶东来,“东来也是你儿子,你也多少疼着点,你要是给东来擦身子,我二话不说就给你,但是给东宝擦过了,自然要让出来的 ”

    王桂芝生了俩儿子,大儿子叶东来,二儿子叶东宝,叶家的人都知道,王桂芝偏心小儿子,对待大儿子不管不问的,不仅如此,对待大儿子还厌恶的紧。

    这下,沈秋萍提起叶东来,就相当于戳了王桂芝的肺管子。

    王桂芝气的在厨房内直哼哼,恨不得把碗给摔了,又不敢大声张扬,怕把隔壁耳房睡着的老太太给吵醒了,她敢闹腾,老太太太当场就敢把她给赶出门,

    王桂芝心里窝着火,做事起来也是摔摔打打的,偏偏今儿的又轮到她当值洗碗,她心里有着气,注意力就没在碗上,一不下心被粗瓷碗上的嚯口子给割到了手指。

    庄稼户人家的碗,多个嚯口子继续用,那都是正常的事情,所以洗碗的时候,更要小心注意,别划伤了手。

    只是王桂芝这划的有些狠,毕竟是出气使了发泄劲儿的,当场疼的她直抽抽,骂骂咧咧,“倒霉的灾星,一回来就把霉运给带回来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红旗生产大队就多了一个流言出来,那林家的林杏是命里极贵的,是个罕见的大福星,搁在谁家就旺谁,而叶家的闺女,却是个命里带衰的灾星,搁在谁家谁倒霉。

    原本不过是私底下的流传的话,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越演越烈起来。

    甚至连王桂芝都听说了去,只是这话她却是不敢当着老太太他们的面说的,她敢说,老太太当场能拿着秃瓢扫把她给揍的三天下不来床。

    不过,王桂芝对待这件事情是十足的相信,因为每次遇见那灾星,她都没碰上过好事。

    她嘴里骂骂咧咧的也越发厉害了。

    厨房的事情,秋秋他们并不知道。

    这会她和沈秋萍一块去了西屋,叶建国是叶家三房,分在西屋,住过西屋的人都晓得,这种西晒的光,能把人给热死了。

    炕上躺着的秋秋的弟弟,东东,今年十岁,小家伙瘦瘦小小的一个,撅着黑乎乎的小肚皮,躺在床上热的直哼哼。

    听到动静,他咕噜一下爬了起来,看到来人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小孩儿和秋秋的关系特别好,晌午秋秋要和林杏去麦田送水的时候,他哭着要跟出去。

    只是林杏说有小孩儿不方便,再加上秋秋也心疼的弟弟身体不好,出门热着过了病气儿,就把小家伙给留在屋内,她走的时候,小孩儿还哭鼻子嚷嚷,在也不和姐姐好了。

    只是,这才多久,不到两个时辰,秋秋一回来,小孩儿就把先前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的,咧着豁牙的小嘴儿,一口一个姐姐,亲热的不像话。

    东东是早产儿,打小就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个头也比同龄人也瘦小不少,秋秋比他大四岁,抱着他的时候,却是轻而易举的,轻飘飘的,没点重量。

    东东到了秋秋怀里,高兴的咯咯笑,他摊开小手,手心里躺着咬了一半快要化掉的麦芽糖,上面还沾着明晃晃的牙印和口水,他稀罕的咕咚咕咚咽口水,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大方的不得了,“姐,给你”

    秋秋眼眶一热,她笑着把咬了一半的麦芽糖给推了回去,不由分说的塞到了东东嘴里,她轻声哄着,“药那么苦,下次别给姐留糖了,你自给儿吃”

    东东身体不好,一直都是药罐子,基本天天都要喝药的,西药喝不起,实在是太贵了,所以都是找的队里面的赤脚大夫拿的药方子,自己上山挖了药草,回来熬的。

    熬出来的药汁苦的不得了,小家伙每次苦的眉头都皱在了一块,恨不得哭的嗷嗷叫。

    但是沈秋萍却和他约定,只要喝三天药不哭不闹,就奖励一颗麦芽糖,小家伙勇敢的不像话,真的连续三天哪怕是在苦,都忍着一次都没哭。

    好不容易攒到了一颗麦芽糖,他自给儿吃了一半,剩下的一直藏在手心里面,怕是连沈秋萍都不知道的。

    东东嘴里一甜,先是一喜,接着又哭丧着脸,急急的往外吐,却被秋秋给按着了嘴,逼着他给咽了进去。

    麦芽糖本来就小,还是吃了一半又化了不少的,到了嘴里面,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彻底没了,东东不开心,悄悄的贴在秋秋的耳边低声保证着,“姐,下次的麦芽糖我一定、一定一点都不吃,全给你留着”

    他保证三天不哭,等第四天的时候攒一块使劲儿哭。

    尤其是手腕处发烫的位置,这里面有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玉佩形状,那是玉佩的缩小版,和她的身体融为了一块。

    她还晓得,只要她想,这玉佩就可以变成以前的模样,轻松的拿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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