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听完墨珣这么肯定地回答之后反而笑了, “若是如你所说, 是官商勾结, 那又为了什么呢”

    墨珣乍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而后又仔细打量了越国公的表情,不断地在确认越国公究竟是真的没听明白还是在跟他讨论。“我说句不好听的, 现在为民请命的官真的很少了,或许一开始是雄心壮志, 但慢慢的应当就是为权为利或者为财。人人都有私心与偏向”墨珣说着便停了,他这么直白地讲出来, 也不知道越国公受不受得了。毕竟按照赵泽林的说法,越国公也就是年纪慢慢大起来才能忍些,年轻时候真是眼里不揉沙的。

    “你继续。”越国公并不觉得墨珣说话哪里不对,他既然在官场数十年, 这些也都是看遍了的。要不怎么宣和帝到现在都没能彻底将朝中的派完全捏在手里

    “依孙儿拙见,譬如拿钱丞相那边来说。想维持这么大的自上而下的官僚链条, 不是只靠着钱相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他说一句话就有人替他卖命, 凭什么”墨珣说着都有些想笑, “钱相手中没有别人想要的东西,或者没有别人的软肋,又有谁愿意当他的走狗”

    依附丞相或者是太尉,无非就是想在官场仕途上走得更顺, 要么就是为了以权谋私。至于是什么私欲, 暂且不提, 但要说真正无所求, 墨珣不信。

    林家作为皇家首饰的采买,应当也是油水不少,才会被人这么盯上。皇商的作用并不只是为朝廷置办购买物资,他们在一定时候,比如战乱、灾年,都是会帮着朝廷出一份力的,这也是朝廷允许并且支持他们存在的一个原因之一。

    “只要侯爷一闭眼,林家就当真是砧板上的鱼肉了。”这样的结论一出,墨珣立刻抿紧了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林家一倒,林醉也好不到哪去。但墨珣现在两手空空,想帮林醉也没那个能力。就是不知道对方只是想要这个“采办”还是想斗倒整个林家了。

    越国公显然也跟墨珣想到一处去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竟有些同情林家。

    俗话说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爷孙俩苦恼了好一阵子之后,越国公才猛地一拍桌,“我俩在这胡思乱想什么这不都还没个定论吗而且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对林家的事这么较真”越国公发觉,自打他认识墨珣以来,墨珣似乎没有对某样东西表现出特别浓厚的兴趣。就拿考科举来说,墨珣给他的感觉就是别人都考,那我也去考吧;别人也读书,那我就去吧;别人进官学,那我也进吧。

    墨珣歪着头,“不是祖父先提的吗”因果什么的,墨珣连林醉都不说,又怎么会告诉别人知道

    越国公让墨珣这么一反问,仔细一想,倒也是。“那就不管了,别人家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昌平郡君似乎是爷爷的闺中密友呢。”墨珣“嗯”了一声,拖了个长音。看似在思考,实则是提醒越国公林家有点什么事,你还是得盯着。

    若说越国公没听出来倒也罢了,可偏偏他就是听明白了,才觉得墨珣这混小子,由始至终都没跟他说过一句实在话。气也只是表面,毕竟墨珣的性与他年轻时完全不同,甚至更为沉稳。一时冲动是很容易坏事的,像墨珣这样将事情剖开来看反而更适合做官。

    正是因为看得透,所以才对所有的事都报以无所谓的态度。

    这样很不好。

    越国公觉得墨珣似乎与这个世间不入,看似沉静的神情下面是漠视。他刚想张口问点什么,墨珣便率先脱口而出,“若真有人想针对林家搞什么动作,恐怕不止会只有这么一回。朝廷里可能也会有什么大动静。”

    如果真是官商勾结,不可能只有林家这么一点小波小浪的。

    “难道是立储”越国公将这句话反问出口时,自己都吓了一跳。其实不是最近,而是很早之前,朝臣已经开始上折,让宣和帝早日定立储君,以免夜长梦多。

    这段时间立储的事被建州贡院起火的案子压下去了,没人敢在宣和帝的面前提起立储的事去触宣和帝的霉头,这也使得越国公一时间竟把这茬忘了。

    墨珣闻言,将眼睛一睁,“应当是了。”他虽然心中觉得越国公这记性也是挺差的,但却没有明面上说出来。拿立储这种事来说,如果越国公不提,像墨珣这种平民百姓恐怕只会等到诏书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到底立了哪位皇子为太子。

    立太子不是皇帝高兴立谁就立谁的,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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