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听到这席话面红耳赤,默默离开。

    “我去!”

    最后几排有几个女生面面相觑,小声谈论:“年教授这么年轻,居然已经结婚了?!”

    “是啊,跟我打听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样啊。”

    “骗人的吧?”

    时柏年无视台下的各种声音,正要继续讲他的课。

    “爸爸!”

    一道奶里奶气的声音从教室前门传了过来。

    时汀月扒着门框,歪着身子从外面探进来了一个小脑袋,眼睛睁的大大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儿童手机。

    “爸爸!”时汀月个子小,又有桌子挡住视线,完全没意识教室里有很多人,只记着爸爸说过乖乖在办公室待着看动画片,不要来他上课的教室。

    既然不让她进去,那她在门口站着说话总可以了吧?

    时柏年看向时

    汀月,皱了皱眉毛,还没来得及催她离开,就听到时汀月咋咋呼呼说——

    “妈妈说她的大姨妈来了,让你回家顺道买两包……”时汀月突然忘记了任臻的吩咐,她急了,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响眼睛突然一转,“尿不湿!”

    “妈妈让你给她买两包尿不湿,她要用。”

    “噗……哈哈哈……”

    台下被这话笑倒一片,学生忍俊不禁。

    时柏年眼皮突突地跳,长腿一迈几个大步过去抱起时汀月往办公室走。

    “原来真的有师母!”

    “孩子都这么大了!”

    “天!我的梦碎了。”

    时汀月这边还没搞清楚情况,搂住爸爸的脖子,还没搞清楚一个问题,“爸爸,大姨妈是谁?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呢?”

    时柏年被她气笑了,把她抱在办公室座椅上按住,“乖乖待着等爸爸一会,马上就下课了。”

    又很快,他看着女儿无辜的眼神,轻叹:“回家你妈要揍你了。”

    ——

    傍晚。

    时柏年一家到段竹新家做客,还有他几个朋友在。

    段竹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看到丁正拎了两瓶红酒进来,问他:“怎么就你来,许诺言呢?”

    “还能在哪儿,让他来说没空,八成又想什么坏主意搞偶遇呢。”

    段竹笑了:“他跟那小明星还联系呢?”

    “单相思罢了,你忘了之前他是怎么算计人家的,搭理他还怪了。”

    旁边一哥们幸灾乐祸:“活该,谁让他撬别人墙角。”

    时汀月让时柏年给自己脱了外套,踩着小拖鞋等等等跑进厨房抱住段竹的小腿,“段叔叔,我幼儿园的体育老师让我要你的手机号码。”

    段竹弯腰把小姑娘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听到这话跟时柏年对视一眼,笑了,“哪个老师?我怎么没印象?”

    “就那天放学你接我,我们的带队老师。”

    时汀月紧紧圈着他的脖子怕自己跳下去,奶奶的声音回忆着。

    丁正听了直拍大腿,“就只要手机号啊?段竹,你干脆把你人送去算了,终于啊,有人想啃你这块老肉喽!”

    段竹也笑,撕了张纸,拿笔写下一串字,叠好放在时汀月的口袋里,“明天上学帮我给你们体育老师哈。

    ”

    时汀月完成了老师交代的任务,咯咯咯开心地笑了。

    丁正啧啧啧了两声,“月月,反正你段叔不稀罕人家,回头拿着我照片帮丁叔问问你体育老师要不要我手机号呗?”

    时汀月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啊……这……”

    时柏年直接给了丁正一脚,“闲的蛋疼是吧?赶紧端饭去。”

    任臻跟段竹打了声招呼去参观房间,“你这房不小哎,三室还有这么大一阳台,位置也好,对面就是观景湖。”

    段竹从厨房探出头,“我领导给我找的,友情价,直接打八折那种。”

    丁正:“那可以啊,我进来的时候看小区安保系统也不错。”

    “害,领导可怜我罢了。”

    任臻跟时柏年对视一眼,没再吭声。

    她推开书房的门,发现很多搁置在桌子上还没挂起来的画。

    意外的,认出了这都是出自孟晚潇的手笔。

    如果没猜错,这画是上个月孟娇娇送给南城画廊老板的其中一幅,办个展是为了炒作提高名气,那家画廊老板讲究,说只要一幅画,就可以在她这里免费办,孟晚潇就给了老板这一幅。

    画中是一只被剑一刀劈成两段的八孔萧。

    “年嫂,吃饭了。”

    有人叫她的名字。

    任臻回神,连忙把画放在桌上,走出去。

    段竹忙活了一下午,一共做了七道菜,还有道甜汤。

    “好久没吃家常菜了,天天陪着那帮老外转场子,费肾不说,嘴上总是长泡。”丁正大口扒饭,说着。

    时柏年抬手叫时汀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月月,我喂你吃饭。”

    任臻皱了皱眉毛,“多大了,别惯着让她自己吃。”

    时柏年跟女儿对视一眼,都默默没吱声,时汀月乖乖爬上椅子自己拿起筷子。

    时柏年给她夹了好多鱼肉,顺便挑了刺,宠的跟个什么似得。

    丁正啧啧啧了两声,“是不是有女儿了就会变的佛系啊,我怎么越看月月越觉得像你上辈子的小情人儿?”

    一哥们吃饭的时候被他的话分神呛了一下嗓子,无语了,“丁正你吃个饭话这么多,嘴怎么还没烂呢?”

    “我只是感慨,曾经也有人这么亲自给爷挑鱼刺。”

    段竹切了一声,接话:“

    以前还有人亲自给我倒尿壶呢。”

    “……”

    “……”

    “……”

    任臻敛下眼睫,丁正噤声,闭上嘴默默扒饭。

    段竹估计也意识到自己口快说错话,脸色黯着没再说话。

    ——

    回去的路上。

    时汀月躺在后座睡着了,任臻坐在副驾把窗户升上去,转头看向目不斜视的时柏年,“段竹跟娇娇还有联系吗?”

    时柏年扭头看她,愣了下,“不是很清楚。”

    “怎么突然提她?”

    自从段竹出院后,他们两人分开也有三年了,时柏年刚刚险些没反应过来孟晚潇的名字,太久没听到了。

    “我今天在段竹书房看到娇娇的画了。”任臻皱着眉毛,单手撑着额角,不解:“那画是上个月娇娇转让给一画廊老板的,怎么会在他这儿?”

    时柏年握着方向盘没吭声。

    过了半响,任臻说:“我带月月一天,娇娇开个展,我过去支持一下。”

    “没问题。”时柏年把车缓缓开进地库。

    ——

    今天是孟晚潇开个展的日子。

    因为是小型画廊,她今天展出的作品不多,大约八十幅,其中一半是商业作品一半是个人作品。

    孟晚潇亲自写邀请函联系了几位插画师,他们都来到了现场,拍摄vlog 讲解的时候直夸她线条强构图完美。

    插画师拿着大疆小型摄像机拍摄的时候注意到了旁边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副很普通的水墨画,画中一株高耸挺拔的翠竹中间被斜着切断,露出椭圆形的横截面。

    “这幅画放错了吧,不像是晚潇姐的风格。”

    观展的人低声喃喃自语,发出疑问,身后,走过来一个身材颀长高大带着口罩的男人。

    墙上的那幅翠竹,让他注目良久。

    Noah:“咦?但好像有署名,是晚潇姐没错,但就是没名字。”

    “叫断竹。”身旁站立良久的男人突然出声。

    “嗯”观展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人没搭理他,最后看了那幅画一眼,压低帽子转身离开。

    孟晚潇这时从内厅走出来,看到朋友,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Noah拥抱了她一下,寒暄几句,指向墙上的水墨画,“听说这幅画叫断竹,真的吗?”

    孟晚潇脸上的笑容立即僵硬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Noah转身望向画廊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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