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裳裳跪在地上,抬起脑袋,望向上座的宣德侯。

    “爹爹可知道今日我是为何与那国公府的吴勇昌起了冲突”

    “你还能是因为什么”宣德侯冷笑道“不就是为了争夺一块砚台吗一块破砚台,你在哪里买不是买,非要从他国公府手里头抢东西你就不能给我消停一天吗”

    白裳裳垂下眼睫,声音平静而低落。

    “原来那玉石堂的老板是这样跟爹爹说的吗”

    白裳裳心中暗想,那玉石堂的老板可能是为了躲事,所以直接省去了吴勇昌带头闹事的这个片段,直奔主题,将所有的罪责都算到了白裳裳身上。

    反正最后也是侯府来赔偿玉石堂的损失,不如往更重的地方说,还能在侯府这儿多捞点赔偿。就算事后侯府追查起来,他们也可以将罪责推到国公府府上。

    宣德侯语气不太好“那玉石堂的老板有三个伙计作证,他说的话还能有假”

    白裳裳敛眸之前,眼睛还是平静无波的,再抬眸时,一双翦水秋眸里便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委屈,白裳裳望向宣德侯,声音娇软而恳挚“爹爹,您是被那玉石堂的老板给骗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没吃过猪肉,她还没见过猪跑吗

    白裳裳这么多年的宫斗剧可不是白看的,每次看剧的时候她就喜欢模仿里面的妃子宫女们说话的样子,鹦鹉学舌,学了这么多年,再怎么不会演戏也学得了几分真谛。

    “你什么意思”宣德侯皱起了眉头,看女儿的样子,这其中似乎另有隐情。

    白裳裳解释道“我之所以跟国公府的少爷起争执,并不是因为这一方砚台,而是因为那恶少想要假借砚台之名轻薄与我这砚台本来是我先看上的,可那恶少却偏偏要抢走我的砚台,不仅如此,他还掌掴了我的贴身丫鬟,打了我的随行仆役,甚至在青天白日里就要轻薄于我”

    宣德侯闻言,眉头紧锁,没有吭声,仿佛陷入了思考。

    见宣德侯没有说话,白裳裳再接再厉,继续解释道。

    “除了玉石堂的老板和他那三个伙计,满临安城的百姓都可以为孩儿作证,是那国公府的少爷欺人太甚,二十多个家仆提着刀从店里追出来,把孩儿从东街追到西街,车辕都摔断了”

    宣德侯听了白裳裳的话,心中也有几分犹疑。

    他见白裳裳这番说辞字字铿锵,句句有理,面不改色,并不像是在撒谎。宣德侯心中一凛,难道真的如她所说,是那国公府的少爷先挑事的

    白裳裳道“爹爹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玉石堂附近的店铺里问问,看看孩儿所言是否属实。”

    宣德侯见白若裳说得这样肯定,心中已然相信了她三分。

    可那国公府的少爷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宣德侯想起白若裳以前的诸多恶迹,便觉得这次还是白若裳有错在先。

    不然国公府的少爷怎么会不欺辱别人,就单单欺辱她白若裳呢

    宣德侯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白若裳之前的黑历史真的太多了,他气得拍案而起,高声怒斥白裳裳“如果不是你先去招惹他,他堂堂国公府的少爷怎么会好端端无故来欺辱于你定是你先做得不对,招惹了国公府少爷,所以才惹下这等祸事,让我们整个侯府都陪你一道丢人”

    白裳裳在心中冷笑了一下,渣爹真不愧是渣爹,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出了事永远都是先指责受害者,将责任全部归咎到受害者的身上。

    难道她出门被车撞了,渣爹也要责怪她不该出门吗

    白裳裳仰头看向宣德侯。

    她的声音低沉而柔缓,像是拂到人脸上的清风,稍纵即逝,带来片刻的清明。

    “爹爹,您以为今日国公府少爷只是欺负孩儿一个人吗”

    宣德侯面沉如水,像是在压抑着怒火,没有理会白裳裳。

    “爹爹,您仔细想想,为什么国公府的少爷在玉石堂带头闹事毁了玉石堂的铺子,玉石堂的老板却不敢去国公府讨要赔偿,只敢找上我们宣德侯府为什么孩儿出门明明带了六个仆从两个丫鬟,那国公府的少爷却是还敢对孩儿出手他们究竟是有多么不把咱们宣德侯府放在眼里”

    白裳裳一字一顿,条理清晰无比,定定地望着上座的宣德侯,将战火蔓延到家族之上。

    “那国公府的少爷表面上是在欺辱孩儿,实际上所有人都在打咱们宣德侯府的脸啊,爹爹”

    白裳裳跪在地上,低下了脑袋,声音里充满了难过和委屈。

    “难道要所有人都爬到咱们的头上,孩儿也不能出手反抗吗”

    她最后说得那一句,悲切难言,如泣如诉,让人忍不住升起舐犊之情。

    一旁的王氏身子晃了晃,就要上前扶起自己委屈的女儿,却突然被白令望拽住了胳膊。

    她回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却见到自己的儿子眼神漆黑而幽深,向她摇了摇头,无声说了三个字。

    “再等等”

    王氏被他漆黑的眼眸摄住,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不再那么手足无措。

    她要相信自己的女儿,也要相信自己的儿子。

    王氏霎时间觉得自己这一双儿女,也并非全都一无是处。

    他们两个,一个受了委屈会说,一个见了不平会忍。

    倒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不堪一击。

    宣德侯心中百感交集,他这个骄纵的女儿,被王氏给养废了,平时都是气焰嚣张、跋扈至极的样子,他几时见过她如此委屈的眼神,如此恳切的声音,如此难过的样子

    就是因为鲜少见过,所以才格外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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