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编修被一个土包子训斥了,心中不忿,转过身叫住他道“我造谣我造什么谣了难道你昨日没与仙乐居的姑娘私会吗你们大庭广众之下便敢私相授受,简直寡廉鲜耻” “仙乐居的姑娘”萧六郎停下步子,古怪地看向岑编修,“什么仙乐居” 仙乐居是最近三年才兴起的青楼,不过已经做到了龙头老大的位置,将软玉阁都压了下去。 岑编修心里一慌,暗骂自己说漏了嘴。 想想又不对。 为何他和那两个姑娘说过话了,却不知她们是仙乐居的 明明看着就是有苟且的样子 岑编修哪里知道,人家只是向萧六郎问个路而已,压根儿没说自己的来历。 萧六郎根本都不记得这件事了,也就没往两个路人身上猜。 萧六郎古怪地看了岑编修一眼,再不与他废话,转身回了办公房。 岑编修却是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涂了红漆的木牌。 木牌上用朱砂印着三个字仙乐居。 这是那两位姑娘不慎落下的,岑编修走过去捡到了,不然他也不知她们俩竟然是仙乐居的人。 萧六郎这种穷小子为何能与鼎鼎大名的仙乐居扯上关系 这令岑编修嫉妒不已。 他本打算将这枚令牌交出去,作为萧六郎流连青楼的证据,可他心里舍不得。 散值后,岑编修拿上令牌去了仙乐居。 仙乐居位于清风楼的东南方,步行不过百步之距。 它素有仙宫美誉,不仅是因为它装点得宛若仙宫,更是因为它里头的每一位姑娘都貌若天仙。 而它的花魁更是有月宫嫦娥之称。 岑编修在马车里换下了官服,穿的是一身藏青色锦衣。 他的年纪与宁致远差不多,也是三十出头,男人的大好年纪,他容貌比宁致远出挑多了,属于中上乘的俊公子。 仙乐居这种地方一般人进不去,银子不好使,倒不是她们不收银子,而是只有银子不太够。 岑编修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令牌递给了守门的女护卫。 哪知他真的进去了 为他领路的是一个闭月羞花的姑娘。 姑娘巧笑嫣然道“原来是千雪姐姐的贵客,上房请” 岑编修受宠若惊。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忍不住讪笑道“传言诚不欺我,姑娘果真貌若天仙” 姑娘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我才不是楼里的姑娘,我只是个丫鬟。” “啊”岑编修震惊了。 一个丫鬟尚且如此貌美,那楼里的姑娘得有多 心思刚转过,就听得为他领路的小丫鬟笑着打了声招呼“兰心姑娘。” 岑编修闻言抬起头,一名身着紫衣的美人自台阶上缓缓而下,她的裙裾迤逦地拂过木质台阶,身形如一碰紫色的霞光,清姿卓绝,笑容潋滟。 岑编修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没了 他扶住楼梯的扶手,差点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德行”兰心姑娘冷笑一声下了楼。 冷冷的笑里透出无尽的媚态,却是媚而不俗,令人心驰摇曳。 小丫鬟“公子,请” 小丫鬟将岑编修带到了上房“千雪姑娘,您的客人到了。” “请进。” 里头传来一道宛若天籁的声音,说不出的清幽与空灵。 岑编修只闻其声,便已感觉自己浑身酥软。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进屋的,等他反应过来时房门已经合上了。 这是昨日见到的那位女子,女子拿着自己失而复得的那块令牌,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岑编修只看了一眼便连呼吸都滞住了。 什么貌若天仙 这就是真正的九宫月仙啊 枉他满腹经纶,身为翰林编修,此刻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女子的美貌。 “你是谁”女子看清岑编修的面容后,眸光一冷,将面纱戴回了自己脸上。 岑编修回过神,以为对方在问自己的来历,忙拱手作揖道“在下岑光杰,见过千雪姑娘” 女子含笑问道“令牌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岑编修被她的笑容晃了神,心脏狂跳,面红耳赤地说道“姑娘的令牌遗失了,在下无意中拾到,认出是仙乐居之物,这才给姑娘送了过来。” “啊,你亲自捡到的”女子微微地笑了笑,“有别人看见吗” 岑编修摇头道“没有。” 女子低头浅笑“怎么还劳烦你亲自送来了多不好意思。” 岑编修害羞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女子笑容满面道“可你看见了我的容貌,就足以挂齿了。” “嗯”岑编修一愣。 然而根本不等他做出反应,女子便冷下脸来“拖出去,杀了” 岑编修浑身一颤 “姑” 姑不出来了。 他被一名黑衣人捂住嘴,像麻袋一样拖了出去。 “脏死了”女子嫌弃地将手中的令牌扔到了地上。 贴身丫鬟忙用铜盆打了水过来“姑娘。” 女子将碰过令牌的手狠狠地浸入水中,愠怒地说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臭男人他为什么不捡为什么让别人捡” 贴身丫鬟叹道“是啊,可惜姑娘的一片美意了,故意掉了一块令牌给他,他却视若无睹地走掉了,凭白让别人占了便宜。” ------题外话------ 认识六郎 是。 六郎的桃花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