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遭受不期然的大变故之时,人总会想得很多。
    明明是应该绷紧神经专注于当下的严肃场合,越想集中注意力思维却越不受控。就像决定命运的大学入学测试里,明明盯着卷子,脑子里却循环播放恋爱サーキュレーション,还不由自主地跟着晃腿打拍子。
    完了呀。
    我模模糊糊觉得做错的事情实在太多。陷入昏迷之前所想到的,最后一次见到飞坦时他摔门而去的背影、打断库洛洛叮嘱时他带点苦笑的表情。欺骗过的人、没做完的事,对看不清面目的不同的人允诺,说“我会回来的,等着我哦”,然后一去不复返至于这在我的计划之中或根本不在,被失约的人才不会在乎。他们所看到唯一的结果,就是那个人带着甜蜜的笑,信誓旦旦地欺骗了自己。
    为什么
    对不起。
    有人在吗会有人来找我吗
    没有人应声。
    对惯于伪装本性接近、肆无忌惮利用他人、榨干后又自顾自突兀消失的恶劣家伙,这是当然的结果。
    影像消失,杂念终止。似乎是一瞬间或很久之后,细碎的声音落在耳膜上,微微睁开的眼睛接收到了光线。锈蚀的神经勉强开始运作,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
    沉重的躯体开始从四面八方传来痛感。我下意识轻轻闷哼一声,试着把酸痛的脖子支起来。
    整个人以坐姿被固定在铁制的椅子上,手脚都紧扣着厚重的镣铐。我慢慢舒展麻木的十指,右眼花费好几秒时间才开始聚焦,正正映入视野的不是刑具,不是敌人,而是一台镜头对准了这边、正在发出沙沙声响录制视频的摄像机。
    我冷眼看着它。不出半分钟,身后就传来了钢铁碰撞摩擦的声音,似乎有一扇银行金库那么厚重的门被人缓缓打开。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希尔的脸从旁边探了过来,嬉皮笑脸地打着招呼。
    “呦弗酱,睡得好吗”
    仿佛背景是普普通通的酒店标间,他是普普通通的叫早人员。
    我垂下头来忽视他,尽量把注意力全都向内收敛,不给一丝一毫的反应。他早有预料似的撇撇嘴,说着“真冷淡啊”,大步走到摄像机后面的墙壁附近,躬下腰来按了什么开关。
    那面“墙”亮了起来。发光二极管开始工作,在覆盖整面墙壁的荧屏上忠实再现摄像机所录制的场景。我几乎不用抬头,就能看见正对面在铁椅中昏睡的金发女孩她的头发散落下来,眉头微蹙,苍白的脸颊大半沾染血污。而睫毛蓦地一颤,将要醒来了。
    仿佛那里伫立着一面镜子。
    这面发光的镜子映不出摄像机,却映照着过去的我。
    空虚的胃部不由自主地痉挛了一下。希尔把画面暂停在自己出现的前一秒,转过身来拍了拍我的头顶。
    “效果不错,挺清晰的。那现在我想问弗酱一些话,可以配合点好好回答我吗”
    一片寂静。
    希尔注视着人偶般毫无动静的女孩,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了然样子“果然,女孩子都喜欢粗暴点的对待方式弗酱虽然平时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但是明明很怕疼的,真是可爱。听到了就不要装死了,不然我可要换种法子来沟通了”
    虚掩着的铁门再次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希尔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沉,随即恢复正常,向来人看去。
    一个仿佛漏风吹火筒的嘶哑声音响了起来,由于气息不足,中间不仅夹杂着模糊的杂音,断句也非常奇怪“不要浪费,时间。既然没用,让我来。”
    希尔没有立即回答,稍微等待一会儿,发现俘虏依旧一副不知事态严重的呆愣样子,这才耸耸肩把位置让出来。
    脖子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掐住了。我被迫仰头,眼睛由于窒息的压迫感泛起一层水光。那只手上的力气似乎有一瞬间流泻掉了,但随即收得更紧是那个少了半张脸的男人,将抑制剂钉入我体内的希尔的同伙。
    离得这么近,几乎吞噬了他近半颈部进而蔓延到脸上的狰狞疤痕分外显眼,说话时杂音那么明显,估计也是因为气管受到了伤害。男人的面部被蓬乱的毛发和骇人的疮疤所包围,一双眼睛镶嵌在其中,放射出夹杂着仇恨、欣喜、狂乱的难以名状的目光,几乎将我的身躯灼烧穿透、牢牢焊死在厚重的铁椅上。
    “终于,又见面了又见面了我做梦都在想,此刻的你、究竟会是什么表情”
    一旁的希尔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喂,她要被你掐死了。”
    脖颈上的力道一松,悬空的躯干跌回原位。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肺部,我弓着腰疯狂地咳嗽,舌根处弥漫着甜丝丝的血腥味。癫狂的男人在一边喘着气耐心等候,咳喘刚刚有所缓和,就又被他拽住头发,强迫着对视。
    即使已经决定了要以一味的消极态度来应对,此时也不由厌恶地皱起眉头,嘴唇紧紧抿着。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游移,口中不住喃喃“不对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种表情”
    “她根本没认出你来。”搅屎棍希尔一副看戏的态度,悠游地火上浇油,“拼上性命报复的人对你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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