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老鼠吱咛咛的跑过来,进了右边的洞。姑姑说,不是右边。

    最后,选了左边那个看起来最幽黑的。

    前方似乎满满的未知,因此走的奇慢,用竹竿敲敲,往前挪挪。

    越往里走,空气越稀薄,光把的光不如刚才亮了。

    一具浑身长着绿毛的尸体躺在前头,我惊的一喊

    姑姑赶紧捂上我的眼睛。

    族长说“咦这是谁村中并无失踪人口,谁人竟潜入咱们村,还往这洞里来。”

    接着他们用竹竿翻搅着那死尸的衣裳,奈何全部已烂成泥,杆子一捣,就碎了。

    唯见一个银制腰牌,被随从们收下了。

    再往前走,有散落的人骨,年头已久,被风化的严重。

    洞中一拐弯,是一个苏氏园林圆洞门一样的构造,只是挖的粗糙不平。跨过石坎儿,地面又是一条暗河,两尺宽罢了。那水极清,水底一只小虫也无。

    很快迎面而来一座“墙”,横档在眼前。

    族长过去拿手抠抠,肯定的说“是,是这东西。”

    我明白了,是「舙虫」。

    然后他赶紧吩咐村民们把带来的猪肉放下,指着石坎儿说“快快,退到那退到那儿这虫子闻见有活物,一百个数内必醒。”

    我知道我作为“钥匙”,要遭殃了。

    姑姑又捂着我的眼睛,使眼色叫随从过来。

    “乖,忍一下啊,很快的。”

    我强咬着牙,收敛着委屈,被长针刺破了耳垂。

    好像挤出很多,而后他们在血盅里拿手指一蘸,于左右手背上各抹了一道。

    窸窸窣窣,滋滋啦啦

    像是沙堆倾倒的声音,无数只虫足开始动了,它们从抱成一面墙的状态下分解开,打着滚散落一地。然后像黑色的沙尘暴,席卷向地上的那只死猪

    大快朵颐,风卷残云所过之处皆成白骨,眼看一只巨大的山猪已经吃到了头部。

    我吓得说“它们够吃吗会不会太饿不认我的血为主人啊”

    姑姑拍拍我,一指身前的随从们“咱们带着绿矾液呢。”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舙虫们将那山猪从头到脚啃了个一干二净后,攻击力突然减弱了。一个个像是大肚弥勒似得,只是慢慢涌到我们的前面,由最前排的嗅了嗅味道,确定了以后,掉头便回

    其他的虫子若得了命令,也纷纷“班师回营”,遵守秩序的往路两边一靠,让出一条路来。

    “哇,也太神了。”孩子王感慨着。

    族长说“此虫果然认主,嗐这只认一人之血也是刁怪,还得是鲜血。以前只是听说,今日总算得见。以它们的数量,只怕将咱们所有人吃掉,也是不在话下。”

    姑姑叹气说“这以血孵卵的法子,现如今只有元姑姑一人知晓了。”

    玫姨说“我看元姑姑还是疼大人,不是她做主以这一批新虫替下上一批旧的,换了血主。这个山洞,还得有年头进不来。”

    族长说“这如何替换,其中更有门道了。”

    姑姑泠泠说“时机成熟罢了。数十年没孵过新虫,这最后一批卵若再置之不理,此虫便要灭绝了。”

    我心中生起疑惑,“血主”,那么上一任血主应该不在人世了吧

    定是那位血主在这洞里藏了什么,然后以舙虫为“锁”,以自己的血为“钥”。

    后来可能人死了,钥匙便丢了

    说着话,已走到此洞最深处。在一个石桌上,放着一个铜匣。

    拿斧子劈了锁,姑姑叫我们退后。只有她一人翻盖去看。

    我眯着眼,隐约看见里面有诏书,有一块鱼符

    不不,好像是个小兔子呀

    而后我惊了,这难道是「银菟符」

    我在御书房看过「太祖二年,停竹使符,班银菟符,发兵之用。」

    可如今兵符已改为了铜鱼符,这银菟符还有何用

    我继续偷着看,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不知是何的令牌。

    姑姑简略翻了一遍,将铜匣搬起,带着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说“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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