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又抓狂道“六哥,我们才来三天就死了俩,照这个死法,咱们全都得交代在这里”
    另一人也发愁道“是啊六哥,这副本太邪门了,我到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这里的村民全是一只鼻孔出气,压根就问不出线索来,可急死人了”
    面对他们的焦灼,裴宴清并未理会,只是认真地检查地上残缺的手臂。
    不多时一个年轻小伙儿哼哧哼哧地朝牌坊跑了过来,罗二提醒道“六哥,有人来了。”
    裴宴清偏过头打量来人,小伙子虽然穿着廉价的衣裳,长得却贼好看,身形纤秀,生得白白净净,盘靓条顺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待他看清楚牌坊上悬挂的尸体,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真是造孽”
    罗二没好气道“你谁”
    小伙子热情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道“相逢即是缘,我家在村尾,开了一间丧葬一条龙的铺子,方才听说村头这边出了事,所以过来看看。”
    罗二瞥了一眼名片,把它拿给裴宴清。
    看到名片上的“旬郁”二字,裴宴清愣了愣,随即抬头问“先生姓旬”
    旬郁点头,彬彬有礼道“我姓旬,他们称我旬先生,村子里的白事都是由我处理。”
    他说话的语气极轻,声音干净,神态亲和,浓密纤长的睫毛下藏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似勾又似引,不经意间把裴宴清的心窝子勾住。
    那双桃花眼欲说还休,委实动人,裴宴清起了心思,意味深长道“东泉村大部分人都姓孙,外姓倒是少见。”
    旬郁自顾走到尸体前,琢磨着怎么把人弄下来,“您说得是,所以东泉村又叫孙家祠堂,全村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姓孙。”
    裴宴清“哦”了一声,不动声色打量他的身段,腰身纤细,腿长笔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应该很容易收拾。
    老许很会看他的眼色,露出询问的表情。
    裴宴清斜睨他道“去借把梯子来,帮旬先生放人。”
    老许连忙往村子里跑去。
    裴宴清转移视线到旬郁身上,说道“死者张斌是我们的同伴,大家同行一场,有劳旬先生为其殓尸。”
    旬郁沉痛道“客死异乡,实在是不幸。”
    二人只字不提张斌的死因,更不会谈起昨晚的怪异,仿佛一提起,就会打破目前的良好氛围。
    罗二实在弄不懂裴宴清的心思,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注意力放到一个收尸的nc角色上。
    按理来说,这类小角色对剧情是没多大帮助的。
    察觉到他的不耐,裴宴清瞥了一眼旁边的女生,把他支开,“两个小姑娘没见过这种场面,罗二你先把她们送回去休息,等会再过来帮忙。”
    罗二应了一声,把两个小姑娘送走了。
    稍后老许搬来木梯,旬郁把它架好,爬上去费了不少劲才把尸体放了下来。
    随后他们又弄来一辆板车,旬郁娴熟的把尸体搬到板车上,又将残肢收拾,最后用白布遮盖。
    一行人帮忙把尸体推走,裴宴清有意套线索,试探道“旬先生胆子倒是大,似乎对这类情形习以为常。”
    旬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色道“干咱们这行,死者为大,不论他生前是三教九流还是达官贵人,死后都得讲究个体面。”
    裴宴清心思一动,继续试探道“东泉村的村民挺排外的,旬先生在这里呆了许久吧”
    旬郁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敷衍道“有段时日了。”
    裴宴清不再试探,旬郁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危险。
    按照以往的经验,多数外来者见到同伴被分尸不是崩溃就是逃跑,但这个男人不一样,帮忙捡尸块手都不抖,镇定得过分
    回到村尾的棺材铺,旬郁开后门把板车推入进去。里头的院子原本很大,但摆放的棺材,花圈,纸扎占据了不少面积,颇显杂乱拥挤。
    裴宴清不露声色地打量那些纸扎,视线落到一对童男童女身上。
    它们的五官画得极其夸张,眼睛里只有瞳仁,几乎没有眼白,脸颊上两坨嫣红看起来滑稽又诡异。
    垂眸轻抚它们,裴宴清陷入了沉思,昨晚上那对童男童女的造型好像跟这对差不多呢,估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见他发呆,老许好奇问“六哥你看什么呢”
    裴宴清回过神儿,似笑非笑道“这对金童玉女画得好看,我哪天要是死了,记得给我烧一对儿。”
    老许“”
    对面的旬郁冷不防抬头看他们,却不料裴宴清也在打量他。
    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旬郁的瞳孔缩了缩,很快就回避了。
    裴宴清兴致盎然地勾了勾嘴角。
    这个旬先生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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