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
    殷危娄脸上满是担忧,有些手足无措,转着轮椅过来,他行动不便,动作并不像常人那般迅速,白予卿趁着这短暂的时间赶紧收敛了心神,扶着墙,忍着痛,一点一点挺直腰板站直了身子。
    殷危娄过来本想要扶白予卿一把,然而他过来的时候,白予卿已经站直了,双手负于身后,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若只看白予卿的神情,确实是风轻云淡。
    然而细节骗不了人,白予卿微微颤抖的手指、额角渗出的冷汗,还有被他咬破皮的浅淡的嘴唇,无一不昭示着,他现在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疼痛。
    “师尊为何受伤究竟是谁伤了师尊”
    殷危娄的手护在白予卿的身边,他知道白予卿极其讨厌别人的触碰,想要伸手去扶,又不敢真正碰他,悬在白予卿的身旁,若是白予卿支撑不住了,殷危娄一伸手就能扶他一把。
    白予卿并未回答自己经历了什么事,低头瞥了一眼残疾的小徒弟,站远了一步说道“无事。”
    殷危娄面上的担忧更甚,问道“那师尊先进屋休息一下”
    白予卿尝试走了两步,走一步疼一下,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没走一步,伤口的血液就会往外涌一些。
    走回去太疼,白予卿又扫了殷危娄一眼,点了点头。
    殷危娄一手转着轮椅,一手护在白予卿身边,白予卿走一步,他跟一步。小破木屋有两间房,白予卿犹豫片刻,并没有进殷危娄的房间,反而多走两步,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看到床的一瞬间,白予卿下意识想扑过去瘫在床上,奈何殷危娄在旁边站着,一双眼睛担心的仿佛要从眼眶中掉出来粘在他身上。
    白予卿的身子终于挨到了床,他松了一口气,座下的瞬间,破旧的木床竟然发出“吱嘎”的一声,这木床破败极了,白予卿往旁边一瞧,床头甚至少了块木板,殷危娄看见白予卿坐下,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去给师尊倒杯水。”
    言罢,转着轮椅去了隔壁房间。
    白予卿见状,心中泛起丝丝暖意。
    小徒弟真懂事。
    腿上的伤在这一刻仿佛也不要紧了,受点伤就受点伤吧,起码收获了一个懂事的小徒弟算是在拯救主角黑化的万里长征路上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殷危娄确实是去给白予卿倒水了。
    上次药浴时,他从池子旁边的药柜中顺了几朵白玉血琼花,回来制成毒药,单单靠拜师茶那一星半点的毒药,尚不能完全摧毁师尊的根基。
    殷危娄本就在想,应该找怎样的时机再给白予卿下毒以巩固之前的毒性,他不知道白予卿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白予卿为何会受伤,既然师尊自己送上门来,正中他下怀,那便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把无色无味的毒药滴在茶杯中,殷危娄端起杯子,一只手转轮椅不比两只手方便,他的动作有些费力,看上去十分笨拙,即便这样,殷危娄仍然稳稳地端着茶杯,从另一间屋子转出来。
    若不是跪了一个时辰的针垫,腿上疼的几乎走不动,白予卿真不想让双腿残疾的小徒弟给自己倒水。
    殷危娄一只手转轮椅有些费事,杯中的水却一滴都没洒,双手捧着水杯递到白予卿面前,白予卿端过来毫不犹豫地喝下,喝完水,白予卿才发现这是书中描写过很多次的、被主角用到挖肋骨的、绿色青蛙水杯。
    不知道是哪位匠人造出的水杯这么造型独特,握在手里,那两只青蛙眼有一种独特的触感。
    原主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也不喜欢用别人别人用过的东西。这一点白予卿倒是和原主很像,尤其是水杯、餐具这种东西,如果这一类东西是别用过的,白予卿心中会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感。
    他盯着手中的青蛙水杯看,殷危娄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青蛙茶杯,连忙解释道“师尊对不起,弟子没有找到别的茶杯但是,倒水之前弟子把茶杯洗过了”
    啊,小徒弟怎么这么乖。
    白予卿伸手想揉揉殷危娄有些杂乱的头发,还想跟他说师尊不怪你,多大点儿事转念一想,前两天凡是有一点跟主角亲近些的念头,心口就会疼的厉害。白予卿不想身疼心也疼,手腕子一转,把水杯递回殷危娄手中,说了一句“无碍。”
    然后又补了几个字“你出去吧。”
    小徒弟看起来自责极了,应了一声,转着轮椅出去留给白予卿一个瘦弱的背影。白予卿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出心口疼的原因,然后到时候尽情地宠爱小徒弟,给小徒弟狠狠比心
    殷危娄一出门,白予卿就泄了气,架子也不端着了,把腿轻轻抬起放到床上,卷起裤腿,从膝盖一直到小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白予卿仅看了一眼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书作者是怎么想出这种惩罚的受容嬷嬷荼毒太深了
    他这些天往原主的须弥袋中装了不少东西,从腰间摘下须弥袋,先掏出一卷绷带放在旁边,翻了一通,找到一瓶止痛的药膏和一瓶类似现代酒精的消毒水。
    修道之人受伤的恢复速度本来比普通人要快,但是用封灵针封住灵力时,伤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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