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找到失而复得的珍宝。

    裴砚紧紧地抱住昭昭, 生怕一撒手昭昭就不见了。

    一旁的莺儿和青叶齐齐惊呼出声,方才还在这儿好好地看灯楼呢, 忽然间冲出个男人来抱住她们主子,口里还嚷嚷着什么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

    她们主子什么时候有哥哥了,分明是个好色的登徒子。

    莺儿一把拉开裴砚,气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在佛寺里都敢轻薄人,等会儿我便拉了你去见执法僧人,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这会儿灯楼旁的人很少, 青叶怕这男人再行险事, 就预备着跑出去喊人过来, 可等莺儿把裴砚拉开的那一刻,她看见了裴砚的脸, 她惊道“裴大人”

    青叶是见过裴砚做花车游街的, 故而知道裴砚长什么样,可现在她更惊讶了, 前途无量、京城名门贵女都争相追逐的裴大人竟然轻薄她们主子

    莺儿一听也瞪大了眼睛,这就是那什么裴大人,不会吧

    此时的昭昭还没回过神来,等离了裴砚的怀抱, 她才得以看清裴砚的脸, 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的俊秀, 是哥哥, 她怔怔地掉下泪“哥哥”

    听了昭昭这声哥哥, 莺儿和青叶互相对视了一眼,还真的是兄妹,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砚和昭昭还处于多年未见的惊讶中,两人有太多话要问,可近乡情怯,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裴砚看着昭昭的眉眼,然后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昭昭,哥哥回来了。”

    昭昭的眼泪扑簌簌而下,她想这应该是原主的感情吧。

    又过了会儿,昭昭才定了心神,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吩咐莺儿和青叶守在一旁,她和裴砚则是站在回廊下,昭昭其实还有些懵,刚刚她听青叶叫裴砚裴大人,原来裴砚竟然如今竟然变得这样优秀,她真替裴砚高兴。

    “哥哥,我没想到你竟成了如今的裴大人,真好啊,”昭昭说。

    裴砚又控制不住摸了摸昭昭的头发,眼下他见到昭昭了,再也不怕失去她了,故而心神放松了很多。

    兄妹俩这么多年没见,实在有太多话要说,裴砚说起了过去的事“当年我被叔父卖做了小厮,好在那户人家是个书香传世的,我就跟在少爷身边做了书童。”

    裴砚本就聪慧,小时候跟着还没变坏的秀才裴志念了不少书,后来又跟着少爷念族学,一来二去竟然学的比谁都好,出口颂章。

    主家自然看出来裴砚不是池中物,故而特意赦了裴砚的奴籍,将裴砚当做表少爷一般培养,果然,后来裴砚中了当地的解元,入京后点了探花,然后才是如今前途无量的裴大人。

    虽然裴砚如此轻描淡写的提起,昭昭却知其中的艰辛,从一个小厮到如今的地步,裴砚付出了多少,旁人是不会知道的。

    裴砚一看见昭昭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在担心他,他想起了过去的那些岁月,若非是想着将来出人头地好照顾昭昭,他也不会是如今的裴砚。

    说完了他过去的经历,自然就轮到了昭昭。

    裴砚虽笑着,心里却十分担忧,他的妹妹有着这样一张脸,还从千里之远的洛州到了京城,如今衣饰华美,还有两个丫鬟跟着,他怕昭昭不会像他那样幸运。

    “当年哥哥一赦了奴籍后就回洛州找了你,可镇上的人都说叔父典卖了房子带你走了,后来哥哥也派人找遍了洛州,却丝毫没发现你的踪迹”

    昭昭想了想道“那年父亲很快就把哥哥的卖身钱给赌没了,还倒赔了许多,实在没有可以典卖的了,父亲就把房子也给卖了,然后带着我去了洛州下面的另一个小镇。”

    到了新地方以后,裴志许久都没有赌了,有时候还去卖些苦力功夫,两个人也算是安安稳稳地生活着,原主也是时不时地替别人浆洗衣裳贴补家用。

    可没想到后来裴志赌瘾又犯了,这次又全都赔了个精光,最后便把她也给卖进了醉月楼。

    昭昭抿着唇,若是原主在的话,想必也不想让裴砚知道她曾经被卖到醉月楼里,故而昭昭只捡了好的说“后来我便进了晋王府,成了王爷的侍妾。”

    听到这里,裴砚的心沉沉坠了下去。

    “晋王他,对你可好吗”

    “王爷他待我挺好的,哥哥你不用担心,妹妹现在过得真的很好,”昭昭说。

    其实陆封寒除了莫名其妙的生气以外,待她确实还不错,只是她要受些韩侧妃等人的气而已,可是人的日子哪有十全十美的,这样的日子比起从前已经好了许多了。

    裴砚半垂了眼睫,他想起了陆封寒。

    他也算是和陆封寒同朝为官,多少知道些陆封寒,能力手腕都有,在大齐一众皇子王爷中算是极其优秀的,只是他听闻陆封寒为人冷漠。

    何况昭昭定是报喜不报忧,想也知道,昭昭一个毫无家世的女子在王府后院里都会遭遇些什么。

    他看着昭昭“以后哥哥在你身边,你再也不会受委屈了。”

    这些年来他不要命一样的打拼,就是为了能找到昭昭,然后让昭昭过上好日子,只是现在的他还不够强大,否则他直接便把昭昭给接出来了。

    裴砚沉吟片刻“待改日哥哥便抽空去一趟晋王府,如今你也算是有娘家的人了,”他好歹是当朝探花郎,眼下又得圣心,想来有了这样一个哥哥,昭昭在后院里便不会被欺负了吧。

    他迫不及待地想尽他全部能力给昭昭撑腰。

    昭昭也很开心,这样以后她也算是有个可以走动的娘家人,她刚要答应,然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不行,你不能去,哥哥。”

    “怎么”裴砚问。

    昭昭咬着唇,她才想起来她被卖到过醉月楼,虽然后来赎身了,可她曾入过贱籍,一个探花郎有个入过贱籍的妹妹,昭昭几乎可以想见裴砚将来会被多少同僚耻笑,甚至于会阻碍他的官途,她不想破坏裴砚光明的未来。

    见昭昭不吭声,裴砚又追问昭昭,还说如果昭昭不说的话,他明日就去晋王府。

    昭昭无可奈何,吞吞吐吐道“我曾入过贱籍,若是叫旁人知道的话,哥哥你将来的仕途都会受到阻碍的,”她只好把醉月楼和陆封寒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他。

    当时她入晋王府时,陆封寒只说她是路上随意收的贫家女子,故而薛月和韩侧妃她们都不知道她曾被卖进青楼,可若是裴砚去王府认亲就不同了。

    裴砚虽说如今风光无两,可一想也知道肯定会有朝上的政敌,对于那些入朝为官的人来说,她这点底细还不是很快就会被查清楚,说不定还会被那些人拿来做文章。

    听完昭昭的话,裴砚全身的血液几乎倒流,他就知道裴志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昭昭的,好在昭昭没经受磋磨。

    良久,他才道“你放心,哥哥暂时不去王府了,”等他把一切困难都解决后,再光明正大地替昭昭撑腰。

    昭昭松了口气,裴砚不去才是最好的,她不想耽搁了他。

    一时不察,两人说了得有半个时辰的话了,青叶有些着急“主子,现在天色实在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禅房吧,若不然”叫王妃她们看见可就不好了。

    昭昭点点头,左右也不急在这一时“哥哥,我还要在寺庙待几天,咱们明日再见。”

    裴砚点了头,“好,你先回吧。”

    等昭昭走后,裴砚陷入了沉思,他倒不是怕昭昭会给他带来阻碍,而是在担心昭昭曾入过贱籍这回事,虽然现在已经赎了身,可对她日后来说也是个隐患,有这样一个隐患在,昭昭永远只能当一个侍妾。

    看来他得去一趟洛州,把昭昭曾入过贱籍的痕迹给抹去。

    正好他近日有个去徐州的差事,徐州和洛州离得近,在路上便能把这事办了,只是这样一来便要耽搁一两个月才能再见昭昭了。

    明日还要上朝,裴砚便离了普宁寺。

    在临行前,他看了眼夜幕下的普宁寺,想起昭昭所遭遇的一切,他的心就像是被针刺一样,虽不明显,却是连绵不绝的刺痛。

    如果昭昭没有嫁人就好了。

    昭昭回去后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她实在没想到竟然会再遇到裴砚。

    之前她之所以没抱希望能再见到裴砚,是因为书中没有提及过裴砚的名字,可现在裴砚这般出众,怎么可能会不在书里出现呢。

    昭昭想不通,索性便不再去想,她想难道是书里其实写过裴砚,只是她给忘了

    不过无论如何,能再遇见一个亲人实在是太好了,她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莺儿和青叶很是开心,她俩也算是听了一嘴,眼下主子有了这样一个哥哥,身份也提了上去,怕是可以升为侧妃了,只是还没等她们高兴多久,昭昭就说不能相认,然后把原因给说了一下。

    莺儿和青叶算是她的心腹丫鬟,何况她俩也看到了刚刚那一幕,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都说出来。

    莺儿和青叶愣住了,可眼下确实也是无计可施,只能盼着裴大人有办法了。

    直到躺下睡觉时,昭昭还有些不敢相信,磨蹭了好久才睡着。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莺儿和青叶服侍着昭昭梳洗,过会儿还要去小佛堂念经祈福,万不能迟到,刚收拾完出禅房的时候,忽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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