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人类道德的善与恶的彼岸,真正可以指引方向的向来只有卑劣的本能和令我厌恶的掩耳盗铃的欲望。

    我后来将修普诺斯的罂粟慷慨地分出一朵送给了里德尔。这种有趣的魔药材料只有在那个家伙的手里才会发挥出最非凡卓越的成果,而我就只会把它当作装饰和某种带有不看好我命运的挑衅意味的战术。至于那只装饰精美的水晶瓶也许还有里面附赠的遗忘之河的水则被我若无其事地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撒旦啊那个瓶子可真是太漂亮了。如果里德尔不会将那些和银色的编花相映成趣的蓝色液体倒出来的话,我其实并不介意向他展示这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但我们都知道他是不会在意自己对于魔法的执着是否会破坏一件艺术品的审美价值的。

    对于我小心翼翼痛心疾首地拿出瓶子的动作,里德尔只是嗤笑一声,捻起罂粟纤细的花梗,讽刺地戳破了我的想法,“我并不需要遗忘河水。”

    于是我飞快地收回了瓶子,丝毫没有对自己抠门小气的可耻行为感到丝毫不好意思,生怕他反悔地遛回了自己房间。

    里德尔在拿到这份礼物之后,终于不再时常行踪不定了。他将大部分时间耗费在了书房成堆的羊皮纸和新的研究之中。这让我隐秘地开怀了很久,然而那种愚蠢的心情在嗅到里德尔熬制的魔药里令我惊恐又熟悉的昏昏欲睡干扰意识的魔力之后便荡然无存了。梅林的胡子那可真是个让我后悔的草率决定我连偶尔呆在书房偷看里德尔看书的小小乐趣都被剥夺了。

    整个寒冷阴郁的冬天,我每天的生活里最富有生机的部分于是可悲地变成了和修普诺斯之间愚蠢的斗争以及关于我们究竟算不算是敌人的争论哦,还是那个美丽的将他掀翻在地的早晨带给我的灵感尽管修普诺斯可能不会喜欢,那毕竟和他送我礼物的初衷完全相悖。而随着注定不会平静地1965年的逼近,这种原本由单纯的无聊开始的游戏,逐渐成为了我从隐隐压抑不安的末日狂欢之中找到的排遣情绪的唯一途径。

    圣诞节附近几场大雪过后,伊维芙庄园本就络绎不绝的猫头鹰越来越多了起来,年末一场并未经过修普诺斯或者费里伯特的应允便召开的舞会,更是将这种关于未知的无措引向了令人心慌的沉寂。

    里德尔又开始深居简出行踪不定,像是真的来伊维芙庄园客居的尊重主人意愿的友人一般,并没有出席那个他一手促成的舞会。我则对所有舞会都抱有隐隐的厌恶,于是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修普诺斯满头雾水无可避免地参加之后,愤怒又粗鲁地推开我的房门,带回了莱斯特兰奇正在和法国魔法部商议签订长达五年的进出口贸易协约的消息。

    “你们试图借用夏凡徳雷的姓氏和影响力签订合约,但完全没有告诉我”

    修普诺斯看起来愤怒极了。显然,他对于里德尔的行为方式还是缺乏认知。我是说,期盼里德尔事事会告知自己的食死徒们,甚至询问他们的意见实在是非常天真的想法修普诺斯认为那个砍掉自己翅膀的人类是什么民众共和或者社会主义的信徒吗

    我鄙夷地盯着抓狂的修普诺斯,并不打算回答那个愚蠢的问题。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五年的订单这五年会发生什么告诉我,会发生什么”

    我很想告诉他其实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没等到我开口,那只揪住我衣领的手便如同碰到烙铁一般猛地缩了回去,细嫩的掌心渗出殷红的血迹。

    “记住你的承诺,夏凡徳雷夫人,”里德尔收回魔杖,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修普诺斯的刻着灵魂契约的左腕,“既然已经做出决定,纠结这些便毫无意义了不是吗”

    我同情地拍了拍梦神颤抖着的肩膀,好心地将自己的房间留给心灵受创的修普诺斯让他仔细思考自己的处境,跟着里德尔一起离开了这里。

    我大约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如果金加隆将会贬值的话那对于莱斯特兰奇名下产业的进口而言,无疑会造成不良的影响。更何况你可不能指望其他国家的魔法部对于英国这样肆无忌惮的政策毫无反应不是嘛。而就里德尔掌控纯血家族的过程而言,他无疑很清楚金子究竟可以买来多大的权利,他是不会让自己蒙受这种完全可以预见的损失的当然,任何保有理智的人类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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