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好歹不用看着殿下那张又冷又黑的脸,更不用半夜跟着殿下出府,去那宵防营巡查。

    这几晚少了温软在怀,夜晚失眠睡不着的骁王,心更是烦躁,因着临近去宵防营上任的日子,索性去那宵防营巡查,而宵防营也刚好是晚上值更。

    他着实想不明白,温软底气怎么就那般硬,这都三日了,她竟都还没有低头的打算

    温软这几日都窝在屋子中,让王府管事把王府的事物都呈到了梅院来,她也不出去,就是骁王有心偶遇,也偶遇不上。

    夫妻二人闹了矛盾,受苦的却是府中的下人。

    而王府中人多眼杂,二人吵架也传到了外人的耳中,本就想着嫁给骁王做侧妃的沁阳县主怎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知道骁王几乎每晚都要去宵防营巡查,便在那宵防营的道上把人给堵住了。

    沁阳县主堵了骁王这事,传了开来,更是传到了温软的耳中。

    “王妃你还生气呢,那人都已经追到王爷跟前来了,你再和殿下闹下去,这其他女子难免不会生出点什么心思来。”月清在屋子中拿着个鸡毛掸子在房中扫弄屋中摆设的灰尘。

    温软看着王府的日常支出账册,时不时的拨弄着算盘,再书写书写,愣是半点着急样都没有。

    温软是知道骁王的,他若是滥情,便也不会至今也只有过她一个人,因为知道,所以不急不躁的说“殿下还都生着气呢,我又何必到他跟前凑让他火气更加上头。”

    月清想起这几日隔壁院子的下人一个个都哀嚎过不下去了,都求着让她好好劝劝王妃。她一时心软且也是想看着自家王妃夫妻和睦的。便劝道“许殿下早就气消了,就等着王妃说两句软话呢。”

    温软闻言,抬眸看了眼月清,笑道“软话自然可以说,但也不能时时做先低头的那个,不然会被看轻的。”

    月清不解的道“可这夫妻间那有什么看不看轻之说,若是真在意对方的话,哪还计较这些”

    温软停下了拨弄算盘的动作,想了想,才看向月清,解释“我可不这般认为,若是我不在意殿下的话,我也就不计较了谁先低头了,没准我也不会去纠结到底我有没有做错,只想着能讨殿下欢心便可。”

    “这夫妻之道还真是门学问,反正奴婢是不懂的了。”月清叹息。

    说到了这点上,温软便想起了月清的年纪,月清比她年长一岁,今年都十七了。

    放下了笔,温软脸上带了笑,问“月清,你可有心仪的男子,若是有,我便去了你的奴籍,让你成为平头的良民,再给你做媒。”

    月清拂着花瓶的手一僵,错愕的看向温软,随之脸色一紧,道“王妃说什么呢,奴婢说好了一辈子都不嫁,就算嫁了,也会在这王府中寻个人嫁人,往后得一直在王妃身边伺候着。”

    温软朝她招了招手,“你别忙活了,过来我这,我与你说说。”

    月清犹豫了一下,才放下了鸡毛掸子走了过去。

    温软起身,把月清拉到了一旁的榻边上,拉着她坐了下来。

    “你是个好的,我自然也看着你过得好,别人我还没有这么在意呢,我也信你说会一辈子没有任何异心的伺候我,可你要想想,你若是嫁了这府里边的人,就算我待你再好,但你往后声的孩子也是贱籍,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为你以后的孩子想一想呀,只要你没了奴籍身份,再嫁个平头小老百姓,以后的日子也就能过的好好的。”

    说到最后,温软看着月清,一时感触上辈子彼此都没有好的结局,叹息了一声,道“我就想让你过得好好的。”

    月清伺候她,是月清做下人的本分,可也没见着旁的下人也遵了这本分。上辈子,亲父,亲弟,丈夫都与她不亲,身边的下人,真的就是拿钱做事而已,也就只有月清是打从心里边盼她好的,她这心里可都一直记着。

    “奴婢舍不得王妃。”月清的声音有些闷。

    温软笑了笑“你便安心吧,到时候我若是想你了,便让你来陪陪我。”

    说了会话,温软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几日我便让媒人好好瞧瞧有哪些好人家,你的夫婿我定要把关的。”

    温软倒是一点也没有耽搁,第二日就差了人去寻了媒人。

    媒人一听是骁王妃替一个丫鬟问亲事,一时都觉得有些荒谬,但又想着既然能让王妃操心的,便也不是什么普通丫鬟,又听说给那丫鬟去了奴籍,想着往后没准这骁王妃还能提拔着那丫鬟的夫君,所以也就用心的去挑合适的人选。

    隔壁院子还等着人来认错的骁王在听说温软去给身边的丫鬟操心婚事后,差些没把手上的文书给扔到了地上。

    在她心中,一个丫鬟都比他这个丈夫还重要了是不是

    “殿下你已经有四日没有见着王妃,也没有与王妃说话了,难道就不想王妃,若不然殿下去王妃那哄哄”书九见着他黑着的脸,心底很忐忑。

    这四日,他加起来就睡了估计都没几个时辰,看自家殿下眼皮子底下的乌青,就知道殿下比他睡得更少。

    这又是何必呢,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人家王妃还是忙这忙那的,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还不如先低头去哄几句。

    方长霆抬眸瞪了眼书九,黑着脸怒道“你一孤家寡人懂什么”

    书九无辜的低下了头。明明就没有多大的事,为什么就非闹到夫妻分房的地步不过是说两句软话而已,还非得这般折腾自己,他这孤家寡人还真的不懂。

    “且看她还能抗多久”

    看不下文书,直接扔下,起了身,道“后日便要去宵防营任职了,今日再去看一眼。”

    书九

    这话殿下你都说了好几日了,昨日说的是大后日要去宵防营任职了,去看一眼,前日说的是过几日要去宵防营任职了,去看一眼。这宵防营还没乱套呢,也不用在没任职之前天天去呀

    书九不敢把这话说出来,还是认命的跟着骁王日日造访宵防营。

    而骁王日日造访宵防营,更是把一些小军官弄得心肝胆颤的。都怀疑他是暗暗的观察哪个是办事不利,然后在任职都指挥使后再大刀阔斧,把这些没什么用处的蛀虫给踢出去,提拔新人上来。所以一时间,骁王这还没上任呢,宵防营中无论是风气还是认真的态度都好得不得了。

    今日骁王准备到宵防营前,派书九先行探了路,回来后便说那沁阳县主还堵在路上。

    温软让他烦心,那个黏人黏到心烦的沁阳县主便更加让他恼火。

    “算了,不去了,找间茶馆喝茶去。”勒着马调了头,才欲策马离开,便见前边有一个男子骑着马朝着他这边冲来。

    骁王一时与书九都警戒了起来,但那人到了跟前却忽然停了下来,牵着马走到了他们的前边,拱手道“骁王殿下,下官方才去了骁王府,说殿下不在,去了宵防营,所以下官也就寻来了。”

    男子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骁王,却见他皱着眉盯着自己,愣了愣,随即看向一边也皱着眉的书九,问“骁王殿下这是不,你和殿下这都怎么了”

    半响后,方长霆才回过神来,听着耳熟的声音,疑惑的出声“雷阵”

    面前的雷阵重重的点头“除了下官还能有谁”随即反应了过来,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

    扯着嘴角,笑得复杂的道“也难怪殿下认不出下官,就是多日前这番模样回了侯府,门卫见着了,说什么都不信下官是他们主子,也不让下官进府,下官这暴脾气,差点没和他们动起手来。”

    事前虽然没动起手,等他娘出来认了他之后,他还真的都把那些个眼拙的门卫给揍了一顿,没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床了。

    方长霆目光复杂的看着雷阵,他曾听过护国侯府的男儿们个个审美皆与常人不同,也说一个个剃了胡子后都是个一表人才的,以前他不信,现在,还真不得不信了。

    面前的雷阵这么大一个个子,浑身肌肉,却长了这么一张眉清目秀的脸,让人着实不敢认。骁王心想他早早这般,何至于现在都讨不着媳妇。

    惊愕的人何止骁王一个,就连书九都不敢相信面前的是雷阵。以往雷阵二十八岁年纪看起来就像是四十几岁年纪的人,但现在觉着一下子嫩了二十多岁,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过是剃了个胡子,形象怎就相差了这么多

    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了,所以方长霆缓得比较快,正了正脸色,问“寻本王何事”

    雷阵道“殿下让下官询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闻言,方长霆脸色一变,脸色严肃的道“此事,回王府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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