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每日能够无所顾忌地伺候您,挺好。”

    石榴儿很小的时候,给一户行医人家做童养媳,可她到了十七岁还没来葵水,惹得陈掌柜的不满,陈家自诩世代悬壶济世,自家儿媳妇都生不了孩子,岂不是砸了医庐里“妙手回春”的招牌,于是诬陷她偷窃,更将她赶出宅邸。

    石榴儿羞愤,回奔娘家,家里父兄却嫌丢人,将她拒之门外。

    她一个女孩子穷途末路,欲投河了断余生,刚好被彩阁的大哥看到,带回武安侯府给了碗饭吃,她自是感激涕零,得知她孤苦伶仃再无依靠,便留在彩阁身边侍奉。

    彩阁知晓石榴儿来日会遇见中意的男子,奈何自身原因不想拖累人,遂断了那份情愫,彩阁问过,她也不说是谁,唯恐彩阁会用身份逼迫对方娶她“宫女二十五岁后都能离宫回乡嫁人,我若耽误你的终身大事,简直是罪过。”

    石榴儿伺候彩阁已有五个年头,从未想过要离开“奴婢的名字呢,意为多子多福,奴婢自个儿是不指望了,只愿留在小姐身边,保佑您儿孙满堂,奴婢以后做老妈子,给您带”她对彩阁附耳,轻声说,“皇子、皇孙。”

    上辈子彩阁无所出,这辈子嫁不嫁太子还不一定呢,哪里来的皇子皇孙“多嘴,小心我赏你几百两银子,逐你出宫去。”

    平时她们也曾开过玩笑,这次石榴儿觉得彩阁真是有撵她走的苗头,她憋着一口气,带了点鼻音说“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不赶奴婢走,怎样都可以。”

    彩阁透过窗外看到不远处有两人走过来,其中一人身着绯色公服,行在灰黑的廊檐下颇为惹眼,整个太医院里,只有院使大人有资格穿朱袍。

    方院使撩袍进门,对彩阁拱手“下官给翁主请安。”

    彩阁正襟危坐,思绪转得飞快,倘若此时让方院使诊脉记档,日后岂不是在皇后面前无从遁形,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大人是过来送脉案的”她一手端起茶杯,另一手随意挥了下,“搁这儿吧。”

    方院使将一本写了彩阁姓名的,崭新的平安簿翻开,扉页上还有她的出生年月,忌口一项后面是空白,他翻到第二页,陈述今日的脉案“早晨下官在椒房殿里已给翁主诊过脉,脉象虽比寻常人略为虚浮些,但身子确实无大碍,您迷迷糊糊中曾经唤过口渴,下官斗胆让宫女喂了半碗安神汤,翁主应当是睡了过去。”这话说的几乎滴水不漏,“若是翁主不放心,便让下官再请一次脉。”

    彩阁信不过他,没有同意,并且注意到扉页背面有很淡的墨痕,应当是被记录时还未干透的墨汁给拓印到的,她拍了下平安簿,食指压在脉案末尾处的钤印上,不动声色地站起身“不必了,方才那小官定是有所误会,我并未说要传召御医过来。”她顺势合起平安簿,“东西放这儿吧,等会儿江大人出来,正好可以用的上。”她没有说是江院判还是江御医,或许这祖孙俩,在方院使眼里都是一样的。

    方院使虚与委蛇道“原就是记录翁主的脉案,留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圣上那边,下官须去回禀一声,只怕万岁爷待会儿要看。”

    彩阁没有拆穿他“也行,我换本新的。”

    方院使拿回平安簿,向彩阁躬身“下官告辞。”

    拧着药箱的吏目跟着屈身,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

    彩阁摊开掌心,果然看到食指上染了一点儿朱砂印泥,不禁轻嗤赶的还挺快。

    不多时,颍川王和江城歌一起从小间里出来,颍川王刻意不去看彩阁,搭着江城歌的肩膀以做遮挡“喉咙越来越痒,咳又咳不出,有没有什么东西吃了立马能止咳的”

    江城歌不卑不亢地回话“欲速则不达,王爷还是回宫早些服药,早些安睡得好。”

    颍川王边走边干咳“不是有那什么枇杷膏先给我喝点儿润润嗓子。”

    江城歌摇头“没有现成的了。”

    颍川王不懂装懂地问“是不是因为现在这个时节没有枇杷”

    江城歌无可奈何道“熬制枇杷膏用的是枇杷树的老叶,而并非果实。”

    眼见颍川王越来越近,发出阵阵咳嗽,他原本只是想假装一下,奈何咳到最后竟是一发不可收拾,江城歌一面拍抚他的脊背帮着缓解,一面往条案和七星斗柜那边逡巡,当值的医士和医生皆不在。

    石榴儿自作主张地问“甘草片存于何处”

    江城歌顿了下,说“中间的药柜,第三排。”

    石榴儿依照药名打开抽匣,隔着丝帕随意抓了些许,回来时先往彩阁嘴里塞了两片,才捧到江城歌面前。

    江城歌让颍川王张口,他猫着身子咳弯了腰,光听声音都觉得是真的难受。

    彩阁回想起,从前甚少看见燕廷誉身边有宫人跟随他左右,有需要时想搭把手的都没有,她望着勾在江城歌指间的药包说“石榴儿,去把王爷的药煎了。”随后又问了句让大家瞬间屏窒的话,“请问江御医擅长女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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