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佩玖红着的耳尖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听她的语气,这是很想立即回家离开他了,“文王妃打算如何回话呢?”

    皇后知晓他曾心仪于她,很容易猜测是她。

    顾疏桐的脸色暗了几分,她的一厢情愿在他的冷漠面前格外得可怜,“没见过,一介草民,连让我正眼瞧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聊,我困了,先行告退。”郁欢甩了甩有些湿的衣袖,没心没肺得从两人之间穿过,头也不回得离开了。

    她是想两人叙旧,从前又有些情谊,肯定会有很多不方便外人听的私密话要听。

    宣佩玖脸随着一黑,沉默不语。

    顾疏桐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流露出羡慕,她总是这样潇洒这样与众不同,她注定了比所有人耀眼,“看来她还是没有开窍,有花堪折直须折,王爷要更加努力才行。”

    “我们之间不用旁人指手画脚。”

    宣佩玖的嗓音里听不出什么波澜,但话里话外都是偏袒和宠爱,得此一心,还有什么不值得满足的。

    顾疏桐作礼告退。

    这些年的倾慕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回应,只有拒绝和疏远,她只能选择缄默,祝福他能心想事成。

    她很遗憾,可也只有遗憾了,不甘没有用,感情这件事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院里,海棠花开。

    姑娘正踮脚折树枝,一回眸,正撞上和尚的目光,她抱着一枝含苞待放的海棠,抬脚走向凉亭,道:“还是选择遁入空门了?”

    之前生出的青丝又剃了个干净。

    “不做官了。”伍冥在她对面坐下,把一尊雕磨粗糙的瓷人放在桌上,“郁小姐在等您回家。”

    郁欢细细打量着瓷人,丑不拉几的,还有指印在,“快了。”随即她把茶斟满,望着这满院风光,“大老远跑来只是为了带这么句话?你若不想在御前当差,便换个位置坐。”

    钦天监的差事做不做都无所谓,陛下若不想信那些虚言,那这个机构形若空设。

    “你不在京,按不住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都想沿袭你的路子,成为下一个你。”伍冥摇头,把一纸文书递给她,“似是劝动了陛下,京师已在集结,有出兵的征召,汪公子拿不定主意。”

    文书上是大致的布防图,每个地方的军队将领。

    郁欢品了口茶,淡然道:“他们不敢。”

    伍冥:“是殿下的授意。”

    他观了眼无云的长空,什么也看不出,“将门之女纷纷效仿,最甚者便数纪青,陛下又过问了一次当年的异象,人心叵测,我也看不懂了。”

    “那便随他去吧,出了事没人给他兜着,林郁两家都不会推人出来善后,武都的惨象还没能让他们长记性,说明这教训还不够惨重。”郁欢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端起杯盏倒向地上,“这一杯,当我为他们送行了。”

    七月的约定恐怕要食言了。

    伍冥还是摇头,颇为烦恼,“战事只是一个借口,他们想要的是赢,是一个证明你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便造一个。”

    “只有骆越才能让他们造神,但朝云不会坐视不理,探寮一战他们忍让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余光不经意间掠过一个匆忙的身影,郁欢唇畔勾起一抹笑意,“这件事,我不管。”

    朝云必然施压波斯,这一次没有任何不动手的理由。

    伍冥微怔,叹了声气,“她是个祸患,终要陷帝国于不义,这事你不管,又该如何收尾,届时战火连绵,和平再也没有了。”

    “和尚,我有什么义务去替这群蠢货擦屁股,天下苍生是系在我一人身上的吗?”

    郁欢眉眼间有些不满,手里把玩瓷人,站起身,“陛下向来自傲,刚愎自用,作什么事付出什么代价,那是他们的事,林弈孚和祝靖寒都劝不住,我去也白搭,我不背莫须有的罪名,要怎样,都和我无关。”

    忽然间她明白了那个柳树下的僧人所说的话,她的答案是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现在的选择和初衷并不相悖。

    鼓动战事的不是她,野心勃勃的不是她,陷天下于水深火热中的也不是她。

    她不是祖父,不会为此谢罪。

    任何她的势力,都不会为这场无知的博弈献出任何牺牲。

    伍冥握紧拳头,“他们若以燕凡相逼呢,燕诚贞曾参与荣城一战...”

    “想要功,这种事就落不到燕家头上。”

    郁欢抬脚走下台阶,旧伤发作在隐隐作痛,她漠然道:“凭什么一定要我牺牲呢,和尚,忠这个字要挟不了我。”

    随即缓步离去,那枝海棠还在地上,被她覆脚撵碎。

    伍冥望着她的背影,仍有些不明白,世人不争之时她非要争,世人争时她置身事外,曾把帝国利益高过一切,现在却不管不顾,“我不懂。”

    她的选择为了自保固然没错,可她太过冷漠,但好似她一直都是这么冷漠。

    罢了。

    他已然选择不做官了。

    ...

    ...

    七月初一。

    战事爆发,玄甲国自荣城出兵直取骆越,主帅是个女人,前线战况并不激烈,两国一直在商谈。

    朝云国没有任何犹豫,向波斯施压,誓要踏平这座维持和平的小国,直压边境,由沈望舒领兵。

    在玄甲兵至沿海时,朝云兵已吞下一座边城。

    仅仅两日。

    此时,郁欢正在房里和风华正茂他们推牌九,一封封紧急的书信送至她面前,她的回应都只有一个:与她无关。

    正在天下百姓都抱怨这个主帅的女人郁欢是畜生时,郁欢升至右丞离京云游寻医疗养一事随之爆出,世人才知这场战争和郁欢毫无关系。

    纪青的名字不胫而走。

    遭黎民怒骂,妄图走前者的路,利欲熏心,结果却带来更大的灾祸,她自带的异象也被人得知,骂她心比天高。

    屋门前。

    宣佩玖听见里边没心没肺的欢笑声,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他拿不准主意,他知道她把帝国看得很重要,按沈望舒的作战计划,不论波斯国反抗与否,最多一月,便可以腾出一条道来,直逼临沙城,那是她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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