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香
    裴昭带人赶到时, 法华庵早已人去院空,但当他将法华庵掘地三尺搜索了一遍后, 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人, 缘法, 了因师太门下大弟子。
    见状,裴昭心下一喜,一挥手“带走”
    裴昭将缘法带回了刑部大牢,本想着从她口中挖出些有用的消息来, 却没成想, 这个缘法师太是个金刚嘴,硬气的很,一句话都不肯吐露。
    任谁来问, 怎么问, 都是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别说裴昭, 就连老狱卒都给这女人气笑了,心道, 真个不是好歹的婆娘,老子瞧你细皮嫩肉的这才手下留情, 不然刑部大牢的手段,那可是多少英雄好汉都受不住的。
    见缘法如此不识抬举,狱卒们也就不客气了,只管用尽手段往她身上招呼,事实证明, 再贞洁的烈女,到了刑部大牢照样变软蛋,缘法死硬着不肯招供,等亲自体验了一番刑法后,乖得不得了,要多老实有多老实,问什么说什么。
    据这女人交代,她的师傅,法华庵的主持了因师太,在很久之前,就在为一位贵人做事,平日虽听从那位贵人的吩咐行事,但贵人却没从露过面,至少,作为了因师太的心腹大弟子,缘法是一次都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贵人的。
    老狱卒对裴昭说“我怕这女人嘴里的话不实,便又用了点刑,最后折腾的只剩半口气,仍然是这话,我估摸着这应该是真话了。”
    裴昭点头,进去亲自看了缘法一番,见她确实离死只差一口气,又吩咐道“去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病,我还有话要问她,千万不能叫人死了。”
    老狱卒连忙应道“欸,裴大人您放心,小的明白了,定不会叫她就这么死了的。”
    裴昭没能从缘法口中挖出操控法华庵的神秘贵人是谁,却问出了李氏通过法华庵所买的两个女人的出处,据缘法交代,那是京城一个做人牙子生意的秦姓婆子,丈夫早年去了,只留下两个女儿,如今两个女儿也嫁了人,她便一直在做人牙子的生意,秦婆子与常人不同,她买来的小丫头都会提前教些规矩,然后再往各处发卖,因为这样,她在京城人家一直有很好的声誉,不少官员之家,都爱来找她买人。
    而李氏买来塞给郑淳的丫头,便是秦婆子费心出来的。
    一得到这个消息,裴昭便立即派人围了秦婆子的住处,可惜,仍旧是棋差一招,待裴昭赶到时,秦婆子早已卷铺盖跑路。
    裴昭气的一掌拍到门框上,原本就不甚结实的门框,瞬间崩裂,却仍旧不死心的扒在墙体上,摇摇欲坠的要掉不掉。
    案子又一次的陷入了僵局之中。
    正在这时,海桂却突然找上他。
    裴昭换好衣服来到客厅,海桂正笑咪咪的四处打量,见他来了后,不禁道“说来,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伯爷府,这可真是处好地方啊,可见陛下对伯爷是真的爱重有加。”
    海桂这老东西,从来不会无的放矢,裴昭拿不住他此言何意,因此便没有贸然答话,只招呼他喝茶道“海公公,昔日福州一别,我们还没正经说过几句话,平日里见公公繁忙,我也就不好意思去打扰。”
    海桂笑道“我本是一蠢笨之人,承蒙陛下不嫌弃,自然该用尽全身力气去侍奉陛下了。”
    裴昭又陪他寒暄了几遭,海桂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他道“我听说,福州来的那位秦公子,如今这正由伯爷您安置着,对吧”
    裴昭心尖儿一动,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挑挑眉,看向海桂“不知海公公此言何意”
    海桂笑的人畜无害“是这样的,陛下听说了此事,对那位秦公子十分感兴趣,因此,想见一见他。”
    裴昭立即道;“既然是陛下召见,裴昭自无有不应,那我这便带公公去如何”
    海桂对裴昭的识相相当满意,于是他看着裴昭道“蓝大人与裴伯爷的感情可真是好,陛下当时都笑称,当时派蓝大人去福州,算是派对了呢。”
    裴昭于是秒懂,知道秦大郎的事这是蓝钰透露给周宣帝知道的。
    明白是这样,他心里顿时便松了一口气,既然蓝钰将此事透露给周宣帝知晓,想必福州的事情,应该也有个结果了。
    想到这,裴昭试探着问道“不知公公可知,陛下对秦公子是个什么态度”
    海桂满心忧愁道“哎,咱们大周的好儿郎啊,马上就又要上战场咯。”
    裴昭将海桂领到秦大郎居处,又将秦大郎亲自交到他手上,这才返回家。
    徐茜华见他面色有些凝重,将怀中的儿子交给一旁的奶娘,不禁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裴昭接过老婆递来的温茶,一口饮尽,这才长舒一口气道“没事,只是又要开始打仗了,心里有些沉重。”
    不过,他也明白,陛下志在恢复海上通商之路,所以,大周与后晋之间迟早会有一战。
    如今他最该担心的,还是手上案子的进展。
    案情一时陷入僵局,无法进行下去,但朝堂上的御史却不会管你这个,案情一日不清,郑淳身上的污名就一日不能洗刷,对于郑淳是否能继续担任五成兵马司指挥史一职,御史们也是颇有看法的,当日炮轰郑淳的小御史坚持认为,郑淳一日不能洗清身上的嫌疑,就一日不能再担任五成兵马司指挥史,否则,将京城治安,陛下的安全交到这种德行有亏之人的身上,岂不危险
    因此君蹦跶的实在太过欢实,毫无意外的犯了众怒,都是些老牌的狐狸,你不过被人推到前面填坑的炮灰而已,嚣张什么于是,高恭人甚至都没出马,就有人将这小御史的气焰给灭了。
    “看左御史如此关心五成兵马司指挥史的职位,郑淳不能居此位,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再接着推荐一位合适之人接替啊我朝有关武将调配乃隶属兵部的职责,你一督察院的御史,管的也未免太宽了些,你说郑大人不合适,若真将郑大人换下来,京城的防护若出了纰漏,我只问你一句话,这责任你是否担得起”
    小御史被其气势所摄,磕磕绊绊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这位礼部官员于是再接在励道“既然你不敢接这话,那就闭嘴”
    彻底绝杀。
    秦氏正在孕期,高夫人为了女儿着想,一直将女婿郑淳的事说的轻描淡写,而且,为了增加信任度,还将高恭搬了出来,有了舅舅的背书,秦氏果然不再东想西想,静下心来一心安胎。
    今日,秦氏正看着心腹大丫鬟给腹中的孩子做衣裳,却有位稀客上门来拜访。
    说这位是稀客,那是真的很稀,因为来人正是郑屏的嫡妻管氏,当初,李氏给郑淳塞女人时,管氏还曾亲自上门致歉,虽说最后仍没起到什么作用,但秦氏还是承了她这份情,因此,听说是管氏来访,她想了想,便将人请至了前厅。
    管氏一见到秦氏后,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秦氏心中一紧,忙道“这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若我帮的上忙的,我一定相帮。”
    秦氏身边的嬷嬷原想阻止,却不了自己姑娘嘴这样快,这就许下了承诺,因此,在这位嬷嬷眼中,立即将管氏列为重点嫌疑犯盯着,就怕自家那心善的姑娘再心软。
    此时,管氏却丝毫注意不到这位嬷嬷的神情,她的悲伤是真的,无奈也是真的,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她也不会求到这位大嫂头上。
    “大嫂”管时泪眼婆娑道“您还怀着身孕,我知道我今天不该来,是我不懂事,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能腆着脸来求大嫂了。”
    秦氏道“你说说看,到底什么事”
    管氏听罢,眼泪涌的更凶了,她恨恨的咬牙,说起了今日来的缘由。
    说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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